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嗔佛之渊(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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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持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叶大人您当真要这么做?”
“您晓得的，缉拿命案是叶某的职责。”
“延善他纵使有错，可到底也是被逼无奈。”
“延善……延善……法号不错，可却未继其意。住持，劳烦您让开。”
叶幽琼的耐心正在一点一点地被耗尽。
住持见拦不住她也只能侧身让开。叶幽琼带着燕青燕柏走进去，让其余人留在外面。
一进屋见到父女俩，百合就恳求叶幽琼放过年墨缘。而年墨缘则是将百合护的更严实。
“年墨缘……杀了宋大人的儿子，你可想好该付出什么代价了吗？”
年墨缘眼神淡漠可却不掩那一丝担忧:“那又如何?他本就该死。就算我不杀他，也会有人来让他不得好死。”
燕柏抱着手臂，皱着眉奇怪地看着他:“你凭什么这么说?”
“他吃魂茵丹上了瘾，可却又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他的月钱被他爹娘管控，所以就去哄骗年轻女子为他怀上胎儿。又用理由将她们骗至一处地方，
将其腹中还未成型的孩子刨出来。卖到黑市去，然后用那些钱来买魂茵丹”
叶幽琼没想过会是这样:“可是……百合腹中的孩子不是早已经死了？就算宋至辰要胎儿也要新鲜的吧。”
“不，孩子还没死”年墨缘摇摇头“我比任何人都早知道百合怀孕的事，也晓得三娘不会留下这个胎儿，可是强行滑胎只会让百合受到伤害
我就趁着庙静无人时，偷偷去给百合送保胎的药丸，那些林玖开的药还有艳春楼熬的，百合一口没喝。”
百合泪眼婆娑地看着叶幽琼:“大人!求求你了!我爹真的不是故意的!”
可无论怎么说，年墨缘到底也是杀人凶手，虽说宋至辰是死在程远修斧头下，可年墨缘也算是杀人未遂。所以必须押到大理寺。
同时，住持作为包庇者也要押送。百合与此案有关，更是不能放过。
柳妙从没想过，一家三口的团聚会是在牢狱中。她心疼地看着百合:“儿啊……过来……来娘这……”百合不肯，她便生气。看见当初抛弃她们的年墨缘更是呼吸急促:“你以为这个男人是什么好东西!他!就是因为他!我们母女才过着这种腌臜生活!”
年墨缘看着她脸上的细纹，心尖感到一阵阵酸涩。有些哽咽地开口:“三娘……当初是我不好……我原本想将你接回府中，可父母不肯。
我娘还以死相逼……让我娶母族的表妹。我没办法只能出家!”
年墨缘跪在地上，神情有些痛苦:“三娘……我想给你一个家，我也希望你可要给我一个机会……可现在……我杀了人。我只求你可以相信我一次!就一次……最后一次。”
百合又何尝不想父母重归于好:“娘……女儿也知道错了，女儿不该相信那个宋至辰的鬼话……”
柳妙看着道歉的两人，心中怒火也被这么多年以来的委屈与心酸代替。泪珠滚下。诉说着这些年来的辛苦与劳累。年墨缘将哭泣的母女拥入怀中，享受这最后的美好。
过了许久，燕青接百合过外房中休息，柳妙也睡去。年墨缘看着隔壁的程远修，好奇:“你是怎么进来的?”
“杀人……杀的求佛之人……为的就是想让他们看看，看看他们一直敬仰的佛在他们生死攸关的时候，到底会不会来救他们，毕竟……在他们的神佛可是无所不能的。”
“那我和住持呢？你也恨我们也想杀?”
“不，你根本就不信佛……出家是被逼无奈。住持是个好人，不像那些嘴上说着什么佛海无边，可普度众生。实际上却又放不下荣华富贵的达官贵人。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了却我一番心事。”
“什么事?”宋至辰将盖在柳妙身上的外袍拢了拢。
“让我能杀了宋至辰……你先别震惊……”程远修勾唇，可透露出的神色却是满满的疲惫“我有一个干妹妹……就是因为宋至辰才死的……而你当初刺他一钗后走的匆忙，没发现，他还没死，还有一口气……甚至还让我救他!”
年墨缘听后哑然。
“你不会死的，当今圣上崇佛且憎恨魂茵丹……死咬不放的也只有那个宋大人了。所以，我早已将所有责任都拦到自己身上……叶幽琼一开始也不同意，后来我说服了她……已经决定……秋后问斩。”
“你怎么可以这样？!”年墨缘压低声音可难免有些激动。
“你别以为我有多么伟大，无私奉献。这些也是有代价的……”程远修指腹摩擦着曾历送来的竹蜻蜓“帮我照顾好我弟弟，叶幽琼会告诉你们他在哪里的。”
年墨缘看着程远修的眷恋:“好……我会做到的……可是你也不想死吧……何必为了一群素不相识的人这么做呢?”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嗔佛之渊(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