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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初次相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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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橦站在孤鹜院中,眼前男子的话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她记忆的闸门,往昔的岁月如潮水般涌来。
武林中,逍遥派是一个神秘莫测的存在,常年隐匿在云雾缭绕的群山深处,具体方位无人知晓。只听闻那里地势险要,四周布满了机关陷阱与迷障,寻常人贸然闯入,便会迷失其中,生死不知。长久以来,逍遥派都蒙着一层诡异的面纱,江湖上对它的传闻层出不穷,其中最为荒诞的,便是说习得逍遥派武功就能长生不老。这本是无稽之谈,却引得无数人趋之若鹜,都想一探究竟,获取那虚无缥缈的“长生”秘诀 。
也正因这些神秘传闻,加上逍遥派行事低调、极少与外界往来,在武林中,它被视作邪魔歪道。各门各派都对逍遥派避之不及,一旦提及,便会露出厌恶与警惕的神情。但这些误解与偏见,从未影响逍遥派的传承,它依旧在岁月中默默坚守着自己的规则与秘密。
白橦本是个孤女,自幼便被逍遥派掌门人灵枢抚养。灵枢将她带回逍遥派时,她不过是个懵懂孩童,此后在这与世隔绝的门派中长大。白橦性格凉薄,仿佛世间万物都难以在她心中掀起波澜。她眼神总是透着清冷,对周围人的悲欢离合都漠不关心,日常除了专注武学修炼,几乎不与旁人多言。她的言语简短干脆,没有一丝多余的温度,面对同门的热情招呼,也只是冷淡点头回应,周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气场。
在白橦心中,武学是她唯一的追求,其他一切皆为虚妄。她一心沉浸在功法的研习与招式的磨炼中,对人情世故毫无兴趣,旁人的夸赞或诋毁,都无法动摇她对武学的执着。
灵枢告诉白橦,若要成为逍遥派的掌门,必须完成三件事。第一件事,是要与对逍遥派有救命之恩的邵雍之子邵庭成亲,并立下重誓,世代守护邵家的安危。多年前,逍遥派遭遇生死大劫,被多方势力围攻,几近覆灭,是邵雍挺身而出相助,才让逍遥派得以留存。这份恩情,逍遥派铭记于心,便定下这联姻之约。白橦得知此事时,内心毫无波澜,在她看来,这不过是一件需要完成的任务,与她追求武学的道路虽有冲突,却也并非不可接受。
第二件事,是习得逍遥派全部上乘内功心法。逍遥派的内功心法博大精深,每一部都蕴含着独特的修炼法门和强大的力量。白橦为了达成这一目标,日夜钻研,闭关修炼,沉浸在功法的世界里,忘却了时间的流逝。她凭借着惊人的毅力和天赋,不断突破自我,逐渐掌握了多部上乘心法,但仍有几部最为高深的,让她难以参透。
而第三件事,最为艰难,那便是要亲手打败自己的师傅灵枢。灵枢身为逍遥派掌门,武功高强,阅历丰富,多年来悉心教导白橦。白橦虽天赋异禀,且勤奋刻苦,但面对灵枢,总是难以取胜。每一次挑战失败,她都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可内心对武学的执着又驱使她重新振作,继续修炼,只为有朝一日能跨越这道难关。
在不断修炼与挑战的日子里,白橦在武学之路上艰难前行,三件事如同三座大山,横亘在她成为掌门、追求武学巅峰的道路上,也悄然改变着她原本纯粹的武学追求……
一天,白橦像往常一样在逍遥派山脚下练功。山林间静谧幽深,只有她挥拳踢腿的风声。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微弱的呻吟声。白橦循声而去,发现一个身着华丽衣衫的男人倒在地上,气息奄奄。他的面色苍白如纸,嘴角挂着一丝血迹,显然受了极重的内伤。
起初,白橦并不想多管闲事,毕竟她对陌生人怀有戒心,且本就性格凉薄,对他人的生死并不在意。可就在她转身欲走时,男人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呼唤。白橦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让她注意到男人衣服中露出的一角泛黄的羊皮。她好奇心顿起,走近翻看,只见上面赫然写着“武林至尊,始源于此,欲练此功,须留此子”,字迹古朴苍劲,像是历经了岁月的沉淀。再仔细端详,羊皮上记载的《留骨爪》功法招式,令她不寒而栗却又热血沸腾。
《留骨爪》的招式阴狠毒辣至极,出爪便如鬼魅一般,专攻敌人的咽喉、双目、心窝等致命要害 。一旦施展,爪风所到之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发出尖锐的呼啸声。被击中者,筋骨寸断,脏腑破裂,痛苦地在地上翻滚惨叫,毫无还手之力,可谓摧枯拉朽。更让白橦心动的是,按照羊皮上的描述,练成此功后,功力将得到极大提升,远超常人。
当白橦想要继续往下看时,却发现羊皮的下卷已经损毁,关键内容缺失。她想到之前羊皮上“欲练此功,须留此子”的字迹,又看看眼前重伤的男子,心中有了决断。她决定救下这个人,可若是现在把他带回逍遥派,师傅必定不同意。
于是,白橦费力地将男子背到自己闭关练功的山洞之中。山洞隐蔽静谧,是她平日里钻研武学的私密之地。她让男子平躺在地,随后双手抵在男子的后背,运起自身内力,缓缓渡入男子体内,帮他梳理紊乱的经脉。之后的日子里,白橦每日都采集草药,精心熬制汤药,喂男子服下,无微不至地照料着他。
两个多月后的一天,男子悠悠转醒。朦胧中,他看到一个清冷绝色的女子正坐在一旁,专注地为他换药。男子干裂的嘴唇轻启,虚弱地问道:“你是谁?”白橦仿若未闻,手上的动作不停,依旧认真地处理着男子的伤口,仿佛男子的问题与她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