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夏成海》允准

60、酒后吐真言

　　高考结束后的暑假，六个人难得聚在一起。林秋野订了家火锅店的包厢，热气腾腾的鸳鸯锅在桌子中央翻滚，空气中弥漫着麻辣与菌菇的香气。
　　"来来来，今天不醉不归！"亓元赫豪迈地开了几瓶啤酒，"庆祝我们全都考上大学！"
　　葛梦婷笑着拍他："你少喝点，上次两杯就趴桌上了。"
　　"那是意外！"亓元赫不服气，转头给连宇倒了满满一杯，"宇啊，今天必须喝！"
　　连宇抿了一口啤酒，脸颊已经微微泛红："你们别光顾着喝，肉都煮老了..."
　　姜俊明推了推眼镜，冷静地捞起一片肥牛："火锅的最佳涮肉时间是8到12秒快吃吧。"
　　"书呆子还是老样子！"亓元赫哈哈大笑，又给连宇倒了杯酒，"来来来，宇啊，咱们难得聚一次，多喝点！"
　　连宇摆手："不行，我酒量差..."
　　"怕什么！"亓元赫挤眉弄眼，"反正有傅大学霸在，喝醉了他扛你回去！"
　　傅硕修坐在连宇旁边，闻言淡淡地瞥了亓元赫一眼，却没反驳。他修长的手指捏着茶杯，偶尔给连宇夹一筷子青菜，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遍。
　　连宇平时很少喝酒，但架不住气氛热烈，再加上确实开心——他和傅硕修考上了同一所大学，虽然专业不同，但至少不用异地。他接过杯子，犹豫地看了眼傅硕修。
　　傅硕修正在剥虾，察觉到他的视线，淡淡道："少喝点。"
　　"知道啦。"连宇小声应着，抿了一口，冰凉的啤酒带着微苦的气泡滑过喉咙，意外地不难喝。
　　两小时后，连宇已经喝掉了三瓶啤酒。
　　他的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眼睛湿漉漉的，像是蒙了一层水雾，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傅硕修肩上，时不时傻笑两声。
　　"宇啊，你行不行？"亓元赫也有点大舌头了，举着酒杯晃来晃去。
　　连宇慢半拍地抬头，眨了眨眼："我...我没醉！"说完，又往傅硕修怀里蹭了蹭，"傅硕修...好香..."
　　桌上瞬间安静了。
　　葛梦婷捂住嘴，眼睛亮得吓人；林秋野的筷子停在半空；姜俊明推了推眼镜，镜片反着诡异的光；亓元赫张大了嘴，酒都洒了一半。
　　傅硕修面不改色，伸手扶住连宇的腰："他醉了。"
　　"我...我没醉！"连宇挣扎着坐直，结果整个人歪倒在傅硕修怀里，额头抵着他的肩膀，含糊不清地嘟囔，"傅硕修..."
　　"嗯。"
　　"嘿嘿..."连宇突然仰起脸，眼睛亮晶晶的，"要抱抱..."
　　傅硕修："......"
　　桌上其他人："............"
　　空气凝固了三秒，葛梦婷突然站起来："啊！我突然想起来我家猫还没喂！" 林秋野立刻会意："我去结账…！"
　　姜俊明淡定地擦了擦嘴：“我帮你看猫吧，梦婷。"
　　亓元赫还没反应过来："啊？不是说要通宵——"
　　葛梦婷一把捂住他的嘴："走了走了！"
　　转眼间，包厢里只剩下傅硕修和醉醺醺的连宇。
　　"傅硕修..."连宇整个人挂在傅硕修身上，脸颊贴着他的颈窝，呼吸间带着淡淡的酒气。
　　"嗯，我在。"傅硕修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拿起两人的外套，"该回去了。"
　　"不要..."连宇摇头，发梢蹭过傅硕修的锁骨，痒痒的，"我还要...亲亲..."
　　傅硕修动作一顿，低头看他："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连宇仰起脸，眼神迷蒙却格外认真："当然知道了..."他凑近傅硕修耳边，小声说，"老公..."
　　傅硕修的呼吸瞬间乱了。他捏住连宇的下巴，声音低哑："叫我什么？"
　　连宇红着脸，却意外地固执："老公...傅硕修我的老公..."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傅硕修猛地将他按在包厢的墙上，低头吻了上去。这个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炽热，带着压抑已久的渴望，几乎要将连宇融化。
　　连宇被亲得腿软，整个人往下滑，又被傅硕修一把捞起来。分开时，两人的呼吸都乱得不成样子。
　　"再叫一次。"傅硕修抵着他的额头，声音哑得不像话。
　　连宇晕乎乎地看着他，突然笑了："老公..."
　　傅硕修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最终只是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回去再说。"
　　深夜的街道上没什么人，傅硕修半扶半抱地带着连宇往家里走。连宇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走两步就要停下来索吻，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老公"。
　　"乖，别闹。"傅硕修无奈地按住他乱摸的手，"路上有人。"
　　"不管..."连宇把脸埋在他颈窝，"喜欢你..."
　　傅硕修的心软成一团，揉了揉他的头发："我知道。"
　　"你不知道..."连宇突然委屈起来，"我...我高二就特别喜欢你..."
　　"我知道。"
　　"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连宇抬起头，眼睛湿漉漉的，"每次你叫我'宇宇'，我都...心跳好快..."
　　傅硕修轻笑："现在呢？"
　　"现在..."连宇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你摸...跳得好快..."
　　掌心下的心跳确实又快又重，傅硕修的眼神暗了下来。他低头在连宇耳边轻声道："回去让你跳得更快。"
　　连宇眨了眨眼，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整张脸瞬间红透："你...你..."
　　傅硕修挑眉："不叫老公了？"
　　"......"连宇把脸埋进他怀里，不说话了。
　　酒店电梯里，连宇靠在傅硕修肩上，酒精的作用下，他整个人又热又晕，但意识却奇异地清醒。
　　"傅硕修..."他小声叫他的名字。
　　"嗯。"
　　"我...我其实没醉那么厉害..."
　　傅硕修低头看他："我知道。"
　　"那...那你刚才..."
　　"我是认真的。"傅硕修打断他，手指抚过他的脸颊，"每一个字都是。"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他们的楼层。傅硕修一把将连宇打横抱起，惊得他轻呼一声，下意识搂住对方的脖子。
　　"傅硕修！"
　　"叫老公。"
　　连宇红着脸把脑袋埋在他肩上，小声嘟囔："...流氓。"
　　傅硕修低笑，抱着他走向房间。走廊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重叠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自行补脑）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连宇被一阵细微的酸痛唤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视线尚未聚焦，就先感受到了身体各处传来的异样感——腰像是被拆过一样酸软，大腿内侧隐隐作痛，锁骨处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痒。
　　"醒了？"
　　低沉的嗓音从身侧传来，连宇一转头，正对上傅硕修清醒的目光。那人半靠在床头，白色被单松松垮垮地搭在腰间，露出精瘦的上半身——以及，上面几道明显的抓痕。
　　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连宇的脸"腾"地烧了起来，下意识想拉高被子遮住自己，结果一动就牵动了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疼得他"嘶"了一声。
　　"疼？"傅硕修立刻伸手扶住他的腰。
　　"你说呢！"连宇羞恼地瞪他，声音却哑得不像话，"你...你昨晚..."话到一半又噎住了，因为他看到自己手臂内侧赫然印着一个清晰的牙印。
　　傅硕修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嘴角微微上扬："我的错。"
　　"你还笑！"连宇气得捶他，结果动作太大又扯到腰，整个人倒吸一口凉气。
　　傅硕修赶紧把人搂进怀里，温热的手掌轻轻按揉着他的后腰："这里？"
　　"...嗯。"连宇闷闷地应了声，脸贴在他胸口，能清晰地听到对方平稳的心跳声。这个姿势让他发现自己胸前布满了红紫交加的吻痕，一直蔓延到小腹，在晨光下格外显眼。
　　"傅硕修！"他猛地抬头，"你这样让我怎么出门？！"
　　傅硕修认真端详了片刻，突然低头在他锁骨上又轻啄了一下："很漂亮。"
　　"......"连宇彻底说不出话了，耳尖红得滴血。他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一把按回床上。
　　"别动。"傅硕修起身倒了杯温水回来，"先喝水。"
　　连宇就着他的手小口啜饮，这才发现床头柜上摆着药膏和退烧贴，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粥。傅硕修顺着他的目光解释道："早上出去买的，你发烧了。"
　　"发烧？"连宇一愣，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确实头晕脑胀。
　　"低烧。"傅硕修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退了点。"
　　连宇突然想起什么，惊恐地抓过手机——上午十点二十七分，屏幕上还有几条未读消息。最上面是葛梦婷发来的：「活着吗？」后面跟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包。
　　"完了..."连宇绝望地捂住脸，"他们都知道了..."
　　傅硕修淡定地拿过手机："我回复过了。"
　　"你回什么了？!"
　　"'还活着'。"
　　连宇刚松口气，又看到下一条葛梦婷的回复：「傅大学霸，请对我们家连宇温柔点好吗！！！后面跟着二十个感叹号」
　　"......"连宇把脸埋进枕头里，恨不得当场消失。
　　傅硕修好笑地把他挖出来，拿起药膏："转身。"
　　"干嘛？"
　　"上药。"
　　连宇瞬间炸毛："我自己来！"
　　"你看不到。"傅硕修不容拒绝地把他翻过去，"而且昨晚——"
　　"闭嘴！"连宇一把捂住他的嘴，却在对方舔他掌心的瞬间触电般缩回手，"你...！"
　　药膏清凉的触感缓解了火辣辣的疼痛，傅硕修的指尖在伤处轻轻打转，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连宇把脸埋在被子里，耳朵却诚实地红透了。
　　"还疼吗？"傅硕修低声问。
　　"...好点了。"
　　傅硕修突然俯身，在他后颈落下一个轻吻："下次我轻点。"
　　"还有下次？！"连宇猛地扭头，却撞进一双含笑的眼眸。晨光为傅硕修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左眼下那颗泪痣格外明显，脖子上还有几道明显的抓痕——全是他的杰作。
　　连宇突然就不气了，小声嘟囔："...也不是不行。"傅硕修低笑，把他搂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