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端》给你一脑壳

29、翻窗

　　陆炎敲门“有人吗？”屋内没人回应。

　　“女巫真住这？这不就是普通的居民区嘛”他看电视剧还以为女巫都是住在黑森林里。

　　突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阵不太好闻的味道扑鼻而来，像是腐烂的水果。

　　“进来吧”一个满脸皱纹佝偻着腰的女人推开门，仿佛等他们很久了一样。

　　屋内没点灯，只有墙角练金炉泛着幽蓝的火苗，把架子上肮脏的瓶子照的透亮。

　　女巫从进门起就盯着尹垣衍喉咙里含糊着沙哑的咯咯声。

　　“布鲁斯的哥哥吉诺在哪你是知道的吧”尹垣衍开门见山。

　　“知道啊”女巫盯着尹垣衍的眼睛，盯的尹垣衍很不舒服。

　　“那他在哪啊”陆炎问。

　　女巫把苍老的手指放在嘴边“嘘，这不是一个能说的话题。”

　　“怎样才能告诉我们？”尹垣衍问。

　　“和我交换”女巫上下打量着尹垣衍“我想要它”女巫指着尹垣衍的裤子口袋。

　　“你口袋里有啥啊”陆炎问。

　　口袋里是沈离给他的螺旋纹匕首。

　　“不行，换一个条件”尹垣衍说，这是沈离平时带在身上的匕首，第一次见面也是用这把匕首救的他，他不可能交给女巫。

　　“好吧”女巫无所谓的摊手“那我要…”女巫指向江厌洲。

　　“要我的什么？”

　　她挑挑眉“你的命”

　　江厌洲愣住。

　　“你疯了？”陆炎震惊“赶紧再换一个条件”

　　“就这两个任选其一”女巫拒绝再提供可供交换的条件“这个问题值这个价格”

　　“这么坑，怪不得布鲁斯用自己的自由和样貌只换出了几个破复制人。”陆炎不满转向尹垣衍“你兜里有啥啊，给她呗”

　　“不行”尹垣衍拒绝的干脆果断。

　　“什么能比一条人命重要啊”陆炎语气加重，他兜里是能有什么宝贝连主次之分都没有。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你们走吧，当没来过这里”女巫添油加醋地说“随便到什么地方去找那个人吧”

　　陆炎很吃这一套着急地说“等什么呢你？赶紧的！”

　　尹垣衍别无他法掏出兜里的匕首“这是离哥给我的，很重要的”他呢喃着眼里满是对匕首的留恋不舍。

　　“哦，我知道这个，老大每天贴身带着”陆炎挠了挠头，知道匕首的重要性。

　　江厌洲歪头这个离哥和老大究竟是谁？他们的领头人吗？这个匕首是他的东西，那看来是很重要了，不过他还是对自己命的价值更有信心。

　　“那把他杀了吧”陆炎叹气仿佛在内心做了一个极为重要的决定。

　　“我靠，我真没它值钱啊”江厌洲完全没有了刚才的从容淡定，只有对面前两个恶霸想杀掉自己的震惊与恐惧。

　　“你别吓他了陆哥”尹垣衍心情有些低落，深呼一口气，把匕首给了女巫。等剧情要结束了他一定会把匕首再拿回来的。

　　女巫心满意足的点点头“吉诺在东边的一个国家”

　　“什么？”几人还要跨越几个国度去找他吗？

　　“哪个国家？”

　　“不知道”

　　“匕首还我！”尹垣衍伸手去抢。

　　“等等等等！我还没说完呢”女巫把匕首藏在怀里。

　　“他最近要来到这儿了，他是被压迫的、被奴役的、痛苦的…”

　　“所以他现在在哪？”

　　“不知道”

　　“我操！”陆炎真是想掀翻这张桌子。

　　“不过不过你们不想知道你们的身份吗？”

　　三人面面相觑“这次还有身份？”

　　女巫笑了笑“去皇宫就知道了。”

　　沈离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江厌洲扶了把眼镜偷偷观察着这位传说中的沈离。

　　“我们一开始还很怕这个塞壬会是什么迷惑人心的妖怪呢，幸好是老大你啊”陆炎松了一口气，当侍女偷偷告诉江厌洲自己有个姘头时别提他这个眼里只有学习的人多恐惧了。

　　沈离自动忽略了他的话开口“我要找玛丽莲，你们要找吉诺，我们被分配的角色又是有关系的，这两人应该能顺着一条线缕下去。

　　“我们明天好像要见马戏团的那个人”

　　“马戏团的团长”江厌洲提醒。

　　“好，那就…”

　　沈离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陛下，塞人大人，还有…王后？”侍女劳拉睁大了眼睛。

　　“！”

　　“啊，我把这事忘了”江厌洲不好意思冲两人小声地说“我怕我在这儿出什么事让劳拉过一会儿送水果进来确认我的安全”

　　陆炎不知所措“咋办！咋办！”

　　“三个人，不行吗？”沈离淡定开口。

　　劳拉仿佛灵魂受到了冲击，回头看江厌洲与陆炎，只看到两人欣赏的眼神。

　　“牛啊…”陆炎冒出星星眼。

　　不愧是有老大的风范！江厌洲想着。

　　三人被发现后也不好再有什么动作，沈离交代两人注意明天团长的拜访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伦纳特正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

　　“怎么样”他站起身。

　　“国王王后是玩家”沈离没说明几人的真实身份。

　　“国王是玩家？”伦纳特搓了搓下巴“还挺…”他努力思考用词“匪夷所思”

　　“这不就是开金手指了”

　　“这个身份反而更加受限”夜晚温度下降，他又在浴池染了水汽，沈离不动声色地拽了下毯子。

　　“也是，毕竟所有玩家可都在这儿，尊贵的身份更需要低调”伦纳特观察力极强看到了沈离的动作。

　　“那我们明天再说，我就在你隔壁房间。”

　　沈离默许。

　　他脱下湿淋淋的毛毯，浑身粘腻冰冷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窗外有声音，沈离警惕的猛然回头，尹垣衍扒着窗户长腿一伸跃了进来。

　　“离哥！”尹垣衍兴奋地叫他，在看到沈离的装束后，他鼻子一痒，鼻血一滴滴的流到地上。

　　“……你至于吗”沈离无语，在桌子上拿了纸巾递给他，又把毯子重新披到身上。

　　“都湿了，别穿了”尹垣衍仿佛理智回归了一点，却不受控的朝沈离方向靠去，“谁让你穿的？有没有别人看见你这样。”

　　看见尹垣衍又开始发疯，沈离谨慎地往后退但身后是一堵墙他实在退无可退，他抬头看尹垣衍的眼睛，又是这个眼神，炙热而充满侵略性，让沈离想起上次剧情最后他把自己抱在怀里时表情也是这样。

　　尹垣衍晦涩地紧盯着沈离，攥住他的肩不让他动，沈离想挣脱却发现他的力气实在大的吓人。

　　两人的距离不到几厘米，尹垣衍着迷般低头盯着沈离的嘴唇，沈离呼吸一滞。

　　尹垣衍抱住了沈离，头抵在他的肩上，是一个依偎的姿态，像小孩做了错事在祈求家长的原谅“你没事就好”他身体颤抖着，两只手紧紧环在他的腰上，像是下一秒他就会消失在自己眼前。

　　沈离叹了口气轻拍他的背“我能有什么事”

　　他明知沈离的实力与手段，可他看到他在阴暗处单薄的站着，浑身湿淋淋，尹垣衍就很怕，没有人能伤害沈离，没有人能强迫他，但沈离向来是个不把自己安全放在第一位的人。

　　空气安静了好一会儿。

　　沈离被他的重量压得难受轻轻推了一把示意他赶紧起来，尹垣衍像个大狗一样老老实实地坐在了床边。

　　“我们要找的人可能都跟马戏团脱不了关系。”沈离开门见山。

　　“你呆在皇宫里想办法套点话，这个国家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明明所有人都知道国王荒淫无度，却总有一种诡异的幸福感弥漫在国度里，尹垣衍的身份不引人注目，性格又讨喜，打听事情最方便不过。

　　“你呢”

　　“明天可能和魔术师去马戏团一趟”

　　“魔术师是谁？”尹垣衍其实从沈离进皇宫的那一刻就发现了他，也发现了他身边有一个高大的欧洲男人，怕暴露他的身份，所以没敢找他。

　　“一个S级玩家，实力强，性格狡诈，和许州柳丽疏是一伙人。”

　　“哦…”尹垣衍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要是你先找到了你要找的那个人剧情结束就赶紧走”

　　“哦…”尹垣衍还是没什么表情。

　　“太晚了”沈离说。

　　“嗯”他好像完全听不出沈离赶人的意思。

　　沈离不管他，径直走向洗漱间，终于温度有一些回暖。

　　沈离洗完澡拿着毛巾擦头发发现尹垣衍坐在原位，还是那个姿势，还是那个表情。

　　沈离简直是要被气笑了，他在那干什么呢。

　　“想和我睡？”沈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想，但是晚上侍卫长会查人。”

　　“那还不走？”

　　“不想走”尹垣衍老实说，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闹什么脾气，就是突然很没有安全感，想把沈离拷上，铐在自己身边，让他哪也别去。

　　沈离缓缓低头和尹垣衍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尹垣衍抬头，两人鼻尖相触，尹垣衍闻到了沈离刚洗完澡后的香味，下一秒眼睛瞪大。

　　沈离不轻地咬了一下他的嘴唇，尹垣衍的唇渗出小血珠，又被沈离轻轻舔掉，吮了一下，血腥味弥漫在两人唇齿间，尹垣衍大脑像宕机了一样反应不过来，僵在原地，等反应过来时沈离已经抬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还不走？”沈离狡猾地笑了一下。

　　“走…现在就要走了，再不走就要迟到了”尹垣衍木讷的起身，按原来的方向翻窗，啪的一声他好像踩空了，索性这是一楼。

　　第二天中午，江厌洲陆炎一脸苦涩的坐在沈离房间里，四人围成一圈。

　　“什么关键信息也没有，就好像我们说话他听不到似地”陆炎咂咂嘴。

　　“不仅是装作听不见，他和我们说话甚至带有一丝…”江厌洲斟酌了一下话语“不屑”

　　沈离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一点线索都没有吗”伦纳特失望地叹息。

　　“还是获得了点的”

　　“嗯”伦纳特示意他继续说。

　　“他让沈离下午去马戏团临时基地找他。”陆炎避免了老大这个称呼直呼其姓名。

　　“咳”伦纳特忍俊不禁朝沈离笑“你真是受欢迎。”

　　沈离冷哼一声，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面前是一个巨大的红白黄相间的大型帆布帐篷，四周凋零破败，帐篷却干净鲜艳，几个拿着水桶的人跪在地上眼神呆滞面无表情的不停地擦着帐篷，似是要让帐篷擦的蜕一层皮。

　　沈离伦纳特走进帐篷被大型聚光灯晃的睁不开眼，明明是白天，照明设备被悉数开启，形形色色的人摩肩接踵地工作着准备着，似乎没有人注意到篷内进了两个不速之客，这到给他们两个提供了不错的机会。

　　“去后台”沈离开口，既然目前没人管他们，那他们就尽管去找人好了。“你走左，我走右。”两人对这里一点也不熟悉，最高效的方法还是分头行动。

　　伦纳特点点头“那你自己小心。”

　　台前光辉璀璨，台后是一片狼藉，沈离迈过一片杂物，发现一条昏暗的走廊，里面有很多房间。

　　“塞壬？你怎么在这？”回头是一个鹰钩鼻的男人，穿着考究得体，皱眉带着怒气看着沈离，

　　沈离视线向下看去，他的裤脚沾着血。“你不是让我来找你？”沈离猜测他应该就是马戏团的团长了。

　　“我不是让你去我的房间？”他带着怒意“你来这里干什么？”

　　沈离理所当然的说“我忘你房间在哪了”

　　“哼”团长冷笑了一声“这儿可没你想要的东西，还是老老实实伺候我吧”

　　我想要的东西？沈离思索，我想要什么？这个塞壬来到马戏团的目的是什么？

　　“把他带到我房间。”

　　一个杂役径直朝沈离走过来，微微点头。

　　“别让我看见你在不该在的地方”他威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