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春水》榆棠

4、吃饭

　　陆潜出了房间，路过父亲房间，他看了看，父亲已经不在了。下楼，发现也没有父亲。又是空无一人。他已经习惯了。
　　陆潜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收拾好便出了门。因为平时没人住，家里也没有存什么吃的，他已经习惯了，打算在学校门口随便买个早饭。
　　等到学校门口，也才不过七点多。他吃完早饭，起身准备进学校，在学校门口，他看见江淮慢悠悠的往学校门口走，陆潜觉得有点不对，按照他们家的位置，不应该从西边来吗？
　　江淮是从自己住的公寓来的，昨晚，他回到家，老人很开心，拉着他的手问东问西，还一起看烟花，最后因为时间太晚了，老人还提出要他留在江家别墅里过一夜。
　　他以自己有东西落在公寓那边为理由，让孙司机给他送回公寓了。
　　陆潜又看了江淮两眼，没把这个问题放心上，万一人家只是去那边办点事呢。
　　陆潜收回目光，进了学校。
　　一上午时间过的很快，下课铃响，张文峰喊了一声：“淮哥，走啊吃饭去。”
　　江淮在整理书包，随口应了一声。张文峰拿着手机，开始搜周边好吃的饭店。
　　“要不去这家吧看网上说好评挺多的。”张文峰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家川菜馆，他把手机屏幕展示给江淮看。
　　江淮看了一眼，也觉得不错：“也行，就这家吧。”
　　张文峰看了眼地址，道：“是这旁边挨着个技校，上次咱俩吃饭遇到那个，就那学校的。”江淮听到这里，挑了挑眉。
　　说到上次，他俩出去吃饭，结果遇到一傻逼，带着一帮小弟，路过张文峰时在他身上撞了一下，然后一群人齐齐的停下看张文峰。
　　那头头说：“喂，我钱包丢了。”
　　张文峰一句骂人的话憋在嘴边，还是咽了回去，只能和那人干瞪眼。
　　“这样吧，那钱包就当‘施舍’给你了，钱包里有300块钱，你多给我100，就当你赔礼道歉，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张文峰一口气堵在胸口，他肯定知道这是来找茬的，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着这群人左青龙右白虎，挺不好惹的感觉，想着给他们点儿钱得了，只是可惜自己这个月的零花钱了。
　　他手伸进裤兜，正准备掏钱时，听见“啪”的一声。
　　刚才一直忙着挑菜里面葱花的江淮放下筷子，冷冷的抬眼：“碰瓷挺熟练啊。”
　　对面人当时就火了，然后张文峰看到他怀哥一个人对了一群人。
　　打翻了前面的四个，剩下的被吓的不敢动了，最后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后来张文峰才知道，那伙人有人身上拿了刀，他淮哥手上被划了条伤口，不过他知道这个事情已经是一周后，他手上的疤都快好了。
　　想到这件事，张文峰又开始感慨：“哎，不是淮哥你这么全能啊，我现在觉得淮哥这称号都配不上你了，我应该叫你淮爹。”
　　江淮听笑了：“行啊。”“去你的，我才不叫。”姜文峰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咬牙切齿的骂出声。
　　江淮也没和他计较，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往外走，张文峰连忙跟上。
　　“哎，不是这家店到底有多小呀？这么难找的吗？”张文峰跟着地图的指示，已经转了好多个圈，最后还是回到起点，他挺烦躁，差点把手机扔了。
　　最后还是问了问这里的人，才找到那家川菜馆。
　　“真是不容易，找了半天，我要饿死了！”刚一进店，张文峰就开始嚷嚷。
　　这家川菜馆生意不错，他们去的时候已经没有桌子了，他们打算和人拼一下桌。
　　张文峰扫视了一下周围，发现好像没有认识的人，忽然，他眼前一亮：“哎，那好像是那个新同学，咱去和他拼桌吧。”江淮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角落的地方，坐着一个人，不错，确实是陆潜。
　　眼下也没有别的选择，江淮点了点头，张文峰过去征求陆潜的意见，江淮站在收银台这里等，他看到陆潜点了下头，随后，张文峰转过头：“OK啊，淮哥快来，他同意了。”
　　江淮往那边走去，陆潜刚才估计是没看到他，刚张文峰喊那嗓子，他才注意到江淮也在。
　　江淮来到桌边坐下，他和陆潜挨着，怎么感觉有点尴尬……
　　张文峰没觉得有什么，坐下来拿上菜单就开始点。
　　“这个吧，这个好吃。”张文峰看陆潜桌上什么都没有，出声问道：“哎，你的菜还没上吗？”
　　“我还没点”陆潜回答。
　　“哦～那刚好你跟我们一块吧，到时候我们AA就行了。”张文峰是个自来熟。
　　本以为陆潜会拒绝，没想到他点了下头，这是…同意了？
　　张文峰拿起菜单，摆在三个人的正中间“来来来，想吃啥自己点啊。”
　　最后商量完，点了盘鱼，一份涮菜。
　　“要啥喝的不？我去取。”江淮起身往冰柜那边走，“我要可乐！”张文峰连忙说。
　　江淮拿了瓶可乐出来，又给自己拿了盒纯牛奶，随后站在冰柜旁边看陆潜，示意他要喝什么快点说。
　　“矿泉水吧。”声音一出，正在关冰柜门的江淮差点把自己手夹了，一说矿泉水总能让他想起昨天下午送水时的尴尬。
　　江淮觉得自己也不能表现出来，于是自我感觉特别镇定地拿出一瓶矿泉水，把冰柜门关上。在回去的路上，他还小声嘟囔：“昨天不是还不要嘛？今天看着我拿，就不担心我下毒了？”
　　菜上的很快，不一会儿菜都上齐了，他们正吃着，忽然店里进来一帮人，张文峰面对着门口，看到人群中的一个人，脸色一僵，他抬头示意江淮往后看。
　　江淮没那兴趣，还在埋头自顾自的吃。他不找麻烦，可总有傻逼往枪口上撞。那群人路过他们桌子的时候，有个人不小心撞到他们桌子了，桌子晃了两下。那人嬉皮笑脸，对着他旁边的人说：“哎呀，你推我干嘛？”也不道歉，就这么径直走过去了。
　　江淮也没想和他们计较，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人群中有个人站住不动了，他看着江淮，来了句：“哟，熟人。”
　　江淮眉头一皱，并不打算理那个人，他低头把盘子里的葱姜给捡出来。
　　“真不走了？马哥”人群里有人见他们老大停下不走了，疑惑的问道。
　　“上次是我没发挥好，这次来再打一架，输了，我自愿会甘拜下风。”挺中二的，也不知道他咋说出口的。“
　　“不是，你这人啥毛病啊？”听着那人轻蔑的语气，张文峰先坐不住了，马上就要跳起来了。江淮站起身，把坐在凳子上蠢蠢欲动的张文峰按回去。
　　“不想和你打。”江淮冷冷的出声，江淮很少这么认真过，现在这样，乍一看，还有股校霸的范儿。
　　对面的马哥似乎急眼了：“切，是怕打不过我吗？也是，一个没妈的孩…”“子”还没出口，江淮已经冲到他面前，拽着他的领子，让他的脑门和自己的膝盖来了个亲密接吻，随后又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那马哥被弄得猝不及防，差点跪倒在地。
　　那人晃了两下，往江淮的方向冲过来，江淮抓住他的右胳膊，特利落的来了个过肩摔，那马哥长的不高，体重却不轻，江淮肩膀有些疼。
　　马哥被这操作彻底弄懵了，他的那些小弟也懵了，站在原地不敢上前，也没人去扶他一下。
　　随后，江淮又坐回座位，开始慢条斯理的挑他碗里鱼肉的鱼刺。
　　马哥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看到他还在这里吃，气急攻心，往江淮脑后砸来一拳，可惜他动作有点慢，江淮偏了偏头，躲过这一拳。马哥砸了个空。
　　江淮眉眼中的戾气都快溢出来了，他站起身，特别不耐烦的拖着马哥的领子，往门外走去。
　　随后，门外出现了一声惨叫，而后是求饶的声音“别打了，别打了，我认输。”随后，张文峰便看到江淮又重新走进店。
　　江淮看着那帮小弟，向门口指了指：“你们老大在外面，还有要上的吗？”眼神冰冷。
　　对面那几个心里也明白，自家大哥都输了，自己肯定也打不过，面向门口走去，嘴里还不停的说着：“不了不了。”绕过江淮后，他们便蜂拥涌向门口。
　　江淮从桌上抓起手机，丢了句：“我走了。”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到收银台问老板娘，刚才打架的损失。
　　老板娘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刚才两人动静不小，人家头都不不抬一直在玩手机。
　　听到江淮问她，她说道：“没啥，你走吧。”
　　其实江淮也知道没啥损失，这家川菜馆占地面积大，桌子和桌子之间的空地不小，而且江淮也注意着不会打扰别的桌吃饭。
　　所以摔人都是往空地上摔的……
　　知道没啥，但总得礼貌的问一下。
　　张文峰在他出门之后才反应过来，挠了挠头，来了句：“我打算找个时间冲上去，他怎么就打完了？？？”然后他看见路潜站起身。
　　问他：“多少钱？你收款码打开，我扫你。”
　　张文峰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收款码？”
　　陆潜在手机上边操作边简短的回答：“AA。”张文峰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我还没付钱，等一下，我问问。”他朝收银台望了望，喊道：老板娘！”
　　老板娘走到桌边之后说，他们这桌钱付过了。老板娘见张文峰还懵逼着，又添了一句：“就刚才那打架的。”
　　张文峰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这小子去拿水拿了那么长时间，他妈的是去付钱了啊！说好AA的！”
　　他抬头对陆潜说：“要不我把他微信号给你，你加他之后把钱转给他？”
　　见陆潜点头，他打开手机，准备在通讯录里翻翻江淮的微信，看他微信号的来着。
　　刚好江淮发来一条短信。
　　［江淮］不用A了，这顿饭我请了，你给他说一下。
　　张文峰才懒得说，他把手机界面给陆潜看了看。
　　陆潜看了看：“没事儿，你把他微信给我。”
　　路潜向江淮发送好友申请后，把手机扔进裤兜。
　　“你继续吃，我走了。”这句话是对张文峰说的。
　　路浅，快走到门口时，听到临近门口有一桌上的小姑娘，用软软糯糯的声音说：“刚才那个哥哥胳膊上在流血。”
　　陆潜脚步顿了顿，然后听见一个大人的声音：“肯定是不学好，还打架呢，我们宝宝以后可不能这样啊！”
　　听到这儿，他推开门走了出去，把声音隔绝在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