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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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海滨掏出钥匙，打开桃树街29号的大门，迎面扑来了一股浓郁的薏仁红豆汤气息。
“你回来啦？”乔艾在一楼西侧的书房里高声说，人却并没出来。
徐海滨微微有些诧异，毕竟他去外地出差，已经两周没回家了。
他换好拖鞋，习惯性地走去厨房的洗碗池边洗了手，看见旁边操作台上的一只电炖锅里正煲着满满一锅薏仁红豆汤。
“你新买了一只炖锅呀。”他边说边走进书房。
“是呀，原来的那一只不小心烧干了，陶瓷的锅胆裂了很长一道璺，不能用了。”乔艾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电脑的屏幕亮着，书桌上的打印机沙沙地工作着，一张接一张地吐出印满字迹的A4纸。
“在打什么呢？”徐海滨凑上去看。
乔艾有些害羞地挡住了他的视线。
“想知道你出差这两周里，我一个人在家都做了什么吗？”乔艾低眉浅笑，“告诉你吧，我写了一本小说。”
“怎么想起写小说了呢？”徐海滨笑问，打开旅行箱，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放在沙发和茶几上。
“小白鼓励我写的呀，她坚持要做我的第一个读者。”乔艾笑道，“起初我真挺为难的，但写着写着就顺畅了，还越写越开心呢！告诉你，我写了一本穿越小说，在那里，我找到了妈妈。”她试探地望一眼徐海滨，“你要不要读一下？”
徐海滨低头深思了一会儿，抬起眼睛看着乔艾，坚决地摇了摇头。
“我还是不看了吧。”他很认真地迎住乔艾诧异的目光，“我觉得我可能是太了解你了，比任何丈夫对妻子了解得都要多。而你在很迅速地长大，我想，总有那么一天，你会不希望在我面前做一个完全的透明人。所以，我希望你能保留一些自己的秘密，比如妈妈，这就是你很重要的一个秘密。”
乔艾低头想了一会儿，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哎，你要不要喝一点儿薏仁红豆汤？我都煲好久了，很稠的，加些冰，再加一点儿红糖和桂花，味道很不错。”她笑笑地说。
“要，听起来的确很好喝。”徐海滨也笑道。
乔艾转身出了房间，过了一会儿，果然盛来一碗，看着他喝下，说道：“以后我会经常做，据说夏天湿气重，这个东西除湿是最好的。”
“啊？这个你也懂啦？”徐海滨诧异地看着她，“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当然。”乔艾笑着说，“我不仅学会了煲薏仁红豆汤，打字的速度也快了很多呢。书稿原本是手写的，写着写着觉得修改起来太不方便了，就录入了电脑。”
这时，打印机发出“嘀”的一声轻响，乔艾走上前，把打印好的一叠文稿取下来。
话题不由得又回到自己刚写好的小说上。
“我在一个很久远的古代找到了妈妈，”她说，“但说实话，我不太喜欢古代。当然啦，那里空气新鲜，没有汽油味儿，但卫生条件不行，有好多防不胜防的寄生虫和病菌。还有，人在那里生活起来也很不容易。你知道的，很多年来我一个人惯了，不喜欢太复杂的生活，既不喜欢卖艺，更不喜欢卖身，既不在意悦己，也不在意悦人。总而言之，”她总结道，“我对古代的生活有一点点儿厌倦。”
徐海滨听了，很温和地笑笑，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是啊，一个女人，只有能够活得既不必卖艺，更不必卖身，既不必悦己，更不必悦人，那才称得上是真正的淑女，而不是绿茶或者又当又立。”他轻声说。
乔艾一怔，随即笑道：“哟，这打击面也有点儿太广了吧？”
徐海滨也有点儿不好意思，转而建议：“既然你现在已经写完了，那不如读些别的书，换换心情吧。”
“也好，”乔艾说，“我正打算读读列夫?托尔斯泰的作品。”
“你也开始喜欢老托写的书啦？”徐海滨笑道。
乔艾点点头，却把那一叠刚打印好的书稿放到徐海滨面前。
“所以，我现在要给这部小说做最后一件事——请你写几句题词，好不好？”
徐海滨想了想，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签字笔，在扉页的空白处写道：
愿你——
一生努力，
一生被爱；
想要的都拥有，
得不到的都释怀。
乔艾静静地看了片刻，微微一笑，轻轻拥抱了徐海滨。
“托尔斯泰说的也不全对，”她低声说，“其实，幸福的家庭也分好多好多种，比如，我觉得我们家就非常与众不同。”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3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