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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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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祝晨曦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窗外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窗纸洒进来,在地上勾勒出斑驳的影子,像是无数细碎的谜题,拼凑不出完整的答案。他的思绪如同这月光一般,零散而难以捉摸,脑海中不断回放着白天发生的那一幕幕——那个与他容貌酷似的白衣男子,爷爷骤变的脸色,屋内压抑的争吵声……
祝晨曦的爷爷祝永年是祝家村的村长,德高望重,在村中颇有威望。然而,他膝下只有一女,名为祝佳。祝佳自幼聪慧伶俐,性情却与村里其他姑娘截然不同。她不爱绣花缝补,反倒喜欢跟着村里的老猎户上山采药,性子野得像山间的风,谁也拴不住。村里人常说,祝佳的眼睛里藏着一团火,烧得人不敢逼视。
十几年前的一个春日,祝佳独自上山采药,不慎跌落悬崖。祝永年带着村民在山上搜寻了整整十几天,却连一片衣角都未曾找到。就在全村人以为祝佳已遭遇不测时,五个月后,她竟奇迹般地回到了村中。只是,她的归来并非皆大欢喜——她的腹部微微隆起,显然是有了身孕。
村里流言四起,有人说她被山匪掳走,有人说她遇上了精怪。祝永年忧心忡忡,追问她这五个月的经历。祝佳却只是淡淡一笑,指尖轻抚腹部,语气坚定:“爹,这孩子是我自己选的。村里那些男人,要么愚钝,要么懦弱,配不上我。我宁愿要一个合心意的孩子,也不要将就一辈子。”
祝永年又惊又怒,可看着女儿倔强的眼神,终究无可奈何。为了平息流言,他只得编造了一个故事,声称这孩子是山神赐予的礼物,是山神之子。村里人虽半信半疑,但碍于村长的威严,表面上也不敢多说什么。就这样,十月怀胎后,祝佳生下了一个男孩,取名祝晨曦。
时光荏苒,祝晨曦渐渐长大。他的容貌继承了母亲的优点,一双眼睛清澈如水,与祝佳年轻时如出一辙。然而,他的轮廓却隐约透出一种陌生的俊朗,高挺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下颌,与村里任何一个人都不相似。他的性子也像极了祝佳,坚韧如竹,宁折不弯。村里孩子笑他是“没爹的野种”,他从不争辩,只是默默将对方揍得鼻青脸肿,再丢下一句:“我娘乐意,关你什么事?”
这一天清晨,村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行陌生人踏入了祝家村的地界。为首的是一个约二十六七岁的年轻男子,身着素白长袍,衣袂飘飘,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超然物外的气质,宛如画中走出的仙人。他身后跟着两名年轻人,同样衣着不凡,神情肃穆。他们一进村便向村民打听祝佳的住处。村民们面面相觑,最终指向了村长家。
不巧的是,祝佳此时并不在家,她去了村外的集市,至少要四五天才能回来。然而,当那白衣男子踏入村长家的院落,与迎面走来的祝晨曦四目相对时,双方皆是一愣。白衣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而祝晨曦也感到一阵莫名的熟悉。两人的容貌竟有七八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一人仙风道骨,气质出尘;另一人则如青竹般挺拔,带着山野间的锐气。
祝永年见状,脸色骤变,急忙将那白衣男子拉进屋内。起初,屋内传来低声的交谈,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激动。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大,最终演变成了祝永年的怒骂和祝奶奶低声的啜泣。屋外的祝晨曦站在院中,面无表情,手指紧紧攥着衣角。他不在乎这些陌生人是谁,只是担心爷爷奶奶的身体。他试着推门进去,却被祝永年一声厉喝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