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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变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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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神间已到晓院,晋楚卿刚打开大门,就被人用绳子拴住手脚倒吊。
大门重新被关上,重凤直翘着二郎腿欣赏晋楚卿的狼狈相。
“……”晋楚卿,“重明门主有这样的嗜好?”
重凤直:“你如此骗我,就不怕我杀了你,再把气都撒在那两个家伙身上,将他们抽筋拔骨?”
“下地狱还给我找两个伴,你真贴心。”
重凤直用绳子勒紧晋楚卿的脖子:“你以为我动不了你?”
“我本就是将死之灵,怕你这绳子勒住的不仅是我,还有宛朝。”
“你觉得我会再信你的话,以为你会救她?”重凤直。
“为什么重明门主总是不相信真话?”
“你的无忧和十字诀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
“那样简单的招式,还需特地修行?如果重明门主害怕被人偷学,不如以后就不要出手了。”
“——你找死!”
重凤直将晋楚卿甩向地面,晋楚卿斩断倒吊的绳子,勉强落在地上。
重凤直:“……”灵力不强,反应倒是挺快。
晋楚卿:“不要逼我。”
“逼你你又能如何?”
晋楚卿穿过房门,重凤直一愣,追出去晋楚卿已不见踪迹:“混账!”
傍晚云积重,后来雷雨滚滚,晋楚卿才回去。
刚踏入梅园,宛朝的房间远远传来呵斥声,晋楚卿循声走去,宛六雁在咆哮,宛朝透过半开的窗看到晋楚卿。
“……”
“你没有告诉他,你已经决定使用图陵了。”
宛朝:“先生也知道了?”
晋楚卿:“……如果有什么让你痛苦,这不失为一种方法。”
“不是痛苦。”宛朝,“是我自己,该醒来了。”
——
苗俊捷已被放下山。
在山上他过得还不错。他不懂那些弯弯绕绕,在重凤直派人审讯时实话实说,虽然最初没少毒打,但很快就被换到了别的地方,并给他疗好了伤,少了许多皮肉苦。弟子告诉他晋楚卿在教中名利双收,他本不是思考别人的事很多的人,信以为真。
在排风庭期间,他帮百花轩的人养活了近十株奇花异草,可惜最后还是有两株死了,周围没人怪他,他自己却不能放过自己,连续失眠好几天,自责低落很久。
从排风庭回到家,苗旺得知他没能成为排风庭弟子大失所望。苗旺与秋狝这么久的期待,也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
而无望,晋楚卿初离开时,无望还哭闹不舍,结果这才几天已经不认得了,甚至还把晋楚卿当做生人来怕。看无望被排风庭养得白白胖胖,与照看人的关系比跟自己还亲,晋楚卿摇头。
“怎么,吃味了?”照看人笑问,晋楚卿:“怎么可能?小白眼狼。”
无望这才认出,咧嘴笑了起来,晋楚卿把他抱过来举高。
“北城——”宗啸一身黑,挂银鳞刀,“终于能会会传说中的灵界最强了。”手上的下落线泛着红光,宗啸兴奋道。
言旻:“最好还是不要与他直接冲突,找机会通过破世之绳压制他才是上策。”
“你不要做多余的事。”宗啸凶恶道,“否则我就杀了你。”
“……”言旻,“我是为了你好。”
宗啸嗤笑一声:“无胆鼠辈。”
回转乾坤印已经开启,不用也无法关闭。应焕决定先渡灵,之后再根据情况看要不要清除宛朝的记忆。
一切就绪,应焕、重凤直、钟寺守在卷风楼门外,晋楚卿在卷风楼内,手腕上悬出一个六星阵,天阳被昭至卷风楼。
宛朝已昏迷,天阳:“现在可以说了?”
晋楚卿:“我已写在纸上,你收好这个锦囊,必须事后才能打开,否则锦囊会被烧毁。”自己死了,附着在上面的灵力跟着消失,天阳就可以看了。
“你如果说谎,我会把账记在她的头上。”
“我又不是你。”
“……一旦开始,除非献灵者灵力殆尽,连我也无法终止。”
“开始吧。”晋楚卿。
卷风楼外迸发出一股又一股的灵波,门纸映出阵阵蓝光,排风庭弟子钟寺:“还不行吗?两个时辰了。”
应焕:“已经到了尾声。”灵力越来越弱了。
“——什么人?”重凤直。
卷风楼顶,宗啸问言旻:“他是不是在里面?”
言旻:“……有结界。”
“我当然知道。”宗啸跺脚,卷风楼内结界震荡,献灵咒已运转到最后,楼内的宛朝缓缓张开眼睛,天阳表情紧绷,唇色苍白,加紧运灵。
晋楚卿的灵力……
宛朝虚弱道:“这是怎么回事?”
“……”
宛朝:“……这样下去,他会消失?”
重凤直攻向前去,宗啸抽剑扫去,重凤直、钟寺被剑气所伤,言旻将整座院子保护起来防止排风庭外人进入。宗啸剑指卷风楼,应焕挑开他的剑,宗啸连环招式杀向应焕,血光溅在卷风楼门口,应焕:江湖中何时有了这种高手?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凭你也配知道我们的身份?”宗啸。
为避免宗啸杀人,言旻将重凤直、应焕、钟寺三人护在圆罩中,宗啸:“你什么意思?”言旻:“不要挑起两族纷争。”
“他们也有资格争?”宗啸,“让开!”
“……”
卷风楼内宛朝尝试冲开术阵,天阳震怒。宛朝的内气与天阳的灵力抗衡,一股内气两股灵力交织,三股力量博弈。
晋楚卿恐宛朝做出傻事,集意念成冰晶,冰晶落在回转乾坤印上,天阳、宛朝、晋楚卿之力发向宛朝,宛朝再度昏迷。术阵渐止。
宗啸破开结界,晋楚卿灵体成雾,被吸收进荆棘戒指,荆棘戒指落在地上。
晋楚卿最后的冰晶回转乾坤印无法消化,献灵咒转移到天阳身上,天阳被咒法反噬,作为施术者的同时又成为献灵者。
如不是最后力量耗尽,天阳无力维持咒法,咒法强制中断,他恐怕也会灰飞烟灭。
晋楚卿……好一个晋楚卿!
红光笼罩在天阳身上,天阳回到千里之外晋楚陌的乾坤囊中,晋楚陌看了眼腰间的锦囊:“……”
宗啸捡起荆棘戒指,急躁道:“我看到你进去了,滚出来!”
言旻:“他该是受伤了。”
宗啸本要发怒,灵光一闪:“——那这岂不是强制契约的好时候?”
言旻一惊,阻止道:“我们应把它交给仙长。”
宗啸跳开两步,笑得放肆:“等我契约了他,我就是仙长。这下我看言赫还怎么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言赫从来都没有,要不然这次来的机会也不会让给你了。”
“让?那是我凭本事得到的。”
“哗——叮——”
紧凑而清脆的铃音响起,荆棘戒指从宗啸手里消失,到入骨掌中。
宗啸龇牙瞪向来人:“还给我!”
宗啸术咒缠向入骨,入骨避开,宗啸:“不要以为晋升仙族我就怕了你!”
宗啸倾力而上,言旻的护盾被割裂,言旻尽可能感知生灵护下,还是施救不及,以排风庭为中心,整座北城化为废墟。
来往十招,宗啸落败后,恼羞成怒,将受挫之气撒在北城上。言旻与其相抗节节败退,排风庭血流成川。
“你本可以通过破世之绳躲避追踪者,却使用回转乾坤印将被封印的灵力外放,引来他们。是你将灾祸带来这里。”
失去意识前,晋楚卿听入骨道。
北城成了一座新坟,埋骨十万余。
——
虽没有死,晋楚卿也丢了半条命,晋楚卿不知入骨把他带到的是什么地方,在这里他要从头开始修炼。
“怀璧有罪,只要你一天是荆棘灵,一天不挣脱荆棘戒指,就永远是他们穷尽所有追逐的猎物。你的生活永远不会平静。”
“我现在这样,还有被争夺的价值?”
“这是荆棘魂的宿命。”
“你想要荆棘戒指,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
晋楚卿:“杀了我,你就会变成我?”
“现在,没有可以杀死你的。”
“……”
“……”
“你说在荆棘戒指的内部,有强大到成型的力量形态,作为荆棘戒指的灵眼,对荆棘戒指输送控制荆棘灵的力量。如果我进入戒指内部,破坏其力量形态,是否也可以?”
“那不是你进得去的地方。”
“……”
“——你改变主意了?”
“既然我还活着,当然希望拥有更畅快地活法。”
风灌满二人的衣袖,这张本该在障目珠作用下平凡的脸闪闪发亮。
但愿他的心,也如其笑容一般灿烂。
——
北城的牌匾夹在青砖黄泥中,腐肉白肢暴露太阳底下,黑鸟落在酒馆的锦旆上,废墟中架起的组合木头床里,余成只半截身子。
乌鸦从锦旆上跳下在这进了口食儿,展翅穿越苍穹飞到山上,落在被削去“排”字的山石尖。
匀巷阁弟子与祁家人在排风庭来来往往。
排风庭三分之二的弟子死亡,剩下的又三分之二重伤。黄绘作古,无望、苗家一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应焕五脏俱毁,宛朝仍在昏迷。
百年门庭,百年古都,一朝尽毁。
——
黑云在天幕涌动扩张,雨点如同将兵俯冲直下痛快地摧残着瘦弱而密集的杨树林,搅得杨树枝也散了,叶也断。
晋楚卿撑着油纸伞,灰色的鞋子踩过泥巴枝丫,雨落地上溅出两寸高的泥打在晋楚卿的衣摆。
似有孩童衰弱的哭音隐现,晋楚卿脚步减缓,逐渐停了下来。
草堂的柴火已经灭了,灰烬吹落到少年脚下。少年的衣服和鞋子都大一号,脸被毁了容,整张脸流着脓水,整个人散发出刺鼻的腥臭。他怀里抱的是发烧的无望。
凿了半天才有火星,火星渐渐变成温暖而明亮的火光,晋楚卿掸掸手指,从怀中掏出几颗鸟蛋,给少年跟无望一人灌了一个。
大雨连绵八日不休。
由晋楚卿薄弱灵力撑着,才勉强维持的草屋到了极限,开始灌风。
无望烧退,少年脸上的脓化去,剩下错乱而骇人的疤痕,这疤痕不是普通伤,药物无法消除,恐怕会跟他一辈子。
晋楚卿是灵,下雨与否对他其实没有很大的影响,只可怜了他的衣裳,从来来不及烤干。没衣服也无所谓,他灵力枯竭,不穿还不用耗多余灵力。只是估摸少年快醒了,赤条条的未免不雅,还是披了单衣。
少年下午醒来,张目蹙眉,更显狰狞。
“——那孩子呢?”他虚弱地问。
“……”
晋楚卿给他指过去,少年看向无望,无望本安逸地呆着,当少年视线递过来,二人目光相撞时,哇得就哭了。
少年不解。
少年问晋楚卿无望是否是饿了,晋楚卿:“再哭就把你丢出去。”
无望停止哭泣。
“……”
少年注意到晋楚卿湿漉漉的衣衫:“是你救了我们?”
“……”
他起身欲拜谢,晋楚卿让他老实躺着。
……
少年年龄不大,心智却很成熟,意念也颇坚定。
受了如此严重的伤从未喊过一次痛。
无望怕他丑陋的面貌,他一靠近就哭,他也不急躁生气、怨天尤人。只从衣服扯下的布条蒙面,遮起脸对无望小心照料。
雨透过草缝往里流,草屋将倾,晋楚卿告诉少年他们很快要离开这里。
之前不走,是因少年不便,现在没有栖身之处,少年又清醒,也该离开。
少年内外伤都没有痊愈,即便雨势比之前小,对他来说还是很难。
从草屋出发走了三天,未能碰到一户人家。
人烟稀少不是坏事,至少说明受害者不多。
前面不远就是闵庄了。
少年的脸见了水发炎又腐烂了,身上也磕得都是伤。少年把路上摘得果子擦擦给晋楚卿,晋楚卿没有接,少年手抖了抖,果子掉下来。晋楚卿问他怎么了,他摇头说没事:
“快的话今夜就能到了。”
“……”
“走吧。”
“……”晋楚卿把无望挂到前面,背对少年:“上来。”晋楚卿的头发和身体不会被雨打湿,为避免少年起疑,用外袍将身体裹得严实。
少年看得出晋楚卿同样体弱且疲惫不堪,不愿加重他的负担:“我可以的,走吧。”
晋楚卿:“……”
次日晌午,晋楚卿背着夜间晕过去的少年累倒在闵庄路口。
终于到了。
世事常常与愿违。
纵使到了闵庄也没那么简单可以得偿所愿。这一场雨使向来冷清的闵客邀客栈热闹起来。
热闹归热闹,其实并没有客满,只是少年面貌可怖,周围又有瘟疫传言,小二担心他传染,拒绝接待。晋楚卿与他们讲道理讲不通,被逐了出来。
少年让晋楚卿不要再管他了。
“……”
晋楚卿再回来时,客栈掌柜带着一名大夫亲自过来,诊断少年确实不是瘟疫后,虽没让他们住进客栈,也给他们找了处旧院。
雨歇了,许多行客将要离开,道上少年听两行客因修仙者各抒己见:
“五百里外的北城,我不知你可有听闻过那件事。十万人被修仙者屠戮,整座城池化为废墟。五百里,那不是遥远的流言,就在百里之外,就近在咫尺,就可能是你我。我听他说,‘只叹天都在为北城哭泣,人却比天还要无情。’时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我们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必须团结力量,让修仙者还我们一个公道。”
“那可是修仙者,一名修仙者就毁了一座城,你找他们去讨公道,你不怕死,我还怕你连累我呢。”
“那我们要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连反抗都没有就悄无声息地走向灭亡吗?”
“境寻这么大,他就算想杀光我们也难,等他找到我们,我们都半截身子入土了。你现在去逞英豪就不一样了,枪打出头鸟,北城再近,到底不是真的我们的家。”
少年:“……”
晋楚卿从外回来给少年带了一顶斗笠。
少年接下谢过他。
在晋楚卿的调养下,少年的外伤只剩下疤痕,基本康复,内伤因为没有所需药材,所以恢复缓慢。
少年:“……与先生相处这么久,还不知道先生大名。”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不影响你唤我先生。”
“……”少年,“在下云嶰,多谢先生这段日子的照顾。云嶰铭记先生救命之恩,结草衔环,他日必报先生恩情。”
“……”
晋楚卿心中巨震,第一次仔细看面前这张脸。
云嶰……无望……
晋楚卿脑中形成一种猜测,声音略微干哑:“……你本该在尚昆,为什么会受北城之难?”
云嶰之前可以认出自己,这次自己什么也没改变,为什么他反而像不认识自己一样?
因年龄存在差异,谢云……也许更该称为云嶰,云嶰没想到对方会马上想到并直接问出来,但他报出真名本就是为了不欺瞒救命恩人:“……有些事情要确认,所以过去看看。”
“……难道你是为了找什么人,或者保护什么人?”
云嶰苦笑:“他应该不需要我的保护。”
“……他是谁?”
“……他叫阿卿,你们应该没机会认识。”
“——”
云嶰之所以表明身份,本是为了道别,可无望实在太抗拒云嶰。每当云嶰接近,无望都会大哭,云嶰只能一再推迟离开的计划。
打了一捆草从外面回来,晋楚卿见云嶰正手足无措地哄无望,提起嚎啕的无望。一入晋楚卿怀中,无望就安静了。
云嶰松了口气:
“这是蛛草吗?”
“……”
“它也可以入药?”
“配合长丝,止痛。”晋楚卿不太想理会他。
蛛草也是凰影族禁术傀的原料之一,晋楚卿想过做傀,可傀术过于复杂,晋楚卿虽知它的制作方法,可未尝试过,不确定成功。
麻烦是其一,其二是晋楚卿也不喜欢研毒制药。
虽如此,他最后还是制了一些,毕竟功浅,需以其防不测。
云嶰提出辞行。
晋楚卿问他去哪儿。
邝都。
闵庄往南就是了。
蝴蝶玉、真相珠在他昏迷时遗失,他要把它们找回来。二器云嶰均已契约,可以感应。
真相珠丢失是云嶰没认出晋楚卿的原因。
“……我也要去邝都,一起吧。”
“……”
——
“楼下是谁,这么大排场?”
邝都客栈面貌妖丽的金装女子望着楼下经过的大轿,问道。
她对面的小姐与她三分相似,更淡雅些:
“齐靖澜吧。”
“那个齐家长在曳国的老幺?”金装女子沈金斐,“他长得怎么样?”
“不管他样貌如何,都不要打他的主意,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沈银斐。
“我对不干净的也没兴趣。”
“……”
“胥宿国男子也要戴斗笠?”沈金斐看向轿旁路人,“身形不错,模样应差不了。”
沈银斐:“不想暴露身份的江湖客吧……”
正说着一条近两米长的大犬从轿中跑出,大犬穿过斗笠男子,直冲向路边摊贩,摊贩身后还站着一双年幼的儿女,男孩捧着肉包,大犬冲着肉包对准男孩的脸扑去。男孩吓得退一步墩在地上哭了起来。小贩是位三十左右的妇人,妇人把男孩拽到身后,大犬对着包子嗅了嗅没有吃,又扑向两个孩子。
孩子万分恐怖,妇人作势要踢大犬。
“大胆!”属下推开妇人。
齐靖澜出轿:“你要对我的香儿做什么?”
“这长相,啧,人不配名。”沈金斐。
沈银斐无奈。
“这条恶犬要伤我的孩儿……”
“香儿从不咬人,而你竟敢踢它。”
“我没踢到……你们不管好自己的狗,怎能反过来埋怨我们?”
齐靖澜一声令下,属下把妇人的摊子掀翻,将她的手摁到热笼屉。
众人议论纷纷,两名孩子叫嚷着“救救我娘,不要打我娘”,围观者却是敢怒不敢言。
云嶰要出手,晋楚卿:“你不能强行运气。”
“……”
无望在晋楚卿背上蠕动。
属下踢了妇人三脚,又踢向她的孩子,孩子被整个踢飞,头撞向桌角。
晋楚卿松开云嶰,云嶰接住孩子,又扶起妇人。
属下攻来,晋楚卿目光落在他们腰间的转灵器上,跳到一边的栏杆。云嶰:“得饶人处且饶人,她实际并未踢到香儿,你既然已经将她的手折断,又踢了她三脚,也该消气了。”
“我本来是要消气了。如不是你们多管闲事,已经要打道回府。”齐靖澜,“现在托你们的福,我每天都要到街上一次,派我的香儿与这两个孩子闹闹。”
“你凭什么要闹,还要怎么闹?”妇人捂着肚子,“我们何错之有?”
“还敢口出狂言!”
属下扇了妇人一巴掌,还要再打,劲气袭来,属下倒地。齐靖澜:“哪来的藏头露尾的碍眼东西。”
随着齐靖澜话音落下,一直未出手的近侍上前。
近侍刚刚在齐靖澜身后,且低着头,晋楚卿并未看清面容,现在看到微微一讶:“……”段雍锦。
“把他遮羞布给我掀了。”
段雍锦挑落云嶰的斗笠,密密麻麻的疤痕暴露在空气中,楼上的沈金斐一口茶水吐出来:“噗——”
沈金斐:“……这也太丑了吧,跟鬼似的……”
沈银斐:“……”确是有些吓人。
齐靖澜:“丑人多作怪,说的就是你吧。”
晋楚卿:“……”
风灵掌向齐靖澜的嘴,齐靖澜下腰躲过。
晋楚卿从袖中扯出布条踏步向齐靖澜攻去,段雍锦掌风袭向晋楚卿。
“先生!”云嶰强行运功:这一掌拍在身上,只怕非死即伤。
晋楚卿抓住云嶰救助的胳膊(胳膊上的衣服)将其拥入怀中,近侍招式打在晋楚卿衣衫,段雍锦未用转灵器,不能伤害到晋楚卿。
布条抽了齐靖澜一个嘴巴,晋楚卿点了齐靖澜的麻穴,段雍锦抽剑,晋楚卿夺下段雍锦的武器,架在齐靖澜脖子上,放下云嶰。
云嶰见他没事,眼神闪过奇异。
晋楚卿此刻灵力微薄,不胜齐靖澜一行人,但其招式精练奇特,再加上他钻自己是灵体的空子,又故作高深,乍一看还真像什么对内气收放自如,深藏不露的高手。
属下犹疑不敢上前。
猛然运功使云嶰内伤加重,晋楚卿划破齐靖澜脖子,看出晋楚卿的杀意,齐靖澜:“……你、你可知我的身份……”
沈银斐:“下去救人。”
“这人不傻,不可能光天化日杀了他。”
“……”沈银斐,“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