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司今天也在装不熟》七进客

6、吻我

　　　　“晚上……要不要喝一点？冰箱里有酒。”林絮晚的声音带着试探。

　　“不喝，明天还要上班。”祁温捏着遥控器的手顿了顿，“你也别喝了。”

　　“逗你的。”林絮晚随手扯过抱枕垫在腰后，指尖开始翻动杂志。

　　时间在无言中流淌，祁温听见杂志“啪嗒”掉在地毯上的声音，一转身看见林絮晚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在沙发上睡着了。

　　祁温轻轻靠近，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林絮晚往外套里蹭了蹭，抓住衣角将自己裹紧。

　　夕阳余辉从落地窗漫进来，微波炉“叮”的提示音惊醒了睡梦中的人。

　　林絮晚揉着太阳穴坐了起来，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几点了？”

　　“五点半。”祁温从厨房走过来，递上温热的粥。

　　饭后，祁温站在玄关换鞋，林絮晚靠在门框上，双手无意识地摆弄着睡袍的腰带：“路上注意安全……谢谢你照顾我。”

　　“嗯……你别着凉了。”话尾被晚风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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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絮晚坐在办公室里，手指轻轻敲击着键盘，视线时不时落在手机屏幕上，“终于快下班了……”

　　她编辑了又删除，反复几次，终于敲定了发给祁温的消息：“来我办公室一趟。”

　　与此同时，祁温正对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表格眉头紧皱。

　　市场的数据核对工作比预想中还要繁琐，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手机屏幕亮起，看到是林絮晚的信息，下意识地在键盘上敲出一个“好”字。

　　临近下班，同事们陆陆续续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叩叩。”祁温抬手敲门，门内传来熟悉的声音：“进来。”

　　推开门，林絮晚正坐在办公桌后，面前摊开着几份文件，眼里满是疲惫。

　　“坐吧。”林絮晚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清了清嗓子说道：“你写的那个方案，整体框架没问题，但细节上还有些地方需要完善。”

　　林絮晚一边说着，一边将文件推到祁温面前，逐行指出需要修改的地方，声音沉稳而清晰。

　　工作上的讨论结束了，办公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林絮晚靠着椅背，眼神落在祁温身上：“你昨天落在我家沙发上的外套，我送去干洗了，等洗好了再给你。”

　　“谢谢林总。”祁温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离开时匆忙，竟把外套给忘了。

　　“下班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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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梯骤降的瞬间，金属缆绳像是被一把生锈的刀硬生生划开，声音刺耳嘶哑。

　　林絮晚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脑海里突然闪过13岁那年的画面——头顶急速降落的花盆、陶片的碎裂声和周围的尖叫声。

　　祁温迅速连击报警铃和各楼层按键，下坠感戛然而止。

　　林絮晚踉跄地撞向电梯壁，颤抖的手指在控制面板上划出了纹痕。

　　“别怕，是急停保护。”祁温的手紧紧握住她冰凉的手腕。

　　应急灯的冷光里，林絮晚紧紧攥着祁温的衣角。

　　童年记忆碎片还在脑海里打转：母亲抱着浑身是血的她冲进急诊室，监护仪的滴答声与此刻电梯里的嗡鸣重叠在一起，形成了可怕的回响。

　　“林总？”祁温的体温透过衬衫传递到她冰凉的后背，“深呼吸。”

　　林絮晚张了张嘴，声音颤抖又破碎：“小时候……花盆砸下来，血溅在我身上。”

　　话未说完，电梯外传来撬门声，强光瞬间涌进，晃得她闭上眼，把祁温的衣角攥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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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关的感应灯亮起，两人换下鞋子。

　　林絮晚突然转身撞进祁温怀里，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猫。

　　祁温感觉到脖颈处有湿热的触感，低头看见她的眼泪止不住在滑落。

　　“别怕，我在。”祁温环住那具颤抖的身体，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落地灯的光晕，笼罩着沙发上两个依偎的身影。

　　林絮晚望着窗外晃动的树影，缓缓开口道：

　　“13岁那年暑假，我在C市。妈妈在店里忙，我一个人去街上玩时，有花盆砸下来，晕了过去，醒来就在医院里。”

　　“家里人害怕我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再也没提及当时的情况。他们也没告诉我，有个女孩把我护在怀里时，手臂的血染红了半件衣服。”

　　林絮晚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祁温手腕内侧的褐色薄疤，与记忆里某个模糊的拥抱相重叠，仿佛有个声音在耳边轻声说“别怕”。

　　“高三那年除夕，爸爸喝醉了酒，突然拉着我的手说‘多亏那个小丫头，不然我们家宝贝要被砸坏了’。”

　　月光漫进客厅，祁温看见了林絮晚眼底蕴藏的泪。

　　“我四处打听，终于查到了那个人的信息。”

　　“所以现在……”祁温的声音卡在喉间，心跳声盖过了挂钟的滴答，“你找到当时救你的那个人了吗？”

　　林絮晚想起在茶水间自己盯着祁温手腕伤疤出神的模样，把祁温拉进了一些，目光向上，鼻尖几乎要蹭到祁温颤抖的嘴唇：“刚开始不敢认，那个人不记得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变得微妙而紧张，祁温微微后仰，抚在她背上的手松开了。

　　“所以……你的初恋，就是当年救你的那个女孩？”

　　“嗯，是她。”

　　“是个很勇敢的人。”祁温喉结滚动。

　　林絮晚忽然坐直身子，捏住祁温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她还很笨。”

　　笨到事故后忘记自己救过人，笨到让我找了这么久，才敢确定她就是那个人。

　　祁温眼中凝起一层雾气，幽幽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吻我。”林絮晚手掌覆上祁温的脸颊，手指摩挲着祁温颤抖的双唇。

　　祁温的瞳孔骤然收缩，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寸，却被林絮晚揽住后颈。

　　“别躲。”她面色已经开始泛红，气息也变得急促。

　　房间里又陷入一片寂静，仿佛能听见彼此心跳。

　　月光下，祁温能看见林絮晚颤抖的睫毛下，还挂着一滴即将坠落的眼泪。

　　祁温闭上眼睛，偏头吻上了林絮晚。

　　待到两人都有点喘不过气来，祁温渐渐将唇移向耳后，轻咬住那发烫的耳尖，声音闷闷道:

　　“不准再凶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