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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敌厄】虚一直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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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雷:伪攻生子,剧情占比挺多,注意避雷
主白厄视角,是非常主动且超帅的小白,有点(大概是有亿点)泥小敌
婚礼服装和仪式源自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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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坨——呃不是——一碗暗红色的糊状物,据开拓者所言他在制作时曾试图把卖相整好看点,但尝试了各种塑形方法都以失败告终,堪称烂泥扶不上墙的典型。
非常有个性,我和丹恒老师一致认为应该尊重它保有个性的权利。开拓者语。遂就这么端上来了。
白厄挖了一勺,送进口中。
难以描述的口感,黏糊糊的,有点像加水搅拌过后晒得半干不湿的混凝土。
至于味道……
白厄费力地吞下,表情和味道一样一言难尽。
坐他对面喝石榴汁的万敌见这人往嘴里塞了一勺不明物体,刚还算和煦的表情瞬间凝重,然后拉长了脖子恨不得伸出二里地般,重重地咽下去,不过起效甚微,好像还是被噎住了嗓子。
万敌有点看不下去,石榴汁往白厄那推了推:“你在吃什么?”
白厄捞过杯子灌了一大口,终于顺上气:“开拓者送的小蛋糕,说是用红土和匹诺康尼特产的叫什么来着,哦对,迷因质料研发的。”
万敌不认识迷因质料,但他知道红土是何物。他看了眼白厄面前的“小蛋糕”,似乎正在向外发散紫黑色的不祥气息:“……好吃吗?”
“已经不是人类能够定义的了。”白厄又喝了口石榴汁,拿出传信石板,“我得告诉开拓者,味道足以觐见塞纳托斯。”
万敌不语。
“之前听遐蝶说过,有次她碰见开拓者在喂大地兽饲料,走进才发现,开拓者边喂边吃,还问她吃不吃。”白厄话密得很,“真的会有人爱吃红土吗?哎,万敌你说会不会开拓者他们那边就喜欢这种味道啊?”
万敌不应他就自问自答,“嗯,确实不能排除地域差异造成饮食文化的多样性,看来我要委婉一点。”
絮絮叨叨,那红土怎么没把他的嘴堵上。万敌不无遗憾地想,出声打断他:“消停点,我有件很严肃的事情要告诉你。”
白厄闻言抬头:“嗯,什么事?”
万敌对上他的眼睛,白厄不明所以地回视,半晌后,守护者率先别开脸,那双金瞳默默移向别处,随着动作,单边耳坠上的湛蓝色一闪而过,露出的耳垂似乎烧红一片。
他有点摸不着头脑,正要追问,便听万敌道:“……户口随我。”
白厄下意识问:“谁的?”
“你的。”
“啊?”
“很难理解吗?还是说你有法子可以办到张哀丽秘榭的出生证明?”
“证明……?不不不这不是理不理解的问题!不是,这也太突然了!”白厄唰得站起身,差点把桌子掀翻,好在他们俩所处位置僻静,没引起旁人侧目。
搞了一出大动静,可半天没有下文。万敌抬眼,救世主嘴张了又张,手抬起又放下,几乎是手足无措地愣在那里。
万敌用眼神示意他坐下,他乖乖照做,明明有一大堆问题想问,却一句话都说不出,理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交织,翻腾倒海,可思绪空白一片。
“快一个月。”万敌说,再次撇过眼,“我也是几天前刚知道,一直没找着机会和你说。”
“哦,这样啊。”白厄终于找回声音,惊讶于那干涩得不像自己。
该说什么呢?他想说,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眼下黑潮肆虐侵蚀城邦,敌方未知势力虎视眈眈,翁法罗斯形势不容乐观。他看着万敌,对方没看他,视线落在桌上还剩个底的石榴汁上,不自知地微微皱起眉。
他了然,不由地心下叹气,是啊,他们有着同等沉重的必需背负的命运和忧虑。
于是白厄说:“那我们是不是该结婚了?”
语出惊人,万敌震惊地看向他,他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脸,笑容却格外率直明朗,“或者,先打一架?我记得悬锋的传统是打赢对方才能结婚,说起来,我本来是准备一切结束后再求婚的,不过提前了也没什么不好,等等——”
说到这,哀丽秘榭的小伙突然哐当一下又立正了。碗被打翻,里面堪称凝固了的黑暗料理稳稳当当地附着在碗壁上,一点没撒,可惜无人在意。
“不对!你现在怀孕了我怎么也不可能和你打架啊。”白厄表情介于痛心疾首和追悔莫及之间,很难说是在痛心不能酣战一场还是在追悔没有早日求婚,极可能两者皆有。
被他这么一打岔,倒是诡异的冷静下来了的正宗悬锋本土人士无语地白他一眼:“很可惜,悬锋没有那种传统,一惊一乍的野史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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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嘛,既然双方都同意,那就结。
象征祝福和誓言的花环经由三次交换,终于能安稳地冠于头顶,渐变的发一如既往地披在肩后,一缕金发编成辫,洁白无瑕的花朵编织其间。
未加裁剪只稍作折叠捆绑而制成的婚服,轻便美观兼得。红纹和白衣交相辉映,繁琐的金饰串于颈肩与手腕,点缀着的蓝宝石熠熠夺目。
王座上的人手撑住侧脸,阖着眼,似在假寐。
哈,果然在这里。送走庆婚的人群,白厄光明正大地摸进正殿,直奔王座,一本正经地俯下身在耳边唤。
“万敌?小敌?万宝?敌敌……唔。”
悬锋王储忍无可忍地捂住他的嘴。
救世主得了逞,捏捏他的手,执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迈德漠斯。”
万敌望向他,由他亲手冠上的花环,发间沾染的花瓣衬着眼角鲜红的纹路,白厄一怔,心克制不住地为此跳漏一拍。
负世的刻法勒啊,这是否也在你的预言之内?
“他们呢?”
“刚都走了,可能因为我说你肯定是累了。”从神态到语气,理所应当,看得出白厄丝毫不觉得这是造谣,“临走前还特意嘱咐我要让你好好休息。”
万敌扶额:“一个敢说一个敢信……喂,你!”同样一袭白衣头戴花环的救世主单膝跪地,也不在乎蹭脏衣服,将半边脸贴在他柔软的小腹上,虚虚的,轻轻的,一点力气都没舍得压上。
“让我靠一会。”
万敌无言,算是默许。
很安静,什么都听不到,也感知不到任何动静。白厄想,也是,毕竟它还那么小。
接着,他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坏了,迈德漠斯不会认为我是傻瓜吧。他把整张脸埋进对方花香四溢的衣服褶皱里,企图逃避现实。
万敌不知道救世主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只以为救世主哪根多愁善感的神经又感性泛滥了。他犹豫了会,咽回何时启程前线对抗黑潮的话题,把手放在白厄的肩上,低声说:“取名吧。”
隔着布料,白厄声音闷闷的:“我记得你建议过我远离任何需要起名的场合。”
明晃晃的笑意,万敌一听便知这人又在开他玩笑,放下心的同时也有点羞恼:“你取还是不取?”
“取,当然取,”白厄沉思片刻,“事关重大,我得好好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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窸窸窣窣的交谈声逐渐清晰。
“不应该啊,怎么还没醒?”是开拓者的声音,“迷因质料的功效有那么猛吗?”
“是你放太多了。”这是丹恒。
“这叫抓住一把,顷刻炼化!”
万敌听起来颇为无语:“所以他到底还要睡多久?”
……睡?
最纯困的那年,一直以为自己是清醒的,直到睁开了眼睛。
白厄尚未缓过神,视线直愣愣地越过上方的胸肌,好巧不巧地望进挚友低垂下的略带担忧的眼。
他真好看。白厄晕乎乎地想。
开拓者见状,相当识趣地拉着丹恒丢下一句我们去抗击黑潮你们慢慢聊便光速离场,生怕自己不小心又变成play中的一环。
万敌语气嘲讽:“好险,差点成为翁法罗斯史上第一个死于食物中毒的救世主。”
换作他人指定回怼上几句,诸如“舔了下嘴唇把自己毒死”云云,可白厄是谁,翁法罗斯的救世主、哀丽秘榭的黑暗剑士、奇美拉大王的宿敌,怎么会品不出来那点别扭的关心。
他笑出声:“是啊,真是好险。”他好整以暇地维持躺平的姿势,没有要起身的意思,“我记得我应该在奥赫玛,为什么会到悬锋城?”
万敌比起言简意赅更像是语焉不详,省略过程,只保留开头和结尾:“开拓者说你吃了一口他做的蛋糕撒手人…倒头就睡,怎么喊都不醒,连风堇也束手无策,别无他法,就送到我这来了。”
“哈哈,相当简洁的解释呢。”白厄笑眯眯地说,假装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原来刚才是在做梦啊,我还以为吃出走马灯了。”
万敌别开脸:“哼。”
奥赫玛多他一个病号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何必千里迢迢把他搬到悬锋城?迈德漠斯不想说没关系,具体细节他可以去问开拓者。白厄盯着对方线条流畅光洁好啃的下巴,不过不用问他也能大概猜出原因,想必是因为,他在睡梦中,呢喃了他的名字。
万敌招架不住那含笑着的有如实质的星星眼:“醒了就从我腿上起开。”
开玩笑,这可是膝枕!白厄枕在对方大腿上,严词拒绝:“不行。”
义正言辞,理直气壮。
万敌思考了下,扬起了能荡平万邦的拳头。
“……”
白厄到底是被迫起开了,十分不乐地蹲在悬锋城的犄角旮旯里怨念地画圈圈,但转念一想,他可是能让悬锋王储屈尊降贵地给他膝枕哎,其他人做得到吗!
嗯,心理微妙的平衡了。他继续手中的大作。
他不会伤到救世主不堪一击的玻璃心了吧。见白厄搁那疑似垂头丧气焉头巴脑好一会,万敌良心隐隐作痛,多少过意不去:“你已经在这坐了半天了。”等走到白厄身边低头一瞧,这人在地上画了三个……呃,有鼻子有眼睛但合在一起看抽象得辨认不出是啥的生物。
他想表达什么?万敌面露难色。
灵魂画手放下不知从哪掏出的树枝,开口道:“我想好了,迈德漠斯。”
“什么?”
白厄深沉地说:“我们孩子的名字就叫……”
据悉,当天救世主头顶着个包春风满面地回到了刻法勒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