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的温柔》陈双Cham

6、第 6 章

　　工地的项目完工后，老王和老李决定离开这个充满汗水和闲话的地方。他们攒下的钱不多，但足够在附近的小城买个小院子。院子不大，带个小菜园，墙角还有棵歪脖子树。他们花了半个月收拾，刷了墙，搭了个简易灶台，老王还学着在菜园里种葱蒜，老李则每天拄着拐杖，笑呵呵地给他递水。

　　日子清贫却踏实。他们用剩下的积蓄，在小城开了家小饭馆，名字就叫“老兄弟饭馆”。饭馆的招牌是老王手写的，歪歪扭扭却透着股认真劲儿。他们卖些家常菜，土豆丝、炖排骨，还有老李拿手的疙瘩汤。生意不算火爆，但总有几个老顾客，夸他们的饭菜“有股家的味儿”。

　　小城的人比工地上包容些，没人追着问他们的关系。偶尔有几个好奇的，也只是笑笑说：“这俩老哥们儿，感情真好。”老王和老李也不解释，只是对视一笑，继续忙活。

　　一个冬天的傍晚，饭馆打烊后，老王和老李坐在院子里，围着个小火炉烤红薯。火光映着他们的脸，老王的脸还是那么粗糙，老李的笑还是那么憨厚。老王剥开一个红薯，掰一半递给老李：“吃吧，烫嘴小心点。”

　　老李接过来，咬了一口，热气让他眯起眼：“老王，你说咱俩这辈子，值不值？”

　　老王愣了一下，抬头看向夜空，星星稀稀拉拉，却亮得刺眼。他笑了笑，拍拍老李的肩：“值。有你在，啥都值。”

　　火炉噼啪作响，红薯的香气飘散在小院里。远处的灯火渐渐亮起，像在诉说他们的故事——平凡、坚韧，却温暖得像一碗热汤，足够暖一辈子。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