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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寒姨有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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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快走,妙善洲,佛光顶!”
“这消息准吗刀哥?”
“顾不上那许多了,迟了怕就来不及了。”
夜色中,少东家俯低身子,双手死死攥着着缰绳,紧随伊刀马后。
“老大,寒姨真在佛光顶吗?是什么人掳走了寒姨,是要抢咱们头坛酒吗?”
红线扭动着毛茸茸的脑袋,从少东家怀里钻出来,叽里呱啦的问着。
“红线你老实点,小心摔下去。”
“老大,我很厉害的,不会掉下去,你勒的我要喘不上气了。”
少东家微微松开了抱着红线的手,才发现自己手心里全是汗。
为什么要掳走寒姨,寒姨得罪了什么人,他也想问。
寒姨和刀哥身上是有秘密的,他一直知道,只是没问,本想着等开坛宴过了,有机会他们自然会告诉自己,没想到这灾祸来的这么快。
抬头瞧了眼,只觉得妙善洲那山怎么那么远。
少东家的心跳的厉害,总觉得有什么来不及了,没来由的慌了起来。
“刀哥,等下到了佛光顶,你先上,我绕到后面去看看他们把寒姨藏到哪里了。”
伊刀咧嘴笑了起来,“臭小子,敢拿老子当挡箭牌!”
“刀哥您不一直是我的挡箭牌吗!”
“哈哈哈,臭小子把心放肚子里,我死人刀答应你,保你没事!”
这句话好似在哪听过,少东家的心更紧了。
到底是为什么。
思绪像是断了一截,脑子里像是塞了团棉花,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老大老大,你发什么呆啊。”
红线的小短腿蹬着,急着替他催马。
罢了,想不起来就索性不想了,少东家用力甩下马鞭。
早点到佛光顶,一定还来得及!
一路疾驰,三人终于到了山脚下,那高高的佛塔映入眼帘时,伴随的是冲天的火光。
“老大!佛塔烧起来了!”
少东家嘴唇紧抿,一双眸子被火光映的通红,寒姨一定不能出事啊!
一抹寒芒闪过,死人刀长刀出鞘,只遥遥留下个背影。
“去做你的事!”
少东家不疑有他,翻身下马背起红线,飞快的向火光掠去。
“哎哎!我自己能走!”
“不行,你没看那着火了吗?你自己怎么走。”
红线撅起嘴,小拳头捶上了少东家后背。
“我是女侠!女侠哪有让人背着的道理!”
少东家心里烦乱的很,红线叽喳的声音在脑子里撞在一起,不由得说话带了些责备。
“不许胡闹了,一眼看不到你就会惹祸,给我老实些。”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惹祸了!”
飞快的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她闯过很大的祸吗?
好奇怪,心里空落落的,但好像总有个声音在提醒他一般:
不能松手,绝对不能放开红线。
“老大你愣着干嘛?快走哇!”
红线眨巴着眼睛,趴在少东家肩上使劲顶了顶他的头。
对,寒姨还在等我,不能停下来。
这一路异常顺利,几乎没遇到几个黑衣人,少东家举起腰间长刀挡开几个飞来的箭矢,迅速的奔上了佛光顶。
山顶佛光塔火势极大,少东家背着红线一头撞进这股热气里,惊的一个趔趄。
“咳咳,老大,这火怎么这么大啊。”
少东家眉头紧锁,四下扫视。
山顶风急如刀,火借风势越来越盛。
本以为在山顶会有层层杀手阻拦,没想到竟是一个人也没见到,只有光秃秃的山顶和大火冲天的佛塔,着实诡异的很。
“他们不会把寒姨关在佛塔里一把火烧了吧!”
“嘘!”
少东家捂住红线叽叽喳喳的嘴,伏低身子,从地上断裂的木桩尖刺上,捡起一块碎布。
红线努力钻出脑袋,用气声喊着:“这是寒姨身上的!”
少东家点点头,摆手示意红线跟上。
二人顺着碎布的方向,顶风绕到佛塔背面,佛塔后门没有被火烧着,有两个黑衣人在把守。
那两个黑衣人似乎在担心火势,不断四处张望着,正好给了少东家机会。
躬身,垫脚,慢步,少东家慢慢靠近了一个黑衣人背后,手中长刀缓缓提起,屏气凝神。
三,二,一!
一个黑衣人被静悄悄的当胸贯穿。
“啊!”
红线被这四溅的鲜血吓得失了神,忍不住低低叫出了声,反应过来时忙用小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可已经来不及了。
另一个黑衣人闻声,提刀向红线扑了过来。
少东家来不及格挡,飞身扑在红线身前,想用后背替她挡下这一刀。
在千钧一发之际,那破空的风声停在了自己身后,转头看去,黑衣人的头颅已被劲力贯穿,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呜呜呜死人刀大侠,你终于来了!”
在看见伊刀的一刻,红线终于撒开了捂住嘴巴的小手,哇哇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小丫头,这不是没啥事嘛!哈哈!”
少东家无奈的揉了揉红线的小脑瓜,才转身问道,“刀哥,你没受伤吧。”
“太小瞧你刀哥了,就这帮小兔崽子,我一刀一个送他们上西天!”
伊刀随意的在脚边尸体上抹了抹刀上的血,“怎么说,寒香寻在里面吗?”
“刀哥你看,这是不是寒姨身上的?”
伊刀接过少东家递过来的碎布,眉头拧的更深了些。
“这山上没别的地方了,只这里有两个看门狗,走,进去瞧瞧。”
伊刀也顾不得头顶上早已火势冲天,抬脚踹开那上锁的后门,一马当先进了佛塔。
红线被护在中间,少东家断后,三人鱼贯而入。
希望寒姨在里面。
这佛塔上层虽已烧的摇摇欲坠,进去后却不觉得火势燎人,仔细看了看,原是有条地道蜿蜒向下。
少东家心下稍安,寒姨应该还活着。
点起火折子稍稍照亮前路,三人谨慎的顺着地道向下盘了几圈,一路未曾遇见一个守卫。
冰凉的墙壁渗着点点水珠,少东家攥紧手中长剑,时刻提防着。
眼前转角过去就是塔底,昏暗的火光下隐约能看出一个人影靠在墙边。
“寒姨!”
三人快步上前,只见寒姨衣衫凌乱发髻散乱,双手背缚在身后,看不清面色不知死活。
少东家忍着眼泪帮寒姨解绑。
“寒姨你怎么样,寒姨,你没事吧!”
越急越乱,手上的绳结怎么也解不开,少东家急得手心冒汗,忙抽出腰间长刀,捏起刀锋小心的把绳子挑断,才将寒姨揽在怀中。
“寒姨,寒姨!”
少东家颤抖的低头查看寒姨的状态,借着塔底昏暗的火光,抬手轻轻撩开寒姨面前的发丝——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耳边像是擂起了巨鼓,无边的寒冷爬上了他的后背。
心中巨大的恐惧如藤曼般将少东家包裹起来,直到耳边一声破空之声响起。
他僵硬的扭头望去,“寒姨”手中镰刀正高高举起,就在他的眼前,那长长的刀尖狠狠插入了伊刀的胸膛。
“寒姨”咯咯怪笑着:“你究竟把谁弄丢了,自己都不记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