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之凡凡

4、高烧夜的记忆迷宫

　　许安然在"梧桐里"淋雨后发了高烧。凌晨三点，她蜷缩在公寓沙发上，额头滚烫，手机屏幕亮着未发送的消息：【林妍，帮我请个假】。

　　门铃突然响起。

　　透过猫眼，许墨的身影模糊地映在走廊暖光里，手里提着印有药店标志的塑料袋。许安然的大脑因高热而迟钝，下意识拉开门——

　　"你怎么…"

　　"林妍说你没回消息。"许墨的眉头拧得能夹死蚊子，目光扫过她泛红的脸颊和凌乱的头发，"体温计。"

　　他递来电子体温计的方式像个递设计图纸的机器，但指尖微微发抖。38.5℃的数字跳出来时，许墨直接弯腰把她打横抱起来。

　　"喂！"许安然烧得晕乎乎地抗议。

　　"别动。"他把她塞进被窝的动作像在对待易碎品，"除非你想进ICU写文案。"

　　（*伏笔：许墨左手无名指有一道疤，是十五岁为母亲熬粥时烫伤的）
　　许墨在厨房熬粥时，许安然注意到他书架最下层有个上锁的档案柜。鬼使神差地，她摸出外婆留给她的铜钥匙——

　　咔嗒。

　　锁开了。

　　里面整齐码着泛黄的建筑杂志，每本都标记着"西城区改造"的页面。最底下压着一张照片：七岁的她穿着红裙子，站在蓝色大门前舔棉花糖，身后模糊有个穿白衬衫的瘦高少年。

　　"偷看建筑师私藏是重罪。"许墨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许安然举着照片转身，差点撞翻他手里的粥碗："这是…你？"

　　许墨夺过照片塞回柜子："大学调研时偶然拍到的。"但耳根已经红得可疑。

　　（*秘密：许墨曾在福利院寄养半年，与许安然外婆是老邻居）
　　后半夜许安然烧得更厉害。朦胧中有人用冰毛巾敷她额头，手指偶尔蹭过发烫的脸颊，带着淡淡的雪松香。

　　"…为什么要学建筑？"她昏沉沉地问。

　　黑暗里许墨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因为建筑物不会突然消失。"

　　凌晨五点，许安然退烧醒来，发现许墨蜷在沙发上睡着了，长腿委屈地搭在扶手外。茶几上摆着吃剩的退烧药和她的文案草稿——空白处全是许墨的批注，最后一行写着：

　　"第3页第7行，保留。那是全文唯一有温度的地方。"

　　她轻轻摸了下那行字，突然听见许墨手机震动。屏幕上跳出一条消息：

　　【周瑾：你终于又愿意为谁熬粥了？】

　　三天后项目汇报会上，许墨母亲周瑾突然到场。这位古典建筑教授坐在评审席，目光却一直盯着许安然腕间的银手链——串着蓝色玻璃珠的老旧款式。

　　中场休息时，周瑾抓住许安然的手腕："这手链…"

　　玻璃珠在灯光下折射出奇异光彩，许墨突然插到两人之间："妈，赵总在找您。"

　　但许安然已经看到周瑾瞬间苍白的脸色，和自己手链内侧刻的模糊小字：西城福利院·2001。

　　（*关键线索：许墨也曾有同样手链，在他父亲派人接他回家时弄丢了）

　　"考虑清楚，双倍薪资加独立办公室。"赵明川把合同推过桌面，"只要你接手'金鼎广场'项目——正好和许墨的'城市记忆'打擂台。"

　　许安然盯着咖啡杯，余光瞥见自己电脑屏幕上未发送的辞职信。

　　"为什么是我？"

　　赵明川笑了："因为只有你能写出刺痛许墨的文案。"他压低声音，"比如…'建筑是凝固的孤独'？"

　　——这正是她私人文案集里的话。

　　（*反转：赵明川是当年砸许墨工作室的执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