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生也给前女友煮醒酒汤》举目无长安

25、喝醉

　　时间回到几周后的现在，青山集团总裁办公室。
　　修长的手指在眼前晃了晃，孙隐隐挑眉看着明显走神的妹妹："醒醒，大白天做什么梦呢？"
　　"啧。"孙迢迢一把拍开那只碍事的手，"趁他病要他命，现在正是吞下这块肥肉的最佳时机。"
　　孙隐隐闻言轻笑，指尖在办公桌上敲了敲："确实该谢谢你家小傻子，没想到她倒是精准踩中了陆氏的命门。"
　　想到自家女友为此在自己面前得意洋洋炫耀了整整一小时的样子，她眼底不由浮现几分笑意。
　　随手拿起桌上的文件，孙隐隐挑眉："连个批注都没有？"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妹妹，"看来某人摸鱼摸得很彻底啊。"
　　孙迢迢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声音却不自觉地软了几分："不急...来日方长。"
　　"呵，现在倒知道说'来日方长'了？"孙隐隐轻嗤一声，转身时发尾在空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我去找我家那位报喜了，你...继续发呆吧。"
　　办公室门关上的瞬间，孙迢迢摸出手机，指尖在某个熟悉的号码上徘徊良久，最终只是轻轻摩挲着屏幕，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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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沉沉，城市的霓虹在车窗上流淌成模糊的光影。
　　扶苏握着方向盘，漫无目的地穿行在街道之间。电台里放着不知名的钢琴曲，衬得车厢里愈发寂静。
　　指针滑过十点，她不知不觉绕到了翡翠湾附近。这个时间，小区门口的喷泉早已停止运作，黑黢黢的水面倒映着零星灯火。
　　扶苏在路边停了车，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方向盘——两年了，连行道树都比记忆里高出一截。
　　夜风裹着花香扑面而来时，她鬼使神差地走进了小区。
　　健身区的秋千在风里轻轻摇晃，发出细微的吱呀声。扶苏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清晨，在这里两个女孩在晨光中相拥。还有两个女孩在讨论爱情......
　　她的思绪突然凝固。
　　就在当年那棵树下，此刻竟真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路灯将那人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延伸到扶苏脚边。
　　深夜的小区里，这样一个静立不动的剪影实在诡异，扶苏后背窜起一阵凉意，下意识就要转身——
　　"咳咳......"
　　沙哑的咳嗽声像一把钝刀，猛地劈开记忆的闸门。扶苏僵在原地，这声音她太熟悉了，熟悉到每次午夜梦回都会在耳边响起。
　　树下的身影晃了晃，突然跌坐在地。借着路灯，扶苏这才看清散落一地的酒瓶，还有那个倚着树干的高挑女人。
　　沈听澜今天穿了件黑色真丝衬衫，此刻衣领大敞，露出的锁骨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扶苏快步走过去，挡在了路灯前。突如其来的阴影让沈听澜茫然抬头，沾着酒液的唇瓣微微张开。当看清来人时，她忽然笑了，眼里浮起一层水光："喝醉了啊......都开始做梦了。"
　　这句话像根刺扎进扶苏心里。她本能地蹲下身，右手悬在半空想碰触对方发顶，又在即将触及的瞬间硬生生收回。
　　"能自己打电话让人来接你吗？"扶苏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可怕，"你先生......"
　　沈听澜抓住她缩回的手，滚烫的掌心贴着她的手背。"我解脱了"，带着醉意的轻笑像把带着倒钩的箭，"我以为牺牲自己能让沈家...。"
　　夜风裹挟着凉意袭来，那滴泪珠在扶苏手背溅开时，竟烫得她心头一颤。
　　——这算什么呢？
　　扶苏垂眸看着手背上渐渐晕开的水痕，心底最隐秘的角落泛起一丝不合时宜的雀跃。她暗自唾弃自己此刻的没出息，可开口时声音还是不自觉放软："那你...今晚住哪？"
　　"住哪？"沈听澜醉眼朦胧地轻笑，指尖无意识地把玩着扶苏的衣角，"想住的地方..."她顿了顿，声音突然低得几不可闻，"早就没有我的位置了。"
　　扶苏呼吸一滞，正欲反驳，却见怀中人已歪着头沉沉睡去。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方才还咄咄逼人的红唇此刻微微张着，竟显出几分稚气的乖巧。
　　"真是..."扶苏认命地蹲下身，将人稳稳背起。沈听澜温热的呼吸拂过耳际，熟悉的香水味混着酒气萦绕在鼻尖，恍惚间竟让她分不清今夕何夕。
　　电梯数字不断跳动，扶苏盯着金属门上模糊的倒影出神。背上的人突然动了动，柔软的脸颊无意识蹭过她的后颈，惊得她险些按错楼层。
　　推开门时，那株龟背竹依然郁郁葱葱地立在玄关。扶苏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却在迈步时感到沈听澜的手臂正从她肩头缓缓滑落。
　　"别闹..."她轻声呵斥，手上却将人往上托了托。客房的门把手冰凉刺骨，推开门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尘不染的床铺——吴妈果然从未懈怠。
　　扶苏站在床边怔怔出神。她曾红着脸幻想能在这张床上相拥而眠；而今人就在眼前，她却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是僭越。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她自嘲地笑了笑，轻手轻脚为沈听澜盖好薄被。正要离开时，衣角却被猛地攥住。
　　"别走..."睡梦中的人含糊呢喃，"...小宝"
　　扶苏僵在原地，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恰好笼罩住床上那人微微蹙起的眉心。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欢快的钢琴曲划破一室寂静。扶苏如梦初醒，慌忙按下静音键，生怕惊扰了床上熟睡的人。
　　轻轻掰开沈听澜攥着自己衣角的手指，那指尖还带着微醺的温度。小心翼翼地将那只手塞回被窝，又忍不住替她掖了掖被角，这才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
　　走廊的感应灯随着她的脚步渐次亮起。扶苏回拨电话时，声音里带着几分未散的疲累："迢迢姐姐，刚有点事......"
　　"小宝没事的。"电话那头的女声温软含笑，"明天晚上有空吗？南边新开了家私房菜..."
　　扶苏下意识地翻阅to do list，指节无意识地敲着手机壳。明天的项目进度会......应该能在六点前结束吧？
　　"小宝？"孙迢迢的声音带着疑惑，"信号不好吗？"
　　"啊，在的在的！"扶苏连忙应声，"不加班的话...姐姐把位置发我？"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孙迢迢的轻笑顺着网线传来："不用麻烦，明天我直接去你公司楼下等。"
　　"好..."，挂断电话后，她鬼使神差地又看了眼客房方向——那扇门真的对自己开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