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情档案1990》黄金柴

3、欢乐今宵

　　吃过晚饭，徐望抓紧洗碗然后火速洗了个澡，虽然她已经为了此时此刻准备多时了，但还是在卫生间扭捏了半天。

　　要喷点香水吗，会不会太刻意。

　　徐望在镜子前反复地审视着自己，7年足以让一个人改变很大。她比之前胖了不少，但身材还算匀称，平日里总是久坐，小肚子难免鼓了起来，大腿似乎也粗了。何嘉欣非常临时地通知她回来，提前了甚至不到十天，立刻开始减肥和塑形根本来不及，她便放弃了改造，但何嘉欣身材维持的很好，徐望回想起刚刚目睹过的、搂抱过的那副身躯，荡漾起了欲念。

　　一会儿不能太急，徐望拍了拍自己的脸。

　　“你怎么才回来。”

　　何嘉欣靠在床头玩着手机，抬眼皮瞄了徐望一眼。

　　“怎么还端了盆水。”
　　“屋里干燥，我怕你不适应。”

　　徐望把椅子搬到床边找到合适位置，摆上水盆，还铺了条半湿的抹布，前几天她下单了加湿器货还没送到，只能这么将就着加加湿了。调整半天后才爬上床，挨在何嘉欣身边。

　　“嗯~”
　　“嗯？”
　　“看看吧。”
　　“看什么！？”

　　何嘉欣满眼戏谑暧昧不清地样子让徐望绷紧了上身。

　　“才短短一点功夫，wechat就收到了至少10条信息。有一个叫郭文萱的先是感叹雪很大，又问你要不要一起打雪仗，还问你周末有没有空一起逛街。还有一个叫冯晓琳的，一直问你见到了吗见到了吗，你是死了吗为什么不回话，还是在颠鸾倒凤不知…不知什么来着？”

　　何嘉欣佯装认真思考，徐望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何嘉欣是怎么知道她的同事和朋友的名字的。

　　“这两个人应该都是女孩子吧，看得出郭文萱很主动，每条信息都称呼你一句姐姐，姐姐姐姐，听起来真的好暧昧。而冯小姐嗯，跟你应该很熟，应该是好朋友。”

　　何嘉欣的胳膊绕过徐望的后背，身子越靠越近，徐望根本不敢动，她已经被何嘉欣吓懵了。

　　“wechat可以把信息具体内容隐藏，你这样无所顾忌，是故意要给我看的吗？”

　　何嘉欣探身够到徐望放在枕头边的手机，扔到了她身上。

　　徐望洗澡的那段时间她的手机屏幕反复亮起，本来出于隐私何嘉欣不应该看的，但架不住她实在是好奇啊，忍不住还是看了看，这些信息就赤裸裸地展露在她面前。

　　“看来这些年你过得也蛮精彩的。”
　　“不是的你可不要误会！”
　　“我误会什么？”
　　“我介绍一下这两个人，你听我说。”

　　徐望惊魂未定，郭文萱不过是她单位里一个新来的同事，这倒没有什么事，但冯晓琳不一样，冯晓琳知道她和何嘉欣的事，对于何的到来万分八卦且口无遮拦，不知道刚刚还有没有更过分的话被何嘉欣看见。

　　失策了，失策了，怎么全被看见了，徐望之前没有选择隐藏是为了看信息方便，谁能想到这时候给自己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那个郭文萱吧…”
　　“严格来讲这个郭文萱跟我还不是一个单位的，但我们俩其实还挺有缘的。”
　　“有缘哦~”

　　徐望更急了，她盘起腿，正襟危坐地对着何嘉欣。

　　“你知道我在档案馆工作，但她是档案局的，这一字之差绝大部分人都会觉得没差别，但不一样，我们的编制不一样。”
　　“编制？”
　　“对，不一样。”
　　“好吧。”

　　何嘉欣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由于体制不一样，徐望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跟香港同胞来解释这里面的区别，但就是有区别，知道有区别就可以了。

　　“今年夏天的时候，馆里有个大姐退休了，馆里就跟局里申请调一个人来帮忙，没过几个月之后小郭考进了局里，局办公室就把她指给了我们，我就是负责带她教她的人，算是她的师傅。”
　　“指给了你们，像包办婚姻。”
　　“没有的事儿，就是指派过来，等馆里招人了她就会回去。”
　　“师徒很容易建立感情的。”
　　“就是单纯的师徒关系，我作为她的前辈，给她一些工作上的指导，没有别的。”
　　“我也没说有别的哦。”

　　何嘉欣漫不经心地回应，徐望有些拿不准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之所以安排我来带这个新人呢，一方面是那些老同志不愿意费心力教导，我们馆里的人际关系不是一般的乱，反正就是落在了我这个听话的人身上，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们是同乡，比较有缘。”
　　“而且还是女孩子…其实你是不是和你身边的人都很有缘。”
　　“这话说得，如果无缘那压根就不会认识。”
　　“哦~”

　　何嘉欣意味深长的点点头，面对这种反应徐望有些无奈。

　　“我比她大十岁。”
　　“现在新世纪的小朋友都开始工作了，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徐望憋着嘴，关于郭文萱的辩驳之词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去描述了，同样的解释她也跟冯晓琳说过，冯晓琳断言这个小郭喜欢徐望，徐望坚持强调她们仅仅是同事。

　　可分析一段关系不能只听一方当事人的说辞，徐望确实没有什么心思，但小郭是怎么想的徐望也的确拿不准，这郭文萱的表现确实是让人有所怀疑，而且她的行为表现也让人怀疑她可能不喜欢男的。

　　“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了？”
　　“没事。”
　　“想妹妹呢？”
　　“想起了妹妹，我现在回一下她的消息。”

　　徐望拿过手机调转方向躺到了何嘉欣身边。

　　1米5的床一个人躺空荡，两个人躺亲密的刚好合适，徐望还故意倾斜手机让何嘉欣可以看到聊天内容。

　　【不好意思小郭，这周不行哦，这周有朋友来】

　　徐望一边打字一边念出了声。

　　“也不是不行我们可以三个人一起。”
　　“倒也不必。”
　　“回完了郭小姐，冯小姐不回吗。”

　　何嘉欣凑近屏幕，从徐望身后搂住她，徐望下意识地扣下了手机。

　　“冯晓琳吧，这位冯小姐是我之前在培训机构认识的。”
　　“培训机构？培训什么的。”
　　“就是培训考公的机构。我研究生毕业那年为了更有把握的获得现在这份工作，就花钱报了班，当时我和晓琳坐同桌所以就认识了，不过后来她没有考上。”
　　“再后来呢。”
　　“后来她又坚持考了两年，最后还是放弃了。她是本地人，家庭条件还不错，她妈托人给她介绍了一份工作她就在企业里先干着，至少五险一金有保障，之后应该还会考吧，她爸妈老劝她再参与参与，能考的时候就别放弃。”
　　“也挺好的。”
　　“我们一直都有联系。”
　　“看得出，很熟。”

　　冯晓琳是徐望为数不多的朋友里知道她情感情况的人。徐望能选择在她面前坦白，一是小冯这个人心比较大，没什么心眼，而且包容性也比较强，她们一起在上课的那段经历就好比是一起扛过枪的战友，建立起了钢铁般的情谊，共同话题也很多。

　　备考的那段时间冯晓琳还在和她大学期间交往的男朋友藕断丝连，当时他们都异地一年了，关系不清不楚的，冯晓琳信誓旦旦地说要考到男友所在的城市结束这段异地时光，但是等考完试冯晓琳突击送惊喜去的时候，让她这个男的已经开始勾搭别的女人去了，咱们冯女士当机立断就分了手。

　　对于冯晓琳的情史徐望还是了解一些的，而就是在分享感情的过程中，徐望也坦白了自己的过去，这次何嘉欣过来，冯晓琳比谁都激动，她甚至都想见这位姐姐一面，徐望特别后悔把事情告诉冯晓琳，她本来就有些心乱，冯晓琳的咋咋呼呼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我周日的飞机回香港，一早就走。”

　　何嘉欣忽然说了这话，徐望心思一沉，心口瞬间有些堵得慌，才将将营造起来轻松欢快的气氛，这么快就破灭了。

　　“这么快吗，今天周三，算下来最多也只能待三天。”
　　“没请那么多假，要返工啊。”

　　必须要说的是，后来何嘉欣顺利考进了社会福利署，近年来国家着力发展粤港澳大湾区，何嘉欣负责的一些业务还需要她中港两地走，对于何嘉欣百忙之中的忽然造访徐望还是很意外的。决定很仓促，何嘉欣并没有详述具体的安排，徐望也刻意没有多问，怕问多了无知该如何自处。

　　“明后两天我请假吧。”
　　“不用吧，这样会打乱你的生活。”
　　“我的生活最不怕的就是打乱。”
　　“乱的时候你就不会说这种话了。”

　　徐望不知道该说什么，陷入了沉默。何嘉欣抚摸了着她的头发，轻轻敲了徐望的后脑。

　　“小脑袋里在想什么呀。”
　　“在想很多事情。”

　　那些过往，那些点滴，零散的回忆被片片拾起。想起何嘉欣是如何搭讪自己，如何主动添加了联系方式，又是如何热心的到码头送准备回内地的自己，这份热切不仅是出于一份愿意为社会弱势群体服务的高尚人格，也潜藏了未察觉到的心动和爱。

　　“休息吧。”

　　何嘉欣用力握了下徐望的胳膊，徐望立刻起身起关灯。

　　窗外的落雪已经累计了一拳之厚，徐望拉好窗帘避免留有缝隙。她的窗帘较薄遮光效果不算好，这是她千算万算百般准备之下遗漏的点，何嘉欣睡眠质量一般，如果光线太亮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她休息。

　　一番准备之后，徐望爬上了床，她枕在何嘉欣伸出的胳膊上，刚一躺稳便被何嘉欣搂紧了怀里，徐望也大胆地摸索着搭上了对方的腰。

　　“BB…”

　　不等何嘉欣多言，徐望便压到在她的身上，如饥似渴地与之接吻，撬开她的嘴唇极力的索取，双手也随之无规则的抚摸触碰，何嘉欣起先被动地接受，之后也随之韵律缠绵。她用双腿锁住徐望，双手插入她的发丝，上臂发力便把徐望从身上推了下来改由自己上位。伴随着一阵扑腾，床头柜被碰的咿呀作响。

　　平时一个人睡到还好，眼下这种情况，徐望觉得床还是有点小了。

　　“睡觉怎么不脱内衣！”
　　“当然是在等你给我脱啊。”

　　徐望撑着床支起上身，让何嘉欣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坐在自己腿上，她大口喘着粗气，何嘉欣在黑暗中摸索着解她的衣扣。

　　“要不开灯吧。”
　　“不用！”

　　何嘉欣放弃解扣子，按套头衫的方式把衣服直接撸掉，三两下便摘光了徐望上身所有的布料。

　　“望…”
　　“嗯！”
　　“我跟你说哦，这个房子隔音不太好，你一会儿…不要叫的太大声。”

　　何嘉欣一把将徐望推倒，俯下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