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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绝境鬼王都凶得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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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月光洒在庭院中,银辉铺满了青石板路,梅念卿倚在小院的秋千上,摇荡着,望天空发呆。
思绪飘到了远方,连君吾走近的脚步都未察觉。
君吾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他,摸了下身侧佩剑,唇角勾起抹笑。
他轻轻抬手,指尖泛起道微光,随即,那道光芒悄无声息地没入了他眉心。
月圆团圆,明日让他来好好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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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缕风悄然拂过,有着梅花的清香,几片花瓣摇曳飘进屋内,一片轻盈落在床榻边上,一片悄然落在枕边,触碰到熟睡之人的脸颊。
乌庸太子视线有些模糊,还未完全清醒,侧头一看,看到了熟睡的梅念卿被他抱在怀里,略微一惊,抽出手臂,起身坐在床边,转头看向窗外陌生的景色呆滞了会。
身旁人突然起身时带来的凉意,不似平常般,梅念卿揉着眼睛,问道:“殿下?怎么了。”
待困意消散,看清他面孔后,眸色微征,眼前之人身形俊俏,乌黑的头发披散开来,眼神明亮而清澈。
这不正是殿下飞升前那会的样子?
“?!”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殿下在逗我!”
梅念卿起身时衣服松松垮垮的搭着,衣领大开,同样长发披肩,乌庸太子望见了脖颈下的肌肤…还有淡淡的红印,白皙的脸上瞬间泛红,转过头去。
又别扭的伸手去将他胸前衣服并拢,斥责道:“衣衫不整,不成样子,成何体统!”
梅念卿哈哈道:“多…多谢殿下...”
简直是不忍直视,乌庸太子翻身下床,拿起衣物穿了起来,还不忘道:“你先…先把衣服穿好!”
这样青涩,梅念卿意识到这人不是‘君吾’,却也不是他的分身,莫不是什么原因变成这个样了?
乌庸太子穿好衣物后,一旁的梅念卿已经光速穿戴整齐,他问道:“梅卿,这是哪儿?”
梅念卿从他的表情确定了,面前人应该是曾经的那个乌庸太子,故而演了起来:“殿下,忘了吗?你昨天被砸晕了。我们历练来着…你不会是失忆了吧?”
随后又装模作样的仔细检查了一番。
演技太过拙劣了,乌庸太子也没问他脖子上是怎么回事,心想总不能是自己搞得…,罢了,梅卿不会骗我。
转身便出了屋走到了庭院,好奇的打量着四处。
如今的样子,就像是当年涉世未深的太子殿下,梅念卿心想着观察几天,实在不行,就去找救兵,看看怎么个情况。
不过今天中秋,没法跟他一起过了。
二人坐在石桌尴尬望天,晌午,梅念卿率先打破沉寂,对他笑道:“今天是中秋,殿下我们一起去赏花灯吧!”
在这呆太久,太子殿下那么聪明,万一看到了铜炉山或者要回乌庸国可就难办了。
“也好,稍等一下。”
乌庸太子闻言,没有拒绝,起身去屋内准备拿佩剑,当他看到这把陌生的剑时,皱了下眉,拿起便走出了屋。
自见到阳光四溢的乌庸太子起,梅念卿心想绝对不能让他知道乌庸国已经灭了的事,对他来说,太过残忍了。
“梅卿,我们走吧。”
整装待发后,乌庸太子兴致冲冲的走了过来。
“殿下,闭上眼睛。”
见他乖乖听话,梅念卿拉着他用了缩地千里,来到了皇城角落里。
耳边传来大街上热闹的喧哗,乌庸太子睁开眼四处张望,询问道:“梅卿,这是哪?”
这里虽雕镂欲坠,烟火迷香,却因着中秋佳节,布置的是十分喜庆,跟他印象的乌庸国截然不同。
梅念卿解释道:“殿下,这是附近的一小国,我们就当…体验一下风土人情,往年都一样,殿下不腻吗?”
乌庸太子无奈笑笑,和他走在繁华的街道上。
中秋佳节热闹非凡,高楼上都挂着灯笼,奢靡而陶醉,看这里民生鼎沸,百姓定然过得很好,乌庸太子心想以后也要让国家更加仓盛。
梅念卿领他进了一酒楼,酒馆也有三层高楼,他们找了个位置落座。
梅念卿点了几个小菜,然后拿起一旁的酒壶准备倒酒,乌庸太子压下他拿起酒杯的手,说教道:“修行之人不可饮酒,梅卿你天天在我耳边念叨,怎么今日自己还想破戒了?”
梅念卿反驳着:“虽然说修行之人需要清心寡欲,但是今天中秋佳节,殿下就赏我个面子吧。”
听这般说辞,乌庸太子只道:“饮酒伤身,只可小酌切莫贪杯。”
梅念卿抿了口酒,垂眸静坐,曾经的殿下…真美好。
酒楼下演着戏曲,听了会戏,没听过却也觉得有趣,乌庸太子无意识的用手指敲着桌子。
梅念卿为了分散他注意,便与他探讨起戏文里的故事。
皇天覆地的酒楼里,谢怜和花城也来凑凑人间的热闹,一进酒楼就眼尖的看到了国师,许久不见,立马带着花城走上前去打招呼。
“师父。”
梅念卿猛然抬头瞧见了谢怜。
乌庸太子闻言,疑惑不解道:“梅卿,何时有了徒弟?”
梅念卿左顾右看,东张西望,他火速把谢怜拽到边上清了清嗓子道:
“你打完招呼就带血雨探花离开,不要问为什么…。”
谢怜见之前坐在梅念卿旁的人,只觉眼生,问道:“他是…?”
“是乌庸太子…。”
这人是君吾,谢怜震惊侧过头又看了看,君吾是这个样子吗?
梅念卿还在拉着白衣服的不知说着什么悄悄话,乌庸太子转头望向一旁站着的红衣男子。
好心问道:“小友可要坐下喝口茶。”
“…………”
见那人不理他,乌庸太子也不自讨没趣,但后知后觉发现股鬼气,起身便对他拔剑相向。
剑锋凌厉,花城只躲开他的剑招,并未反击,毕竟是国师身边的朋友,也不想破坏自己在哥哥心目中的形象。
周围人被吓得尖叫连连。
梅念卿听到响动,马上冲回来拦在中间,道:“殿下别动手!”
见梅念卿冲过来,乌庸太子立马收起了剑不解的望着他们。
谢怜关心的问着花城:“三郎,可有受伤。”
花城也是温声回应:“无事,哥哥不用担心,是这个家伙先动手的,我没还手,你看我乖不乖。”
梅念卿顿时不乐意:“哎,你这个年轻人!”
乌庸太子解释道:“他身上一股鬼气,我以为是妖邪。”
梅念卿道:“殿下,他不是的…他不是坏人。”
梅念卿不好责难他,只能糊弄过去。
乌庸太子见是误会,红衣男子也并未还手,却只因心中成见就动手,略感惭愧的把剑举在胸前,道:“抱歉,是我弄错了。”
眼前之人举止温润如玉,可在知道他是君吾后,谢怜还是感觉头皮发麻,拉着花城就往外走,临走时还不忘对梅念卿尴尬笑道:呃…哈哈…师父我和三郎还有事,先走了。”
谢怜转身一瞬,身后的佩剑让乌庸太子顿了顿,“诛心?”
他们离开以后,梅念卿看着狼藉的桌子和摔碎的茶盏,头都是大的,伸手对乌庸太子道:“殿下,把你腰上的钱带给我,这里不比皇宫,砸烂了东西是要赔钱的!”
乌庸太子识趣的将钱袋递给他,心里嘀咕:“怎么像个管事的小媳妇。”
向酒楼的掌柜赔偿完回来后,乌庸太子就问道:“诛心为何会在那人身上。”
梅念卿叉腰凑近,笑道:“我就说殿下你脑子摔坏了,那个是你赠与他的呀,这都忘了,是真失忆了?”
“……”
他摸了摸身侧的佩剑,方才用的时候倒也顺手,剑身华美剑柄坚固,剑气却不似诛心那般霸道,便问道:“这把剑哪来的?”
梅念卿自豪的回道:“这是我铸的。”
“叫什么?”
“问心。”
乌庸太子垂眸思考,道:“问心无愧吗?好名字。”
“……”
梅念卿哽住了
他松了口气,又怀疑,两千年前的殿下…有这么好骗吗?。
乌庸太子没再多言,一起出了酒楼向前走去,不远处聚集了很多人,十分热闹,见状乌庸太子觉得好奇,拉起梅念卿凑了过去。
“‘露从今夜白’下句谁来作答?”
随即有人答道:
“月是故乡明。”
“好!”
“厉害!厉害!”
前方一片贺彩声传来。
待他二人挤入人群,只见台上的人在对诗,男子拿着折本,附庸风雅道:“‘今人不见古时月’的下句是!哪位想做答呢?”
乌庸太子抢先道:“今月曾经照古人!”
他的声音穿过人山人海,人群给他让路走至台前,梅念卿则在后面跟着他。
台上的人敲了下铜锣鼓道:“对!这个小公子答对了。”
瞧见周围人热闹的贺彩,乌庸太子也开心的笑了起来。
台上那人又道:“‘今夜月明人尽望’,下一句接!”
乌庸太子依旧抢先:“不知秋思落谁家。”
未脱口之前底下还有人说:
“不知卷葱蘸大将?”
“今夜依旧得拔刀!”
还有人扯着胡子嫌弃说:“分明是,东头杀猪得紧猴!一群乡巴佬。”
引得台下哄堂大笑,欢喜声萦绕心头。
乌庸太子说出答案后,一旁的学子们都为他喝喜。
只见台上的男子,拿起一兔子的面具戴在了脸上,又拿起身后红色的兔子形灯笼,递给了他。
“公子好博学,这是彩头请拿好。”
乌庸太子接过,看了眼手中的灯笼,递给了一旁的梅念卿。
梅念卿接过灯笼,见天色将暗,提议道:“殿下,集市就要出摊了,会有平日里没见过的稀奇玩意,我们去看看。”
乌庸太子闻言道:“也好,我们走吧。”
说罢,就离开了诗会。
一路向前,前方集市也是十分热闹,人山人海,怕乌庸太子走丢,梅念卿牵住他的手领他向前,路过了一面具摊,乌庸太子停下脚步,拿起个戴在脸上,凑近梅念卿晃了晃。
“梅卿你看,这面具甚是有趣,图案和乌庸国的完全不同。”
“殿下,你还喜欢这么幼稚的东西。”梅念卿被他逗笑,随即也拿了个带上与他玩闹。
“啪——”
清脆的响声划破夜空,紧接着,绚丽的烟花在天际骤然绽放。
他们停止嬉闹,回头望去,烟花的火花如流星般在天上四散开来,金色的、红色的、紫色的光点在空中散开,绚烂夺目。
梅念卿道:“我知道个人少的地方视野更好,殿下可愿与我一同去?”
如此热闹让整个皇城都显得拥挤,梅念卿这个提议倒是不错。
“好,梅卿只管带路便是。”
乌庸太子也沉寂在欢喜的日子里,自然而然同意了。
穿梭在人群中,周围不再喧嚣却也有零零散散的摊子,乌庸太子停下脚步,一眼撇到了胡同里,那里和大街上形成强烈的反差,胡同里走着两个人,穿着粗布麻衣,一大一小两个乞丐,虽穿着破烂倒也不单薄。
“今日运气真好,有热腾腾的肉包子可以吃,酒楼老板也给了赏钱,小黑咱们先回去,和大伙一起分分,然后再去看看烟花。”
乌庸太子自小听觉比常人灵敏,只见那小乞丐扶着年龄稍大的那个,才注意到,那人手里抱着一大笼包子,一瘸一拐的向前走着笑的开心。
梅念卿自然也看到了,拉住乌庸太子继续往前,还没到目的地,烟花便停了,估摸着现在还是酉时,到亥时还会再放轮。
“殿下,这里不挤了,咱们逛逛再去。”
乌庸太子点了头,转头注意到,旁边的摊子上有多对情侣不知做什么,就见男郎拿出眉笔,轻轻点在胭脂上,给那女郎额头点上红痣。
招牌上写的是,佳偶天成天作之合。
这幕甚是有趣,乌庸太子起了心思,道:“梅卿你在此等我一下。”
“殿下你别乱跑,丢了就不好找了。”
不一会又匆匆跑来,手里不知拿什么,梅念卿拿起打开看是胭脂,狐疑问道:“殿下,买胭脂干嘛?驱邪?画符?”
乌庸太子轻笑下,修长的手指点在胭脂上蘸红后,提起来轻轻的点在他的额头。
看他眉中一点红的模样,乌庸太子夸奖道:“郎艳独绝,世无其二。这一点红倒是添了几分风雅。”
梅念卿骤然脸色发红,道:“殿下,莫要取笑我。”
乌庸太子依旧笑意盈盈,梅念卿望着他,几千年未再见过的故人,不知应该作何感想,真相太残酷,如果殿下能一直这样,忘掉这些痛苦,该多好...
这念头随即又散,不管是哪个时候的殿下,那都是殿下。
乌庸太子收起手上胭脂,听到身旁的人群兴奋道:
“好漂亮呀!”
“看,孔明灯,今日我要去许愿,祝我新的一年事业爆棚!”
随即抬头只见天上开始升起一盏盏如星星般闪耀的灯。
梅念卿看他表情入迷,提议道:“殿下,我们也去吧,难得今日中秋,一起许个愿。”
“好。”
买好孔明灯,两人随即离开集市,找了个空地处,梅念卿蹲下不知在孔明灯上写着什么,乌庸太子则握着红纸,落笔写下“不辞青山,相随与共”
梅念卿这边弄完后,转过身问道:“殿下许了什么愿望?”
只见他神神秘秘说:“秘密,说出来就不灵了。”
片刻乌庸太子又问:“梅卿你许了什么愿望?”
“殿下,说出来就不灵了!”
乌庸太子见梅念卿别扭的样子笑了起来,点燃了蜡烛,各自的灯一前一后升到天空。
看着飞上天的孔明灯慢慢和其他灯火融在一片,只留下那比星星还亮的万千灯火。
相视而笑,梅念卿觉得万水千山,只要有殿下就是好的。
放完灯后,梅念卿便带着乌庸太子往他知道的,看烟花最好的方向走去。
时辰还早,离亥时还有几炷香的时间,他俩不像刚刚那般走的急,而是边走边聊着天。
路旁边是一条湖,湖面上漂浮着朵朵许愿的莲花灯,晚风吹着带来了丝丝凉意。
乌庸太子感慨道:“梅卿,平常中秋佳节我都是与父王母后一同庆祝,没曾想今日在这异国他乡,能见到许多有趣的事情。”
梅念卿微微一笑,回应道:“殿下,中秋佳节本是团圆之日,虽身在异乡,但能见到不同的风俗人情,也是一种难得的体验。”
“今日未曾和家人团圆,不知父王母后会不会怪罪…”
听到这些,梅念卿心里泛出苦涩,脸色平静,安慰道:“此次出门时国王陛下和王后都已知晓,殿下忘了而已,何必感伤……”
两人沿着湖边缓步前行,湖面上的灯在夜色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不一会前方出现了一座小桥。
“殿下,到了”
走到桥下,二人坐在湖边,看着浮在湖面上的灯向远处飘去。
乌庸太子忽然问道:“梅卿,你说这些灯,最终会飘向何处?”
梅念卿沉吟片刻,答道:“莲花灯会随水流向远方,或许会漂到某个不知名的岸边。但无论它们去向何方,它们所承载的愿望与祝福,都会留在人们的心中。”
乌庸太子点了点头,他轻声说道:“梅卿,今日在这里,只觉这城中百姓安居乐业,想必君主是位仁君,令人钦佩。他日我若为君,也想让乌庸国的子民安乐。”
眼前的乌庸太子意气风发,令梅念卿不禁有点愣神,他起身拉起乌庸太子,牵着他往桥上走去。
走到桥中央,梅念卿笑着道:“殿下,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一阵晚风袭来,梅念卿的发丝也随风飘扬了起来,眼前的这一幕让乌庸太子不禁出了神。
他凑近了过去,用手帮他将飞乱的发丝别在了耳后。
“殿下…”
突然的凑近,和手的温度让梅念卿不知怎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打从今早醒来,乌庸太子就大概猜出了彼此之间的关系,不过他一直避开了这个话题,他道:“梅卿不用瞒我了,我都知道的。”
梅念卿惶恐不安,不愿去看他的眼神。
太子殿下,心思细腻。就算是不提,怎么可能瞒得到他。
乌庸太子看着他的脸颊,相视一笑,什么都没问。
只是天真的握着他手,道:“我们是道侣,对吗?”
梅念卿只能红着脸点了点头。
“啪——”
烟花又开始短促的响起了,这一刻,梅念卿被他拉到怀中,在烟花升起的一瞬,他感觉到唇上柔软的触感。
是…太子殿下。
这吻不似君吾那般,只是蜻蜓点水一下,却惹得梅念卿满目怡红,害羞地将脸转过去。
好不容易平复好,回头想告诉他,不要突然这样,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念卿,今天开心吗?”
君吾看着怀里红着脸的人,眼睛盯着他眉心的红点,皱了皱眉。
下一刻,如玉般冰凉的手指,碰到他眉心间的红点,揉搓着。
梅念卿见是君吾,回答道:“与殿下在一起,自然是开心的。”
君吾手指擦着着红点,回想着今日的种种,不免心里有些吃味。
梅念卿试探的问道:“殿下,你今日是故意的?”
怎么擦都还是擦不干净,君吾语气里带了一丝不满,道:“念卿不是早前就一直怀念曾经的乌庸太子,花好月圆人团圆,我也只是暂封了记忆,让你得以再见故人。”
闻言,梅念卿搂住君吾笑了笑道:“殿下…谢谢你。”
烟花在夜空中绽放,五彩斑斓的光芒映照在两人的脸上,君吾看着搂在怀中的人,眉间的那一抹红点被他轻轻揉搓,确始终没法彻底擦净。
下一刻,君吾便将他整个人扛起,动作干脆利落,梅念卿还未反应过来,便已被他扛在肩上。
瞬息之间,他用缩地千里将人带回了屋内。梅念卿只觉得眼前一花,就被轻轻放在了床榻上。
他还未来得及开口,君吾的身影已压了下来,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带着不容抗拒的炽热。
梅念卿刚想说什么,唇便被君吾封住,带着几分霸道与占有欲的吻落了下来。
“唔……”
梅念卿微微睁大了眼睛,突如其来的吻使他双手下意识地抵在君吾的胸口,却又被牢牢扣住手腕,按在枕边。
君吾的吻并不温柔,带着几分啃咬的意味,仿佛在宣泄心中的不满。
良久,他才缓缓松开,低头看着梅念卿那泛红的脸颊和微微湿润的眼眸,喘着气,声音低沉而沙哑:“你是不是很喜欢他?”
“殿下,你在说什么呀?”梅念卿不解,这明显是质问的口气。
“既然念卿这么喜欢那时的我,今日我便好好满足你的相思之情。”
说罢,君吾的脸庞在瞬间变化,恢复了原本的模样。虽然是乌庸太子的那张脸,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透出的威严与冷峻,却与之截然不同。
梅念卿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心中微微一颤。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解释什么,却被那带着几分冷意的目光堵了回去。
君吾的声音冷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念卿,你今日与他那般亲近?你是不是……更喜欢那时的我?”
梅念卿当即解释道:“......不是这样的。对于我来说不论是什么时候的殿下那都是你,没有区别!”
然而君吾眼下根本不想听他解释,一直盯着他眉心的红点,在民间只有夫妻才会在眉心点印,今日记忆里的种种他都清楚。
当时乌庸心里想的是什么,又怎么能不介怀,而自己早就不可能有当初那般纯澈了,心下倒是有了几分后悔。
“今晚我会好好陪梅卿,希望你不要拒绝我。”
次日清晨,当梅念卿醒来时,只觉得腰酸背痛,浑身像是散架了一般。一旁紧紧抱着他的君吾,早已变回平常的模样。
他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暗自骂着:“果然绝境鬼王都凶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