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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床头吵架床尾和 ...

  •   安毓和孟殊刚开始分床睡的原因很简单,他们还没孩子的时候,有段时间回家太晚,回来总是凌晨了。

      孟殊往往都睡着,他不想打扰他就在客房里睡了几天,他轻手轻脚摸进家里,尽量不发出声响。

      直到某个凌晨,发现孟殊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睡衣领口敞着,眼下挂着青黑,显然根本没睡,他直接道:“我们现在是分房睡了吗?”

      安毓被他冰冷的眼神一看,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也可以。”

      安毓硬着头皮道,但是这句话一出孟殊脸色难看得可怕。

      有些话一旦出口就真的很难收回。

      安毓以前觉得实验很难,后来发现经营家庭更难,婚姻生活像场没有操作手册的实验。

      孟殊更照顾家庭。

      安毓以前光知道孟殊是个天仙,可是跟他结婚之后才知道他还有居家属性,他第一次见到孟殊做饭的时候都惊呆了。

      但是也特别难相处,他就想起了当初听见李渔有次悄悄跟他说孟殊的脾气就像千金大小姐一样,又傲娇又嘴硬。

      安毓深有体会。

      那时候他们刚分房睡,家里总是很热闹。孟殊三天两头就带朋友回来,他们谈论艺术话题安毓都听不懂,而孟殊往往意犹未尽地留人下来过夜。

      孟殊那些朋友人都挺好的,看见他都会打招呼。

      客房被占用的夜晚,安毓不得不回到主卧。

      安毓觉得自己格格不入,索性就留在实验室的小床过夜了,又慢慢的,孟殊朋友来的频率又下降了。

      回来晚了,安毓还是会去客卧休息。

      安毓不敢再动,只看着孟殊。

      “我骗你,你应该质问我去了哪里?跟谁在一起?而不是什么都不在乎地说什么‘你回来就好’之类的屁话!我让你不小心受伤了,他应该打我,骂我,而不是轻飘飘的一句不疼!”

      孟殊背对着安毓,声音里带着哭腔和莫大的委屈,肩部有轻微的颤动,仰着头。

      安毓他走到孟殊面前,慌慌张张去擦孟殊的脸,却被躲开,只摸到满手潮湿,他握着他的手道:“你不要哭……”

      孟殊眼里含泪地盯着他,故作坚强地微微仰着头不让眼泪掉下来,安毓简直束手无策,可是他怎么舍得打他:“我错了,孟殊,你别哭……”

      孟殊眼睛盛满泪水,眼眶通红,活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你说你错在哪了?”

      安毓忐忑地道:“我应该质问你的,还有我应该打你的。”

      孟殊其实很娇气,安毓很早就接受了自己的Alpha丈夫是个哭包的事实。

      在外人看来孟殊高冷又难以接近,但是孟殊其实非常敏感,且作。

      这是安毓从他助理那里学到的词。

      刚结婚那段时间,孟殊还表现得温柔体贴又懂事可人。

      在床上会问他满意的姿势,说几次就几次绝不多做,有时候会撒娇地要多做一次,安毓往往大多会考虑第二天的工作量,然后拒绝他,孟殊虽然不开心,但是也会说好,偶尔情//动时也会蹭着安毓的颈窝撒娇,但绝不做别的,然后抱着他两个人沉沉睡去。

      会耐心地给他处理。

      下班之后还会做好饭在家里等他,安毓说他不会做饭,孟殊说没关系,我会就好。

      安毓那时候想这样过一辈子,他会很幸福地下去吧。

      后来就有些本性暴露,被拒绝后有时会直接恼羞成怒,背对着安毓睡觉,故意不跟他说话。

      一开始其实能好好过的。

      直到有一次安毓发现了孟殊背着他偷偷联系李渔,他们刚结婚不久。

      安毓醒来发现身边没有人于是迷迷糊糊起床,路过卫生间的时候就听见孟殊的声音,传来刻意压低的通话声,孟殊的嗓音混着水汽飘出来。

      “喂,李渔……”

      后面的话被水流声冲散,安毓也不想再听下去了,那之后他就经常躲着孟殊。

      他以为自己不会介意,可是后来发现他非常介意。

      孟殊第一次在他面前哭是他拿出离婚协议的时候。

      当时安毓心软,没签下字,那之后他们的婚姻似乎就变得可有可无了,后来孟殊又收敛了脾气,日子商商量量的,两个人默契地维持着表面和谐,像两株被硬栽进同一个花盆的植物,根系却各自分明。

      如今孟殊眼泪突然就止住了,他瞪大眼睛,像看外星生物似的盯着安毓。

      “你还真想打我?”

      安毓被这倒打一耙的架势噎住,半晌才憋出一句:“……不是你自己要求的吗。”

      “我没想打你,我也打不过你。”

      安毓低声实事求是说。

      孟殊比他高半个头,而且还坚持每日锻炼来着。

      “你真是个笨蛋。”

      孟殊突然泄了气似的,一把将他拽过来按在怀里,犬齿磨着他耳垂恶狠狠道:“算了,和你永远说不清楚。”

      安毓也觉得,所以有段时间他们很少说话,交流全靠肢体纠缠,深夜的主卧里只有急促的呼吸和床垫的吱呀声,孩子就是这么来的。

      甚至不是易感期,就很平常的日子,安毓觉得信息素有些紊乱,一查一个准。

      安毓经常在事后昏昏沉沉地睡去,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只有腰间的酸软和床单上的痕迹提醒他和孟殊昨晚一起过的。

      安毓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孟殊抓住手腕扔在了床上,太久没亲热,身体本能地绷紧,手腕却被孟殊单手扣在头顶。Alpha的吻又凶又急,犬齿磕破他下//唇,血腥味在唇齿间漫开。

      孟殊好像要把他吞之入腹。

      做到一半身上人突然开始掉眼泪,滚烫的泪珠砸在安毓锁骨上,和汗水混在一起。安毓自顾不暇,还得腾出手给孟殊顺毛。

      安毓被掐住腰,腿//根抖得不像话,却还要分神去擦Alpha通红的眼角,拍着孟殊的后背,气若游丝地安慰道:“别哭,不哭。”

      孟殊一边抽噎一边发狠地动,活像要把他钉在床上。安毓在颠簸中迷迷糊糊地想,这算什么事,自己都快散架了,还得哄着身上这个边哭边闹的小混//蛋。

      孟殊的信息素彻底爆发出来,有些浓郁的玫瑰花香气息强势地侵入每一寸空气,与安毓的青草香纠缠得难分难解。

      安毓死死咬着下//唇,把呜咽声全堵在喉咙里,直到孟殊掐着他下巴逼他松开牙关。

      “叫老公。”Alpha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又凶又急。

      床架不堪重负地吱嘎作响,安毓手指都有些痉挛,抓皱了床单。

      他断断续续地抽气,眼泪糊了满脸,最终溃不成军地喊出那个称呼,只是声音哑得自己都认不出来。

      孟殊这才满意似的放慢节奏,指尖抹开他眼角的泪,动作温柔得和某处凶狠截然相反。

      “那天送你回来的那个Alpha是谁?”

      “实习……生。”安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做这个姿势。

      “他为什么要送你回来,他是不是喜欢你?”孟殊不依不饶,指腹重重碾过他发烫的耳垂。

      安毓眼泪被逼了出来,常年呆在实验室不见光的惨白皮肤被激出了一层粉红,在灯光下泛着潮湿的光泽:“不是……他才二十出头……我都三十二了……不可能……”

      声音断断续续,像是语境被撞碎了又勉强拼凑起来。

      安毓想自己很老了,新实习的那个年轻人叫何衍,跟孟殊有些角度长得有些像,他平时不太管除了实验进程其他的事。

      一次碰到他犯了个错,前辈教训他,他就顺手把他拎走了当下手。

      何衍就对他格外尊敬一些,那次聚会安毓喝了两杯酒,刚想给孟殊打电话,何衍就主动提出送他,安毓不想让自己老公累一趟,于是答应了。

      孟殊不知道又被他话里的哪个字触到了他的痛点,发了狠,一把将他抱起来抵在床头,指腹掐着他下巴迫他抬头,声音又低又沉,一字一道。

      “安毓,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背着我出轨其他人,我就带着儿子到一个你一辈子都找不到的地方躲起来。”

      安毓觉得孟殊实在欺人太甚,可是此刻受制于人,呼吸发颤,想反驳又使不上力,只能胡乱点头。

      他想说那你可不可以也不要出轨,可是仰着头看着孟殊轮廓好看的下颌线,又舍不得质问他。

      孟殊就托着安毓的下巴一口一口啄吻着他的嘴唇,像是抱着什么爱不释手的玩具。

      安毓累得睁不开眼,最后昏昏沉沉陷在对方怀里睡去,恍惚间感觉有人替他擦净了身上的痕迹,又将他往怀里搂紧了几分。

      他迷迷糊糊地想果然没有什么矛盾是做一次爱解决不了的,不行就两次,床头吵架床尾和,郑卫桑果然说得很对。

      孟殊的脑袋还埋在他颈窝里蹭着,发茬扎得皮肤发痒。他下意识往枕头里缩了缩,随即感觉身后的重量突然就停了下来。

      安毓没了打扰睡得更香了,完全没有意识到危机来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床头吵架床尾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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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接档文《全民选夫》,已开,请帮我收藏一下吧,Thanks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