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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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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我饿得已经吞了三颗纽扣了。你有什么好办法吗医生？”
侥幸从装有化学感应器的陷阱里逃生之后，马林和拉姆经历了小小的顺风顺水。但当他们抵达Y轴坐标24的房间时好运气终于到头：所有的出口都被证明不可靠，而后退之后重新来过将是对体力的巨大考验。
他们不得不停下来，一筹莫展。
“很遗憾，没有办法。”拉姆抱着双膝坐在墙边，“根据我以往徒步旅行的经历，最好减少说话，减少无谓的走动，把消耗减到最低。从现在起我们最好什么也不做，等着房间下一次移动。可惜我们不知道要等多久。”
“梅苏特说这些房间两个小时移动一次。说起来，他估得真准啊……我如果呆在这样模糊了时间的鬼地方，根本就不知道今夕是何年。”马林本来烦躁地走来走去，听了拉姆的建议他迅速原地坐下保存体力。
“想判断时间可以有很多方法，钟表只是最简单的一种。”拉姆用手按一按腹部，“根据饥饿状态、排泄状态、胡须生长状态和身体的脱水程度都大致估算得出……”
马林大声呻吟：“我不要知道时间！那只会令我更绝望！我只想知道到底要怎么从这鬼地方出去！”
拉姆耸一耸肩：“如果梅苏特估中了，房间很快就要开始移动了。”
这是，至关重要的一次移动。
当马林发现相邻的房间居然神奇般地和所在房间临号的时候，他简直欣喜若狂。
“嘿！复原了！……没问题！Y轴坐标25，没有质数！我进去看看！”
拉姆还来不及阻拦，马林已经身先士卒蹿进去。
【上帝！他连靴子都没有扔！】拉姆脸色煞白。
但马林平安无事。
“过来！快过来菲利普！我们交好运了！”马林的脸色比拉姆更白，但那似乎是因为某种极度的亢奋造成了短时供血不足，“看这里！998！Y坐标26！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拉姆还没能从惊吓当中恢复过来，马林把侧脸贴在气窗上，乐不可支。
“穿过下个房间——我们和‘桥’就只有一墙之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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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走了，梅苏特，如果到了时间不能赶到‘桥’的话，就要再等上至少六个小时啦。”
“我们还有时间，多坐一会儿吧。”
“别骗我，我说过我对时间很敏感对吧？最多再有半个小时房间就会移动归位，不走就来不及了。”
“你还好吗？你看上去气色很差。”
□□保持着惯常的姿势跪坐在脚跟上，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穆勒。在他眼里穆勒何止“气色很差”，像他那样活力四射喋喋不休的人，如果憔悴到半个小时都不讲一句话，已经是最糟糕的信号了。
穆勒惨白着脸咧开嘴哈哈地笑：“我只是……饿了哈哈。”
肚子很配合地发出咕噜声，终于让□□弯了弯嘴角。他从衣服上拆下一颗纽扣塞进穆勒的嘴里，然后扶他起来：“先用菲利普的办法撑一下吧。……哦菲利普，不知道他们的情况怎样了。”
“539，698，939，那么因子数是……4个、4个、4个，太好了，不是质数的幂！房间编号23！从这里上吧托马斯，小心，跟紧我。”
穆勒跟着□□穿过通风口。他的手指在编号上摸了摸，自言自语道：“我没见过这个编号，可这个房间的空气可真熟悉……”
□□跳进房间里，正要反手来接穆勒的时候忽然愣住了。然后他开始不能遏止地发笑。声音越来越大，渐渐变成某种尖叫。
穆勒费力地自己爬下来，试着去搂□□的肩膀。
“嘿，梅苏特，冷静，冷静一点……”
□□用手指去擦眼角笑出的眼泪，可是他发现眼泪正大颗大颗地溢出，来不及擦拭。
穆勒想要拥抱他，忽然他觉得赤着脚踩中了什么东西。
他弯腰去捡拾。
是一粒纽扣。
他吐出嘴里那一颗，将两粒纽扣叠合在一起。
它们一模一样。
穆勒立刻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一刻他迅速理解了□□歇斯底里发笑的原因。
——那是几个钟头前他强迫□□休息的时候，对方脱手甩出去的那一颗纽扣。
而地板上是□□计算了很久的一片数字。
他们绕了几小时的圈子，又回到马林掉下去的房间。
□□神经质地抓着穆勒的肩膀，骨节发白几乎刺破皮肤钻出来。
“……哈哈，是我的错！他们离开是对的！什么都不做只呆在这里也会好得多！……我欠你一双眼睛托马斯，你不该跟着我到处走的！你——”
穆勒想不出该怎样令他平静，唯有按住他的后脑，吻住他不停自责的嘴唇。
这个吻漫长得足有一个世纪。
穆勒的舌尖探入□□温暖湿润的口腔，扫过每一颗牙齿，再纠缠上对方的舌，交换灼热的吐息。
□□起初挣扎不休，可挣脱之后又追着吻回去。
他亮出牙齿，咬住穆勒的嘴唇，很快就令得对方见血。
穆勒被逼得连连后退直到逼进死角，退无可退。他保持着将□□扣在怀里的姿势贴着墙壁滑跪下去。
□□终于松口，剧烈地喘息着将面孔压在穆勒的肩口。
半晌之后□□重新仰起头，眼眶泛红睫毛湿润。
“对不起，我想我没问题了。”
穆勒仍然咧着嘴笑，嘴角和虎牙尖端的猩红让他看上去终于不那么苍白。
他虚弱地开着玩笑：“这样就没问题了？还以为可以多吻一会儿。”
□□用手指抹掉他嘴角刺眼的红，勉力扶墙站起来。
“会有的托马斯，如果出得去，让我们好好庆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