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焰纪[散章]》肖九樱君

137、两种福命

　　程坚下朝回府后，看见九焰在家，不免训责他几句。
　　因为确实贪玩，忘记告知家里人，惹得大家担心一夜，九焰老老实实地向父亲认错。
　　程琪南知会过昭骅，也回家来，府上一道用饭。

　　程夫人心疼九焰，要他多吃些，九焰倒说，早晨的包子馅好，多吃了两个，不怎么饿。
　　程夫人遂问：“是哪一家的包子？明儿个再叫人去买些。”
　　九焰就说：“是[黛颜轩]的啊。”
　　琪南有些疑惑道：“你说的[黛颜轩]，在哪条街上？”
　　九焰一边吃一边回答：“在朱月西街。”
　　所有人都停下筷子，望住九焰说不话来。

　　琪南怔了怔问：“九焰，你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么？”
　　九焰回答：“是花街啊。”
　　琪南又问：“你知道花街是干嘛的么？”
　　九焰摆出一副很看不起琪南的表情：“知道啊，吃饭、喝酒、赏花，听姐姐弹琴。”琪南彻底无语。
　　最后，倒也没人再说九焰什么，毕竟他年纪还小，也犯不得什么事故。不过是程夫人拉住九焰殷殷叮咛，不准再去那里。

　　琪南携了九焰去师傅那里，沐风果然道：“我就说没什么要紧，九焰功夫很不错了，泛泛之辈也奈何不了他。”
　　琪南恼师傅偏心，故意说：“自然不是泛泛之辈，英雄难过美人关，九焰在花街里留宿一夜。”
　　沐风惊讶，旋即大笑起来，拍着九焰肩膀赞：“好孩子，不愧是江湖儿女。” 琪南扼腕。
　　琪南去跟令狐冲说了这冷笑话，令狐冲想了一会，结论是：“九焰象我，本来就不是平常人。”琪南听他大言不惭，啐他。

　　九焰在沐风这儿练过功课，又跑去隔壁园里看望表姐，其实更想瞧瞧那位贺公子。
　　飞樱坐在床边念些诗词文章，贺澹卿脸色白皙透明，也不大说话，静静地靠在软垫上听着。九焰一旁坐了会儿，觉得气氛奇怪，不声不响溜回家了。

　　过了两天，九焰都在自己家里读书，打坐，修习功课，也没乱跑。
　　第四天，见五郎没到程府来寻他玩，九焰心里惦记，遂骑马去呼延府上看望。见到呼延冲时，才知他遭了罪，右将军大人恼恨儿子的行径，使出了家法伺候，藤杖鞭了五十记，只把五郎打得当时昏死过去，现今仍然趴在床榻上起不得身。
　　九焰一看呼延冲缠着厚厚密密的纱药布，登时红了眼睛，哭着就要找将军大人理论：五郎又没去做什么坏事，怎么可以蛮不讲理，如此折磨人呢。
　　五郎白着脸拉住九焰劝：“瑞哥儿，他是我爹爹，教训我自是应该的。”
　　九焰难受不已：“呜……，既然是你亲爹，应该心疼儿子才是，下这么重的手，那有什么道理啊？何况我们没犯大错，我爹爹也没有恼我嘛。”
　　呼延冲心里酸涩，哽声说：“我们，我们俩家是不一样的。”
　　九焰坐在五郎床沿边哭了一会，又难过又气急，忽然抹干眼泪说：“我心里难受，明天再来看你。”说罢，一路揉着眼睛骑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