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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秦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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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沉默,彼此都不说话;许青山听见她那头有些许的风声,她说:“你有需要的话,就来找我。我讲不到太多,只是想你过得好点。”
“好,你放心。”许青山说。
郭静雨挂了电话,转头,便见唐明。
不知道唐明是什么时候来的,他似乎从一开始便站在那儿,听着郭静雨和许青山的电话内容。
郭静雨手指动了动,却也没说什么。
唐明缓缓走了过来,手里还拎着一桶汤。
“我知道你心软,但你不应该这样同他说。”唐明将汤桶放下,说。
郭静雨神色淡淡:“那怎么说?你会同秦周齐讲吗?”
“我不会,但是如果他在这里的话,不管我有没有同他讲,他都会知道。”唐明道。
郭静雨:“然之后杀了我?”
唐明:“我讲不好。”
郭静雨:“……”
郭静雨只看着他,不说话;唐明叹了一口气,说:“就这样吧,你不要再同许青山联系了。”
“既然决定了以后同我过,我肯定不希望你还会同你前夫拉拉扯扯——即使是名义上的,但男人的占有欲,是不允许的。”唐明说。
郭静雨转过头去,继续看着阳台外的景色。
今天下了小雨,细软如雾,吹了点风,风只要一吹,这些雨就像是烟一般,萦绕缭乱。
她选择了逃避,不想去正面回答唐明的话。
硬要回答的话,她有些后悔,她后悔了答应唐明的话,说会跟唐明生活。
她以为她是喜欢唐明的,最起码有好感;可事后跟许青山一对比,她却更偏向于许青山。
被切断的手指始终提醒着她,她到底是有偏袒心的。
唐明没有得到郭静雨的回应,没有太多反应。他将带来的汤倒出来,端到郭静雨面前;郭静雨接过,慢慢地喝了起来。
“以后我们就好好过,我会在他返来之后,同他话辞职卸任。”唐明半蹲在郭静雨跟前,说。
郭静雨依旧没有说话,她有些机械地喝着碗里的鸡汤,似乎是默认,也似乎是逃避。
唐明没有再待下去,他离开了病房。
病房门关上,他的面色便沉了下来。
当初他就应该阻止郭静雨到许青山身边去的。
“这个男人的魅力真是大,不单是我们大佬,就连我们的静雨,都被迷住了。”
清丽的声音从一旁响起,随即便是女人凑过来贴近的香水气味,柔软的发梢擦过唐明的侧脸,唐明偏头去看,唇正好擦过女人的半边面庞。
“马圆圆?你几时返来的?”唐明皱眉。
马圆圆双臂已经环上了他的肩膀,明艳红唇贴在他的耳边,说:“点样?我返来,你好不高兴?”
“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应该同大佬在东南亚?”唐明虽然皱眉,但也没有推开她。
马圆圆笑了起来,道:“是呀。但是大佬叫我先返来,照顾好他的梦中情人。”
后面那四个字让她咬得格外暧昧,以至于她眉眼间风情万种,满是狡黠。
“同大佬抢人,静雨真是大胆好多。”马圆圆说。
唐明眉头皱得更深:“你不要乱讲话。”
“好啦,知道你肉疼她,毕竟被大佬斩手指,是惨好多。”马圆圆从他身上离开,笑着整理了一下自己新烫好的头发。
唐明:“你返来是要做什么?”
“大佬提前拿到货了,要我返来做好接应。”马圆圆这下认真了几分。
唐明:“几多?”居然会让马圆圆提前回来接应。
马圆圆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说:“我不清楚,大佬没同我讲。但是好明显,大佬是在防住差佬同青雀堂的人。”
防差佬正常,但是防青雀堂……唐明眉头几乎皱成一团。
“他好快就返来啦,叫郭静雨最好收住点。居然敢带走大佬的人,她的确大胆好多。”马圆圆又笑起来。
唐明忍无可忍:“马圆圆!”
“好啦,我不讲了。”马圆圆吐了吐舌头。
唐明按捺住烦躁,说:“她只是一时拎不清楚,你不要再乱讲,如果被大佬知道,她不会好过,你都不会好过。”
秦周齐会收拾郭静雨,自然也会给背后乱嚼舌根的马圆圆教训。
马圆圆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很快便收敛住神色。
看着马圆圆这幅神情,傻子都知道,秦周齐这是在东南亚做了什么骇人听耸的事情,以至于马圆圆露出这种神色。
“大佬变了好多。”马圆圆说。
唐明不说话。
“我甚至开始后悔,点解要跟住他去东南亚。”
“以前他好讲坏讲,对我们这帮兄弟姐妹都有点人情味。我也想不到,他居然突然间就要斩静雨的一条手指。”马圆圆呼出一口浊气。
斩手指的行为在帮会社团里算不上太好,这是江湖人对欠高利贷拒还的古惑仔古惑妹,或者是一些不足轻重的小马仔干的;郭静雨跟在秦周齐身边久,不敢说有多大功劳,但是跟了那么些年,也是有苦劳的,秦家堂里也能说上几句话,却被大佬对待普通小马仔一样斩了手指。
别说是郭静雨,她作为旁观者,也不免得感到心寒。
唐明避而不谈这个问题,他转而问:“大佬要你返来接触许青山?”
“是啊,这个我没有乱讲。”马圆圆说。
唐明又皱起眉来:“你也接触过许青山?”
“废话,郭静雨都接触到了我怎么可能没接触。”马圆圆白了他一眼。
只不过她没有郭静雨那样,她在许青山面前,应该是个普通朋友角色。
“对了,你见了陈伯?”马圆圆话题一转。
唐明点了点头:“老东西过寿的时候我去见了他一面。”
“大佬要我返来同你讲,近排不要同陈伯那边的人接触了。”马圆圆面色一沉。
唐明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
“陈伯那边应该有差佬卧底。”
……
陈阳辉是在晚上的时候,收到的上司消息说有个线人死了。
尸体被扔进了海里,是被出海的渔民打捞上来的,报警后层层查人来历,才发现是线人之一。
这说巧也不巧,陈阳辉捏了捏眉头。
社团选举龙头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在这个时候居然有线人死了,对于他来说算是个麻烦。
“知不知道是为什么死的?”陈阳辉问。
上司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有些失真,但能听得出此时他也是焦头烂额:“暂时还不知道,很有可能暴露了身份,或者是被对面察觉到了什么。”
“麻鬼烦,早不来迟不来。”陈阳辉骂了一句。
上司叹了口气,道:“你近排小心点,注意安全。陈伯那边近排有没有什么异动?”
“知道。”陈阳辉抹了一把脸,随后道,“陈伯那边没有什么,一切照常。但是我怀疑他同秦家堂有往来。”
上司愣了愣:“陈伯不是已经退了吗?”
“是,但是我怀疑不完全是。”陈阳辉眸底划过一丝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