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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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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马斯•穆勒是被一阵巨大的机器撞击声吵醒的。
这一觉睡得糟透了,床硬,枕头硬,浑身都僵硬得不能打折。而比起这些,宿醉的感觉要更可怕,他到现在都觉得头颅痛得要自当中裂开,太阳穴滚烫好像有人在用钻头钻。
我需要一杯水。
然后他坐起来,花了一点时间意识到自己似乎正在一个奇怪的地方。
#1
真是有趣的地方——一个方方正正的金属房间。好像也不该说是房间,那只是一个空荡荡的金属立方体。
……等一下,唔,也不是全然空荡荡啊。
穆勒因为发现蜷在角落里的一个背影而兴奋起来。
“嗨!”他大声打招呼。声音在立方体里四处碰壁,振聋发聩。
背影转过来。是个黑头发大眼睛的年轻人。
“嗨。”大眼睛点点头。他转过一点身,然后穆勒看到他似乎在地上写了什么东西。
“你是谁?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到这儿来?”
大眼睛转回身子去,继续在地板上划:“我习惯一次只回答一个问题。”
穆勒觉得他好像是在写一些数字。
“呃,刚刚是什么声音?”
“我想是机器转动的声音。”
穆勒拍拍手开心地笑了:“真棒!我也是这么想的——你猜是什么机器?”
大眼睛终于放弃写那些数字,彻底转过来面对他。
“应该是,这个房子。”
“噢!这个就太酷了!”穆勒乐得嘴巴合不拢。他欢快地爬起来跑到对方身边坐下,“托马斯•穆勒,很高兴认识你!”
“我,梅苏特•□□。”
“你不是德国人?”
“我是。”
“那你可不太像。”认识一个新朋友让穆勒觉得愉快极了,“可惜没有啤酒,不然我们可以干上一杯。”
“我不太习惯早上喝酒,我需要保持头脑清醒。”□□看上去没有什么表情,不过穆勒猜他应该也是高兴的。
穆勒摇一摇手指:“恰恰相反,我的经验是早上的第一杯啤酒可以让你醒得更快。”
□□终于笑了:“看起来你真的需要来一杯。”
穆勒眨眨眼:“嘿,你笑起来很漂亮。”
“谢谢,你也不赖。”□□欣然接受他的恭维,“现在可以讨论一下正经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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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并不是只有这一个房间。看到那里了吗?旋开那个开关可以打开那扇气窗,我就是从那里过来的。”
穆勒爬上梯子好奇地摸摸那个巨大的开关,然后他扭过头看着□□:“对面是什么?”
□□耸肩:“一模一样的另一个房间。再过去也是同样的空房间。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人,也或许是唯一一个。”
“有意思。我们怎么会到这里来?”
“问得好,我也在想这件事。”□□原地坐下,“我比你早醒过来不超过一个小时,确切地说是53分钟,我还没搞清楚这是哪里,以及我们是怎么进来的。我想这需要花一些时间来考虑。”
穆勒再次凑近他坐下:“好吧,你来考虑。我不太擅长想事情。”
□□歪一歪头,看着穆勒天真的表情:“我真羡慕你,穆勒先生。”
“托马斯,叫我托马斯,我也只想叫你梅苏特。”得到赞美(?)让穆勒心情舒畅,“看起来你是没有啤酒了,那么你有苏打水或者别的什么可以喝的东西吗?”
□□抱着膝盖微笑:“没有,托马斯。没有酒,没有水,没有香烟也没有饶舌歌手。”
穆勒挠挠头:“这可不太妙……”不过他很快振作起来,“不过,多亏还有你!”
他那张如果宽容地说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英俊的面孔离得太近了。这让□□不自觉地有点想要逃。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看看另外五面墙壁(当然,包括天花和地板):“或者我们可以试试看到隔壁的房间去。”
“好主意!”穆勒一跃而起,甩开两条长腿几步跨到对面那扇气窗,用力旋开。窄小的通道将将可以爬过一个人。
他正要一头钻进去,忽然被扯住裤脚。
“嘿,怎么?”他退回来纳闷地看着□□。
□□顺着梯子爬到气窗口,脱下外套塞了过去。
外套还来不及落在隔壁房间的地板上就被一股瞬间腾起的火焰点燃。
穆勒的脸有点发白:“噢这个太——”
“似乎不是每个房间都像这一间这么和善。所以我想,我们需要更谨慎。”
□□从最后一级台阶跳下来的时候有一点重心不稳,而穆勒刚好敏捷地接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