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下的约定》墨辞言

5、第 5 章

　　沈屿白一个人在走廊暗自生闷气，脸颊通红，不知道是不是气的。
　　他突然想到江墨川刚刚调戏他的样子，脸更红了。
　　没过多久，上课铃声响起。
　　沈屿白攥了攥拳，为自己加油，待压下脸颊的灼热，转身往教室冲去。
　　刚踏进门，就撞进一道含笑的目光里——江墨川靠在椅背上，手上正转动着笔，眼含笑意，就这么看着沈屿白。
　　“跑这么急，怕被老师罚站？”江墨川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笑意的气音擦过沈屿白的耳朵。
　　沈屿白猛地偏过头，避开他的视线，耳根红得快要滴血：“你完了。”话虽硬气，声音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发颤。
　　江墨川俯身，凑近他耳边，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我怎么完了，嗯。刚刚是不是在想我。”
　　“谁、谁想你了！”沈屿白又急又羞，抬头瞪他，眼眶微微泛红，像只炸毛的小猫，“江墨川，你别太过分！”
　　江墨川看着他泛红的眼角，眼底的笑意更深：“好好好，不想我。”他直起身，松开手，顺势帮沈屿白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领，动作自然又亲昵，“快回座位，老师要来了。”
　　沈屿白几乎是逃也似的钻进自己的座位，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砰砰的声音盖过了窗外的喧嚣。
　　讲台上老师开始讲课，沈屿白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可肩膀却时不时感受到旁边传来的视线。
　　他强忍着视线上完一节课。
　　下课铃刚响，沈屿白地起身，想趁着人多躲开江墨川。可刚站直，后领就被轻轻拽住，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让他硬生生顿在原地。
　　“跑什么？”江墨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的笑意，温热的气息拂过颈后，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沈屿白梗着脖子，没回头：“我去打水。”
　　“巧了，我也要去。”江墨川松开手，自然地走到他身侧，并肩往教室外走去。
　　沈屿白刻意加快脚步，想拉开距离，江墨川却总能不紧不慢地跟上，时不时用胳膊轻轻碰一下他的手肘，像在故意招惹。沈屿白忍了又忍，终于转头瞪他：“江墨川，你能不能别老跟着我？”
　　江墨川挑眉，眼底满是戏谑：“走廊是你家开的？我不能走？”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还是说，你怕跟我待在一起？”
　　“我才没有！”沈屿白反驳得飞快，脸颊又却不受控制地红了。他别过脸，快步走向饮水机，拧开瓶盖接水时，指尖都有些发颤。
　　身后的江墨川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目光落在他泛红的耳尖上，嘴角的笑意藏不住。
　　等沈屿白接满水转身，正好撞进他温柔的视线里，那笑意不再是纯粹的戏谑，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柔软，让他心头猛地一跳，手里的水杯差点晃洒。
　　“小心点。”江墨川伸手扶住他的手腕，指尖的温度透过冰凉的杯壁传来，烫得他瞬间缩回手。“谢、谢谢。”沈屿白慌乱地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转身就往回走。
　　刚走两步，就听见江墨川在身后喊他：“沈屿白。”他顿住脚步，没回头，却感觉对方快步追了上来，递过来一颗薄荷糖。“含着，”江墨川的声音很轻，“降火。”
　　沈屿白看着那颗包装简单的薄荷糖，又想起自己通红的脸颊，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又气又羞，伸手夺过糖塞进兜里，丢下一句“谢谢”，几乎是落荒而逃。
　　回到座位上，他攥着兜里的薄荷糖，犹豫了几秒，还是偷偷剥开糖纸放进嘴里，清凉的薄荷味在嘴里散开，稍微压下了些许燥热。
　　沈屿白猛地收回目光，心跳又开始乱了节奏，暗自骂自己没出息，却偏偏控制不住想回头的冲动。
　　下一节是体育课，老师宣布自由活动后，同学们瞬间四散开来。
　　沈屿白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待着，便绕到操场角落的树下，靠着树干感受凉风，没坐多久，一双鞋出现在他的视线。他抬头，就看见江墨川手里拿着两瓶冰水，正低头看着他，眼底带着笑意。
　　“躲这儿来偷懒？”江墨川将其中一瓶水递给他，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他的手心，冰凉的触感让沈屿白下意识缩了缩手，却还是接过了水。
　　“不是，只是不想动。”他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江墨川在他身边坐下，两人之间隔着一拳左右的距离，风吹过，带着对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萦绕在鼻尖，让沈屿白有些不自在。
　　“刚刚上课，是不是一直在看我？”江墨川突然开口。
　　沈屿白呛了一下，猛地咳嗽起来，脸颊瞬间红透：“谁、谁看你了！你少自作多情！”
　　江墨川侧过头，目光落在他泛红的脸颊和慌乱的眼神上，眼底的笑意更深，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动作温柔得不像话：“别急着否认，我都看见了。”
　　沈屿白拍开他的手，别过脸去，耳根红得快要滴血：“江墨川，你能不能别总说这些有的没的？”他的声音带着点委屈，像是被欺负。
　　江墨川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眼底的戏谑渐渐褪去，多了些认真。他沉默了几秒，突然开口，声音很轻：“沈屿白，我不是在调戏你。”
　　沈屿白愣住了，猛地转过头看他，眼里满是疑惑。
　　江墨川的目光直直地望进他的眼睛，深邃而灼热，像有漩涡，要将他吸进去。“我只是……想多跟你待一会儿。”他的声音很低，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看到你脸红，看到你气鼓鼓的样子，我就觉得……很可爱。”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沈屿白看着江墨川认真的眼神，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酸涩又温热，让他瞬间失语。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傻傻地看着对方，脸颊越来越烫，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江墨川看着他这副模样，嘴角忍不住上扬，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好了，不逗你了。”他收回手，重新靠在树干上，目光望向远处的操场，“陪我坐会儿，好不好？”
　　沈屿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将脸埋进膝盖里，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