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的温柔》陈双Cham

2、第 2 章

　　那天晚上，工地宿舍里闷热得像蒸笼，电风扇吱吱呀呀地转，吹不出多少凉风。老王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缝，脑子里乱糟糟的。他想起白天老李护着他的样子，心底泛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挠心。

　　隔壁床的老李翻了个身，压得床板吱吱响。老王忍不住开口：“老李，睡了没？”

　　“没呢，热得睡不着。”老李的声音低沉，带着点疲惫，“咋了？你有心事？”

　　老王犹豫了一下，坐起身，借着窗外的月光，能看到老李那张憨厚的脸。他咬咬牙，低声道：“老李，你说……咱俩是不是真那么不招人待见？就因为长得丑？”

　　老李愣了一下，坐起来，挠了挠头：“谁说的？长得丑咋了？咱干活不偷懒，挣钱靠自己，招谁惹谁了？”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不过……有时候也真挺想有个人，能聊聊天，搭把手，啥都行。”

　　这话像一颗石子，砸进老王的心湖。他喉头一紧，鬼使神差地说：“老李，你……你想过找个男的吗？”话一出口，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脸唰地红了，幸好夜色掩盖了他的窘迫。

　　老李没说话，沉默得让人心慌。老王以为自己说错了，正想打哈哈蒙混过去，老李却突然开口，声音低得像耳语：“想过……可谁会看上我这样的？”

　　空气仿佛凝固了。老王的心跳得像擂鼓，他鼓起勇气，声音发颤：“老李，要不……咱俩试试？咱俩都不嫌对方丑，日子总得过下去，对吧？”

　　老李愣住了，月光下，他的眼睛亮得像星星。他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嘴角慢慢扬起一个笨拙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