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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正文完)偏偏在感情里裹足不前 ...
其实逢煊隐隐想过很多他和乔星曜的结局。
可他知道自己无论做什么,他都会像影子般盯紧他,除非他死了。
他其实刚回到A市的时候,梦见过一次乔星尘。梦境很模糊,像蒙着层薄雾。
他往乡下躲,就是不想看见逢庆明。
曾经那些纠缠不清的过往,像蛛网般缚住他。
乔星尘坐在有阳光的窗台边,身后是摇曳的梧桐叶。逢煊知道自己可能把他神化了,记忆里的人身边全是光圈,美好得不真实。
他想乔星尘该不会上了天堂吧。
逢煊走过去,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以前窗台那盆薄荷。叶片在指尖散发出清凉的香气,他闷闷地说:“我把你扔进河水里了,你不会怪我吧。”
乔星尘偏头看着他,唇角勾起一个无奈的弧度:“逢煊,你应该把我扔进垃圾桶里,更解气。”
逢煊张了张嘴,最终没反驳。
他知道自己在做梦,可情绪还是真实地涌上来。
其实他就是挺生气的,气乔星尘随便就死掉了,连声告别都没有。
逢煊那个时候觉得自己的人生哪里是奋斗史,整个就是个苦情版,写满了失去与别离。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摊上个那样的家庭,无法自控的人生。乔星曜还能出去飙车发泄,把油门踩到底,在引擎轰鸣中暂时忘记痛苦。
乔星尘呢?他体弱多病,连发泄都找不到出口。
逢煊一想起乔星尘,又觉着对不起他,又恨他。
有时候也会怀念那个无畏年轻的自己和乔星尘。那时候的阳光总是很亮,笑容总是很真,以为未来有无限可能。
其实他也根本救不了乔星尘。
他絮絮叨叨地跟乔星曜说了他跟他弟弟搅在一起的事。他也没考虑乔星尘能不能接受,恶不恶心,就是心情很微妙,想找个人倾诉。
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洒脱。
乔星尘看上去的确惊讶片刻而后开口说:“跟他谈恋爱不轻松吧。”
逢煊说:“你弟有时候像情窦初开的小男生,可有时候恼了真能给人搞死。”
“我一开始真把他当成神经病变态,第一次见面他就对我耍流氓。品味又差又幼稚,你要对他好,顺着他,他才不摆谱。他明明自己头发剪坏了,其实也不难看,可他就是耍脾气不工作。我一看这样,头脑一热,也剃了个干净。后来发现他还是挺好哄的,其实他身边哪有人哄他,他气一阵就气一阵了。所有人都在监视着他任他发疯撒泼,再冷静地敬而远之。当然他本来性格就不讨喜,也就是我有一颗圣母心把他当小孩。”
乔星尘说:“你本来人就好。”
“后来他离家出走,非要往我那小破房子钻,巴着我让我给他买糖葫芦。我那时候真鬼迷心窍觉得他可爱起来,扭捏又敏感。其实他可记仇,我藏了一瓶跟你信息素味道相似的香水,他就一直记着。我后来失忆了,他愣是把房子都快喷成雪松味的了。其实我也不知道你信息素什么味道,只听过你提过一次,就买了当个念想。还有那个他不吃你爱吃的花生酱,我是真忘了,他就跟天崩地裂似的。后来我回想起来,他肯定是自己脑子里又在脑补什么故事了。”
乔星尘适时点头:“他确实是这样别扭。最初他回来的时候,老是偷偷来看我,就在墙角探出个小脑袋,以为自己藏得很好。被我发现了,反而恼羞成怒,说什么‘谁看你了’,跑得好快,都摔了也不回头。”
逢煊仿佛找到知音:“后来我们俩稀里糊涂凑到了一起。我那个时候本来精神状态就不好,老是看见你说带我走。他一说话也老刺激我,让我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什么的。我以为他对我只是一时兴趣,可他对我还挺好的。那段时间他正经上班,事业心也挺重,我就给他当家庭煮夫。他老是说我做饭不好吃,可每次也不浪费地吃完了。”
“我其实知道自己跟他没什么可能,他那个时候又有一个结婚对象了。其实他给我过生日那次,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有人正儿八经地送礼物,让我可以吹蜡烛许愿。我说我想让他带我去你们家逛逛,就是想见见你。你妈他们可真绝,可他不知怎么就特别生气。我那时候发现自己不对了,从知道他要订婚起我就知道自己完了,我真喜欢上他了。他后来不知怎么莫名其妙冷着我,我当时心想这少爷的劲终于过了吗?但是……我当时还是有那么一些难过的,本来根本没有未来的事。”
“没多久他的一个朋友组局,带我上了邮轮。那天海风很大,甲板上都是香槟的味道。乔星曜脑子不知抽什么疯,就那么突然翻过栏杆跳了下去。我能不救他吗?冰凉的海水瞬间淹没了我,他的手臂却紧紧缠着我的腰。”
“他说过些日子带我出去玩,自己却要跟人订婚。说什么睡够我五百次就带我回去,不得累死,我才不信他了。这人在床上说的话,十句有九句都是在给我画大饼。”
“我决定不能再信他,后来严驰带我进了乔家,我知道严驰跟他不对付,我那时候顾不上那些,就想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乔星曜果然还是发现了我,他把我带进他房里哄我,声音又低又软。可我都看见他那结婚对象了,外貌啊,家世啊,可拔尖了,站在宴会厅里像颗明珠。我才不信他的鬼话。”
“那时候我心理负担很重,我妈走了,你也走了,生活一塌糊涂,安排好了两个弟妹,我就想着解脱算了。那天河上风很大,我还是跳了,觉得乔星曜顶多伤心一阵,气愤一阵,过不了多久就会把我忘了。谁成想,他死拽着我,手指掐进我胳膊里,把我半只脚从阴曹地府里拉了出来。那时候他眼睛红得吓人,像要吃人。”
乔星尘看着他,微皱着眉说:“逢煊,我不想活下去,是因为已经感受不到活着的意义了,爱情美好,可是不足以支撑我的全部,我去死,不是因为你没答应跟我走。你很好,可我不能把你拖进我烂如泥的生活。我想你可以感受这世间的美好,对吗?你继续吧。”
逢煊似有所感点点头。
“你爸妈那个时候不想放过我,他那个时候把我藏了起来,那间屋子总是拉着厚厚的窗帘。有一晚他在我床头坐了半夜,月光从缝隙里漏进来,照见他脸上的泪痕。眼泪湿了我整个手掌,黏糊糊的。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哭什么,不甘什么。我什么也顾不上,什么都不想操心了。可他折磨我,吓我,拿我弟妹威胁我,怎么恶毒怎么对我。我真是恨他,恨到夜里咬着被子发抖。”
“有一次他非要带我出去,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带我去看心理医生的。车子行驶到半路,曾经被他整治的一个人为了报复开车撞了我们。我失了忆,他为了护着我,手也废了,纱布缠了整整三个月。他好像也得到了报应,整个人都沉默了许多。趁着我失忆,他又弄了个孩子出来。”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其实失忆那段时光是我们过过最安稳的日子。我那时候也真的想跟他好好过的,每天在家等他下班。可他老找我不痛快,动不动就摔东西,发脾气。”
逢煊那个时候想,乔星曜就是不想好好过。
除了闹不愉快的时候,他们跟其他要迎接新生命的家庭没什么两样。
傍晚会并肩靠在沙发里,对着育婴书讨论孩子以后的名字,因为意见始终不统一,最后总是无奈放弃。乔星曜亲自监督装修婴儿房,浅蓝色的墙壁,同色的婴儿床。
一日三餐简单却准时,生活仿佛就这样平静地向前流淌。
有一次乔星曜偷摸着看手机,嘴角无意识露出一抹笑。逢煊当时以为他出轨了,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硌着。
后来趁他睡着时拿过手机,发现还设了密码。逢煊轻轻握住他搭在枕边的手,用指纹解了锁。
屏幕亮起,是段不知什么时候录的视频,背景是浓稠的夜色,只有两根仙女棒在黑暗中迸溅出细碎金光。镜头突然晃动,传来逢煊带着笑意的声音,他凑近了问:“乔星曜,你能看见吗?”
逢煊看着屏幕上自己明亮的眼睛,不知为什么脸红了红。
可细想起来,那时候表面风平浪静,实际暗潮始终在底下涌动。
乔星曜也总是战战兢兢的,眼神里藏着说不出的焦虑,心里清楚这样的平静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打破。
“他是嫉妒吧。”
逢煊疑惑地看向突然开口的人。
乔星尘缓缓道:“因为喜欢上乔星尘时的逢煊,是最不顾一切、最热烈的那个逢煊。所以他不甘心,同样都是姓乔,‘次子’的次字像个魔咒,父母的关注是剩下的,继承人的位置是我不要的,最后连爱人的真心都是……”
逢煊连忙打断:“……不是,不是这么算的。”
声音里带着急促。
正常人都不会这样算的。
感情哪有先来后到,又哪能用加减乘除来衡量。
乔星尘却轻声说:“可他就是那样算的。因为得到的太少,所以总要斤斤计较。逢煊,你见过富翁心疼零钱吗?只有乞丐才会把手里的每个硬币都攥得紧紧的。”
“说说你们后来呢?”
逢煊说:“……后来你妈来找麻烦,意外让我的记忆恢复了,我当时接受不了,总觉得那是乔星曜弄出来的又一个人质。后来孩子早产了,躺在保温箱里像只小猫,我也病得越来越严重,整夜整夜睡不着。乔星曜好像突然想通了,有天突然说放我离开。”
“车快要到机场时,后视镜里出现他的车影。我看着他超车拦在前面,以为他又要后悔了。结果……他居然真的放我走了。”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逢煊看着舷窗外逐渐缩小的城市轮廓。
云层在机翼下铺展成绵软的海洋,他不知道该为自己感到难过还是高兴,只觉得心像被掏空了一块。
后来的雪山之行,逢煊一直以为让他活下来是天命。直到很久后才知道,是乔星曜冒着暴风雪把他从救了下来。
那个总是不可一世的男人跪在雪地里,求求他活下去。
直到四年后再次见到乔星曜,他颓败了许多,眼下的青黑遮不住,整个人都透着低落的疲惫。
逢煊看着这样的他,竟然生出一种命运本该如此之感,仿佛他们注定要这样互相折磨又彼此牵绊。
逢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感觉到的。就好像有那么一根看不见的线,始终牵动着他们的神经。四年之间,这根线从未真正断过。
乔星曜让孩子姓逢,在每年寄来的全家福相片里永远留出一个空位。那个珍藏在钱包深处的平安符已经泛白,是当年乔星曜塞进他口袋的。他将他背下雪山,躲在病房外不敢出声,仍然坚持着易感期的虚弱,把Alpha的骄傲抛在脑后。
这些点点滴滴,仿佛都在无声地说着——
乔星曜始终渴求着他的爱。
“所以我该怎么办?”
乔星尘的声音很轻:“别管他怎么样了,逢煊。你有拒绝他的权利。”
“你还记得那棵石榴树吗?你说过的话,都会成真。事在人为,我相信你有能力幸福的。”
那日乔星曜心碎地抱着衍衍离开后,逢煊辗转一夜,觉得还是不能不管。
他从小到大生活的环境都是无力改变的,所以一直觉得有些东西人力无法回天。
可乔星曜看起来是唯一因他改变的奇迹。
那个固执桀骜的人,确实在为他一点点收起锋芒,去看病,改他那简直一言难尽的性格。但如果换个角度想,逢煊是不是也该主动试一次,也可以选择走另外一条路。
分是完全分不开的。
逢煊想了一下,按照这种架势下去,他们得耗到七老八十。
他想了很多。
比如告诉乔星曜,他也不是真心觉得他是怪物,让他别那么在意。吵架嘛,谁都会口不择言,乔星曜也说过那么多伤人的话,难道他就真的句句放在心上?
好吧,他当然也在意过,不过没有他这么记仇。
每次吵架,逢煊都特别想扇乔星曜。
后来他就真的扇了。
特别解气。
乔星曜捂着脸看着他敢怒不敢言。
逢煊记得自己孕期有一天在家听到科普视频,说成年山魈性格暴躁,凶猛好斗,能与中型的猛兽搏斗,连豹子和毒蛇都怕它,是自然界里很容易就被激怒的动物,他定睛一看,的确跟乔星曜脾气挺像的,就是模样不太像。
乔星曜比较帅。
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逢煊已经站在金店门口,他成为今天第一个客人。
销售小姐笑着迎上来:“先生这么早,是选给爱人的礼物吗?”
逢煊的目光扫过柜台,最后停在一枚素圈戒指上。铂金戒身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他拿起来端详,指环内侧刻着细密的纹路。
“是拿来降服孽障的。”
销售小姐只当他说玩笑话。
乔星曜这个胆小鬼。明明在别的地方杀伐决断,偏偏在感情里裹足不前。
身体里有着颗水晶心,玻璃肠,一碰就碎。既然他不敢开口求婚,那就自己来。
但他得先用个什么东西把这人套牢了。像给野生动物戴上项圈,得先有个名分,才能理直气壮地挥着棒子给甜枣。
戒圈在指尖转了个圈,而后严丝合缝地卡进戒托里。
呜呜呜,要上班了,今天一天都很emo
后面还有挺多番外的,慢慢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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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正文完)偏偏在感情里裹足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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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日更,狗血文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