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神魔]吟游诗人的记忆》子不语殇

9、第 9 章

　　“说吧。”关好校长室的大门，邓布利多在他那张老旧的藤椅上坐了下来，用一种探索性的目光直视着拜尔德。

　　“……说什么？”他的话语，让想着如何将这次突发事件糊弄过去的拜尔德猝不及防。本来想好的一大堆敷衍的台词似乎都变得没有用。他皱了皱眉，对邓布利多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异常不满。

　　“呵呵，当然是让你说去禁书区的理由。我不相信你会无聊到对那里的读物感到好奇——除非你有什么特别的目的。”

　　“我确实有目的。”拜尔德将双臂支在书桌上，身体微微前倾。面无表情的脸贴近他，鼻尖与鼻尖停留在将触未触的距离。蓝色的眸子冷漠而危险，其中透出的杀气足以让人窒息，他注视着邓布利多的脸冷冷开口：“但我不会告诉你。”

　　邓布利多却只是悠闲的喝了口茶，对于他的威胁显得相当淡然：“你必须告诉我，因为你违反了学校的规定，而我是这个学校的校长，我有资格询问你原因。”

　　“我为什么要遵守那些该死的规定？”攥紧的拳揉碎了桌上的白纸，拜尔德的唇角勾起了阴冷的笑意：“你所谓的规定，哪一条都让人厌恶至极。”

　　斜瞄了一眼拜尔德，邓布利多将茶杯放回桌子上，沉默的注视了他一会儿，忽然耷下眼睑，重重叹了口气：“你果然被影响了。”

　　“……什么？”

　　“我是说。”停顿了一下，他从被捏成团的白纸下面抽出了一张空白的塔罗，举在拜尔德的面前：“你被你所寻找的东西，影响了。”

　　一向冰冷而沉着的眸子透出淡淡的慌乱，那张本该放在盒子里的，被他贴身携带的空白的“愚者”牌，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另一个人的手上。他绝不可能将它遗失，甚至在进入禁书区之前他还捧着它仔细的思考。这更不可能是被对方偷走的，他和陌生人相处时都会留出一段安全的距离，而这段距离能让对方没有机会和他随身的物品接触。那么这张牌，到底是怎么样到达另一个人手中的？缓缓直起身体，拜尔德压低了声音问：“它怎么会在你这？”

　　“请不要紧张。”按压着空白的塔罗牌推到他的面前，邓布利多悠闲的靠在了椅背上：“懂得塔罗牌的人，都能轻易的呼唤和驾驭它。”

　　“……什么意思？”

　　“你知道，为什么有关塔罗书都要被放在禁书区么？”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邓布利多反问到。

　　“不知道。”拜尔德的警戒状态已经消耗过半，他真的不清楚这个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麻瓜们将塔罗牌作为一种占卜工具，用来预知未来和危险。但是他们或许不知道，塔罗是有自己的意识和魔力的……”邓布利多站起身在子里来回踱着步，看了一眼茫然注视着他的拜尔德，他继续说：“但是魔力一旦和魔法师们的力量相遇，就会引起强烈的冲突。这种冲突会将预知出来的事情变成既定的未来。也就是说，那个占卜者以后的生活，就这样被塔罗所扭曲和改变了——当然，并非所有魔法师都是因为力量的冲突才导致自己丧失了未来，这很大程度上也取决于他们的心态。塔罗知道你想要什么，当魔法师的欲（）望超过某种程度变得无法控制的时候，它就会带着你向你所希望的相反的方向走去——你愿意被一张牌控制着未来么？”

　　“当然不愿意。”

　　“但是你已经逐步被影响了。”邓布利多停下脚步站在他面前，用一种不容反驳的威严声调说：“你太心急想要达成你的目的，所以让你的牌控制了思想和行动。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它会逐渐侵蚀你，直到你完全变成了它的傀儡。”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拜尔德庆幸自己刚才并没有做出什么攻击性的举动，眼前这个人所说的看似无关的话完全吊起了他的兴致。因为无论怎么看，他都是在拐弯抹角的给自己提示。

　　“哦——”含糊其辞的应答了一声，邓布利多恢复了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窗边掀开落地的浅黄色窗帘，将它禁锢在窗边系好，又转过头说：“我只是想说，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与心态，别被一张牌牵着鼻子走。要记住，你一直是塔罗的主人。如果能正确的使用自己的力量，它会指引着你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我明白了。”

　　“哦——如果你能真正做到的话更好。”站在窗下沐浴着阳光，邓布利多享受般的深吸了一口气，又重新站回了桌子前，举着空白的牌喃喃自语：“愚者吗……?他其实是个很聪明的人，只不过处理事情的方法古怪又离奇，让那些不能理解他想法的人误会了他，觉得他愚蠢。”

　　“但是，要知道。”语调忽然上扬，邓布利多将空白的愚者牌对准了拜尔德，像是想要通过牌面看到他：“他的想法绝不是毫无意义的。那些看似不可理喻的古怪行为，只是为了更便捷的让他通向成功之路。他之所以不向众人解释，是因为他从来都不畏惧众人的目光。”

　　“……您——似乎很了解‘愚者’？”

　　“哦……不，我知道的并不多。”邓布利多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头：“但是，这里装的东西要比图书里面装的要灵活的多。”

　　将牌交还在拜尔德的手上，他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下：“如果有什么疑问，可以向那些懂得并且能掌控能量的人询问。并非所有人都那么不值得信任。”

　　“非常感谢。”礼貌上的客套词而已，这句话并非发自拜尔德的真心。他还是很记仇的，无论是那些令人头疼的密密麻麻的规定，还是他在暗地里的监视，都让他非常不满。而唯一值得高兴的地方就是，邓布利多这么说就代表着默认自己以后所做的一切，但是，他的目的呢？

　　“我看到罗恩穿成愚者的样子被你们摆弄来摆弄去，你们在做什么？”

　　“……”

　　“有人认为‘罗恩’是愚者么？”

　　“……是的。”

　　“你明知道不可能是他，还默认他们这么做？”

　　“有办法就要尝试，反正我们现在毫无头绪。”还有因为那些孩子真的是很认真的想帮助自己，他不想拒绝而已。当然后半句打死拜尔德也不会说出来的。

　　“呵呵呵，所以你随着孩子们一起做了件天真的事情？”

　　“……”天真么？拜尔德觉得这个词套在自己身上非常的不合适……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但是无论怎样眼前这个花白胡子的人类说教态度还是让他万分反感。压抑着想用“烈焰风暴”轰塌校长室的冲动，他依旧用冷静且礼貌的声调言行让对话进行了下去：“比起这个，我还有件事情想问您。”

　　“什么？”

　　“您还有什么事情是不知道的？”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事。而我跟这件事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您会告诉我么？”虽然笑容依旧温和，但拜尔德的语气很明显的变了质。一向冷静的他在面对这些人的时候总是容易变得冲动。因为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他像个木偶一般被人摆布着，必须按照他们的话做，因为追寻他们的指引而使自己疲惫不堪。他觉得他是唯一一个被锁在真相之外的人，这样的感觉让人不安。

　　“呵呵，这里是霍格沃茨，我所掌管的学校。在这里，任何人的所作所为都无法瞒过我的眼睛。”邓布利多无意隐瞒自己对他的监视，但却刻意避开的关键的部分不谈：“不过，你现在所需要关心的不是这些……你确定知道你想要什么？”

　　“是的。”

　　“那很好，拜尔德。尽量克制住自己，别那么急躁，否则你会因为冲动而丧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