《扮乖》蜂蜜椰子汁

2、迟到

　　舞蹈教室的镜子还蒙着晨露，施妍赤脚踏过冰凉的大理石地面，足尖在地面划出轻佻的弧线。迟到二十分钟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反正负责考勤的班长早就被那双含着水光的眼睛收买过。
　　转角处的阴影里突然伸出一只手。腕骨被攥住的瞬间她就知道是谁。徐屹总是这样，明明掌心烫得像要融化，指尖却泛着初雪般的凉。施妍顺势撞进他怀里，薄荷混着洗衣粉的味道涌进鼻腔，是穷学生才有的干净气息。
　　"教导主任在查迟到。"徐屹的声音擦着耳垂滚落，喉结在她锁骨处颤动。施妍数着他校服第三颗纽扣上的缝线，忽然踮脚咬住他发红的耳尖："那你还敢来堵我？"
　　废弃楼梯间的铁门吱呀合拢，徐屹用后背抵住门板。透过气窗的晨光将他睫毛的影子投在眼下，像笼着层阴郁的雾。施妍被他掐着腰提起来，小腿晃悠悠蹭过他校裤侧缝。
　　"昨晚为什么关机？"他的拇指陷进她腰间软肉，那里还留着前日练舞的淤青。施妍歪头轻笑，发梢扫过他青筋暴起的手背："徐同学，你是在查岗吗？"
　　突然响起的脚步声让两人同时僵住。徐屹猛地转身将她罩在阴影里，校服外套裹着体温罩下来。施妍隔着衬衫听见他剧烈的心跳，恶作剧般用犬齿轻啮他胸口。温热的掌心突然捂住她嘴唇，指尖压着唇珠重重碾过。
　　直到脚步声消失在天台方向，徐屹才松开桎梏。施妍舔了舔发麻的嘴唇，看见他颈侧浮起细密的汗珠。这种时候他总是不肯对视，垂着眼睫给她系好散开的舞鞋绑带，指节有意无意擦过脚踝凸起的骨头。
　　"今晚来画室。"他声音闷在胸腔里，整理她衣摆的动作却细致得像在修复古卷。施妍踢开脚边的空颜料管，突然拽住他领带迫使他低头："求我。"
　　暮色漫过窗棂时，徐屹在画板后抬起头。施妍正蜷在旧沙发上玩他钥匙扣，纤细脚腕上还套着白天的舞鞋绑带。月光像银蛇游过她小腿线条，他突然扔了画笔。
　　调色盘翻倒的声响惊飞窗外夜鸟，松节油的味道在黑暗中炸开。施妍的轻笑被堵在喉咙里，后颈磕上冰凉的画架。徐屹咬她锁骨的动作像在撕扯猎物，扯开舞裙系带的手指却抖得厉害。
　　凌晨三点的月光里，施妍数着徐屹睫毛投下的阴影。他睡着时反而更显阴郁，眉间皱痕像道永远抚不平的伤。她伸手去碰，却被攥住手腕按在枕上。徐屹的呼吸扑在颈侧，呓语般呢喃："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