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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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一声闷雷，让孟黎白看向窗外。
大雨顷刻落下，砸落在地面，激起细密响声。
纪灵真心如鼓噪，听不见外界声音，反应慢了两拍。
黑沉沉的天看不见丝毫光亮，雨幕遮住了外面的一切，仿佛这扇窗就是世界尽头。
纪灵真说：“别走了，今晚住在这吧。”
孟黎白沉默。
耳垂原本就绯到几乎要滴落桃色，一听到要住下来，更是一路红到脖颈。
咚咚
“打扰一下哦，外面下了很大的雨，小孟留下来暂住一晚吧？客房已经腾出来了。”
门外传来妈妈的声音。
两人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纪灵真略带催促意味地又问了一次：“可以吗？”
孟黎白点点头，没吭声。
纪灵真立刻向门外回道：“妈，我们说好了，小孟睡我这。”
“好的，那你们早点休息，我去给司机和小孟家里打个电话。”
……
洗完澡，两人躺在一起。
孟黎白身上套着她新买的睡衣，长发散落。
纪灵真发现她压到孟黎白的头发了，又抬起头拨回去，把它们归拢到一起。
孟黎白享受着纪灵真的服务，突然问：“听说过你很吓人，所以，其他家教老师就是这么被你吓跑的吗？”
什，什么？
纪灵真手一抖，不敢置信，她明明一身清白，竟然会有这种谣言？
“你从哪里听说的？”
孟黎白说：“有不少家教说你很吓人，具体是谁说的我也不清楚，但总之家教圈里，你是传奇人物。”
毕竟这也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谁家小孩乖，谁家小孩爱胡闹，小圈子里都知道。
再慢慢地，一传十，十传百，就有人名声在外了。
纪灵真：“诽谤啊！不就是逃点作业，怎么说得好像我犯了天条一样。”
孟黎白闷笑两声，没再提这事，而是犹豫着商量：“我能不能单独盖一条被子。”
纪灵真疑惑：“我这是双人被，盖得住我们。”
孟黎白有点儿尴尬：“我睡相不太好，从小有多大被子，就卷多大蚕蛹。”
纪灵真不由自主地想象着那个场面，笑的喘不上气。
孟黎白这样能忍的脾气，也没忍住伸手拍人的冲动，还拍得不轻。
她一边笑一边去柜子里拿被子。
但就算隔了两层被子，也不影响两人聊天。
这一天，她们都睡得很晚。
深夜，外面的雨还在下。
纪灵真被渴醒，下意识往旁边伸手，却摸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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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起身惊醒，花了几秒钟才意识到自己在哪。
反应过来原来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个梦。
想拿手机看时间，才发觉身上已经大汗淋漓。
睡衣像被吸在皮肤上，怎么调整都不好受。
认命地去擦洗，换睡衣。
纪灵真不敢直视镜子里的自己。
梦境中的两个她，后劲太足了，她怕镜子里的自己突然笑或哭。
感觉身上冷热交替，她加快手上的速度，换了套更厚的睡衣，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面馆里，她对陆渺隐瞒的后续，却在梦中以更生动的形式呈现出来。
这是她最不愿意面对的过去，说来说去，有些事都是由她引起的，她也并不无辜。
努力闭上眼，半睡半醒地熬到七点。
纪灵真终于把自己饿得受不了，起床去翻找吃的。
随便往胃里塞了点即食面包。
吃完纪灵真感觉身体还是有些不大舒服，脑袋昏昏沉沉的。
思虑片刻，把感冒药续上了。
陆渺发来消息。
[起床了告诉我一声，今天我们一口气收拾完，我先去晨跑。]
自由职业普遍有的坏习惯，纪灵真一个不少。
比如，平时她就很少在早上九点之前起床。
也几乎不在凌晨两点之前睡觉。
纪灵真定了个九点半的闹钟，决定到那时再回复陆渺。
因为她现在也干不了什么事，生物钟已乱了，就算醒着，也是精神仄仄，提不起劲。
不如先随便做点事情，想办法慢慢让大脑开机。
就这么想着，纪灵真新建了一个文档，两只手就这么在键盘上摸着摸着，到九点半的时候，也摸出了将近一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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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灵真带来的东西不多，两人没花多久时间就摆放得整整齐齐，比陆渺预想中要快多了。
“就这么点东西？”陆渺不太敢信。
“你知道吗，你这里，最值钱的就是这扇防盗门了。”
纪灵真想了想，还真是。
“如果哪天真的进贼了，也许你就能知道什么叫‘夺门而出’。”
“呸呸呸，退退退！”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纪灵真开始点午饭。
“要留我这吃饭吗？”
“跟你说点事儿，马上就走了，那边还没忙完。”
陆渺站在她平时用来做思维导图的大白板前，开始盘点两人目前面临的困境。
两人的账号分在读书频道，主要发布刑侦悬疑类的故事分享。
有真实案例，也有经典小说。
而目前，精彩的、出名的、热门的故事基本上已经被过了一遍。
做二创就是这样，往往会被一创所影响。
很多时候，一创的质量上限就在那里，她再厉害，也讲不出花。
有句话是这么讲得，君以此兴，必以此亡。
而她们正好处在这个临界点。
纪灵真很是为难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道理其实她都懂，很久之前，她就忧虑过这个问题，尝试过发一些不同的内容。
但可谓是戎马一生，未尝一胜。
惨淡的战绩让她深刻地认识到了“舒适圈”这三个字的含金量。
后来她就想开了，她试着用一样的话安慰陆渺。
“等以后，我们的账号做不下去了，可以直接凭过往战绩去应聘啊，或者自己投项目，我们赚的钱，已经很够花了。”
陆渺沉默了片刻，说出心里话，“这确实是条退路，也一直有公司高薪想要招聘我们，但是都享受过好日子了，谁还想看别人脸色上班。”
可网红这一行，从来就没有保底，可以一夜之间火爆全网，也能瞬息之间从大众眼中消失。
“那我们就……”纪灵真想缓解一下陆渺的焦虑，“开个书店，还能拿账号给自己带带货。”
事实上，她认为陆渺更不用担心未来，无论是从性格还是从人脉关系来说。
她安慰道：“我们可以慢慢想，开个小号一点点尝试。”
陆渺点头，强迫自己不要经常去想这些。
手机突然响起，是陆渺的那边发出的响声。
“孟黎白发来的，她说衣服送去洗衣店加急处理了，今天下午就能拿到，她可以送货上门。”读到后面的时候，陆渺终于发出今天的第一声笑。
说完又好奇地问：“你们没有加好友吗？”
纪灵真摇摇头，“后来我就换手机了，连带着号码一起。”
“那我怎么回复？”陆渺夹在两人中间，不敢轻举妄动。
纪灵真想了想，“问问能不能去她工作的地方拿。”
“去看看人家混得好不好，然后见机落井下石？”陆渺才不信她嘴里说的，这两人关系肯定不一般。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你猜对了一半。”纪灵真闷声说。
陆渺仔细观察着表情，斟酌着开口试探，“那你落井下石别太过火，人家毕竟是律师，我可不想莫名其妙收一封律师函。”
“不用打预防针，我真的就是去看看她这些年过得怎么样。”纪灵真视线飘远，模样愈发沉默。
过了一会儿，陆渺在白板上写下一串地址。
纪灵真拍下来，“好，下午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
陆渺抗议，“我的价值难道只是传话工具人吗？”
纪灵真开始画饼，“只是去拿个衣服，还是在工作场所，能发生什么，下次去她家里的时候带你一起。”
陆渺忙活一上午，已经累到不愿思考，香甜酥脆的饼，直接砸的人晕晕乎乎。
就这样被说服了，“好吧，那我先去忙了。”
“嗯嗯拜拜开车注意安全一路顺风忙完了带你去按摩！”纪灵真一套连招下来，把陆渺哄得服服帖帖。
“咔哒”一声，门轻轻在眼前关上。
陆渺突然回过味了，纪灵真甚至不愿意透露她的住处，又怎么会愿意去孟黎白的家里。
接着转身怒而敲门，“开门啊！你把话说清楚！！”
“你敢骗我，就不敢开门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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