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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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昼回到家，把带回来的蛋糕放到了冰箱里。蛋糕只剩下了几块，从份量来说明天当早餐来说再合适不过，虽然放到明天蛋糕会有点不新鲜，但总比浪费好。
段昼洗漱完睡前给某人打了个电话。
“喂，难得啊，段美人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找我什么事啊？不会是在公司里被人穿小鞋了来给我来打报告的吧？”熟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带着熟悉的调笑腔调。
段昼没和对方废话，他给自己倒了杯温水，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才开口：“我今天收到了一个听说是走后门进来的助理。这个叫迟灏洲的，是你弟吧？”
一样的姓，是想象中能有的嚣张性格，还是走的后门。
“这么巧？”对方的语调懒散又带着演过了头的惊喜，怎么听怎么像是演出来的。
段昼：“我还以为你是故意让他来的。”
对方假装听不出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假惺惺地客套道：“我可是无辜的，我真不知道我弟被送到哪里了。我只是把这事丢给助理安排了，他被分到哪个公司都是随机的，恰好送到你在的公司说明你和我弟有缘分。刚好，我对你还是十分放心的，你帮我管教一下他，别让他乱来。他今天第一天上班如何？没给你惹麻烦吧？”
麻烦确实没有，但是要说是省心，那确实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但也还算好，起码来了之后的几个小时大部分时间里都躺在沙发上，活像是被抽掉了脊椎，无法直立行走。
段昼：“那我要是把他给训哭了，你这个弟控不会来找我麻烦吧？”
迟冀桧奇道：“怎么的，我弟看上去很好欺负吗？你别到时候惹我第惹得‘阴沟里翻船’了，被我弟气得晚上睡不着就好。”
就迟灏洲的性子，从小到大几乎没掉过眼泪，要是能被段昼给训哭，他都可以给段昼上香。
迟灏洲看起来确实不像是好欺负的，并且一看就像刺头，上班第一天估计还算收敛，把自己收拾地明明白白来上班，之后还有没有装出来的这么听话懂事就不好说了。
但迟冀桧知道段昼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主，大学的时候段昼可是年级出了名的难搞，不管是对他有意思的靓男靓女，又或是对他不满却拿他没办法他的老师，都在段昼那讨不到好。
段昼不受制于任何人，应当属于他的保研名额说不要就不要，然后只是努力了短短一个月转头就考上了同等水平学校的研究生。
而迟冀桧作为段昼四年没变过的舍友，知道段昼这人从某方面来说更是油盐不进，凡是段昼做的决定，基本上不可能改变了。
迟冀桧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弟控，但是他对这个从小就有自己的主见并且不听话的弟弟还是操碎了心。
都说长兄如父。
池灏洲的家教补课是他在管，弟弟的交友也是他在管，弟弟的零花钱用在什么地方，这周在学校表现怎么样，都是他在管。
他管了所有父母应当管的事情，大学哪怕每周打电话给他这弟弟都要打几个小时。
段昼有一次知道他在走廊上苦口婆心地劝自家弟弟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要顶撞老师劝了一个小时，十分无语：“你弟弟是十五六岁了的巨婴吗？他生日你要翘掉专业课去陪他，他学习你要操心得和个老妈子一样。”
迟冀桧叹了口气：“没办法，我这弟弟我亲手带大的，一直这么带上来的，这操心的习惯也改不了。”
虽然段昼嘴上从没承认过，但他内心也一直把迟冀桧当做大学里关系不错的好友。
所以，段昼看弟控朋友的弟弟，也像是在看弟弟似的，这天晚上他彻底把迟灏洲当做了一个小孩。
段昼和迟冀桧同岁，迟冀桧比自家弟弟大了整整五岁，今年迟灏洲刚毕业，二十一 ，段昼已经二十六了。
他犯不得和一个刚毕业的毛头小子计较。
就先这么着吧。
第二天段昼到办公室的时候离打卡上班还有十分钟的时间，而迟灏洲已经摊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了，脸上盖着一本外国杂志，封面上是一串晦涩的英文。
术业有专攻。
别的专业对口的英文单词段昼当然也不大认识，但大概也能辨认出一两个，他只是扫了一眼封面就收回了视线。
上午九点，迟灏洲慢悠悠地转醒。他今天早上醒得太早，重新躺回床上的时候是早上六点，可躺回床上之后迟灏洲翻来覆去睡不着，只好直接爬起来来了公司。
迟灏洲刚醒还有点迷糊，眼神迷离地站起来，然后站到了顶头上司的办公桌面前。
段昼抬起头，用眼神给了对方一个问号。
迟灏洲昨天回去被自家哥哥敲打了一番，他哥表示他只要好好地在现在这个职位上，就愿意满足他一个任意无厘头的要求。
他哥的原话是：“你只要呆满一个月，你就算要月亮，我都给你摘下来。”
他不至于提这么无厘头的要求，顶多也就是让他哥给他一点多余的生活费并且帮他应付一下他爸诸如此类这样的小小要求。
于是今天带着目的来的迟灏洲一改昨日想要立马被开的心态朝顶头上司露出他认为的职业微笑。
现在在他眼里，段昼就是他现在的摇钱树和许愿石，迟灏洲虽然语气还是有些改不掉的吊儿郎当，但大体是十分得体的：“早上好，很乐意为你效劳。”
段昼：？
大清早，这人又闹的哪出。
迟灏洲今天比昨天还穿的像个正常人，只是不太像是个打工人，宽大的纯色白T和牛仔裤穿在他身上衬得他身高腿长，青春是很青春，却一点儿社会感也没有。
迟灏洲笑起来的时候皮囊还是很讨人喜欢的，心情好的迟灏洲甚至开始说上了官腔：“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随时愿意为你分忧。”他相信一点儿小事还是难不倒他的。
段昼：。
他合理怀疑是迟翼桧昨天晚上和迟灏洲说了什么，要不然也不至于今天早上突然给他表演这出。
段昼曲起指节，轻轻扣了扣实木桌，半晌他才道：“我咖啡偏好全糖，之后每天早上我到的时候希望桌上有一杯拿铁。”
段昼说完就去开电脑了。
迟灏洲：？
就没了？
段昼抬眼：“还有事？”
迟灏洲没说话，感觉被助理简单的职责给冲击到了。
这年头助理这么好当了吗？
段昼面前的电脑屏幕恰好在此时弹出一条消息，他扫了一眼，唇角勾出一个笑：“你现在要是实在太无聊，刚刚后勤部经理和我说后勤那边现在缺人，你可以去问一下他们什么需要帮忙。”
眼前的人笑起来就很好看，身上的疏离感和冰冷感瞬间淡了三分，阳光下精致的五官像是雕刻出来的，一分一毫的工笔都尽其精美。
但这并不能成为迟灏洲离职路上的迷魂汤。
他是面前人的助理，又不是什么别的，他干嘛要去，不去。
迟灏洲闻言往沙发上一躺，然后扯过一旁的杂志盖到了脸上。
后勤部一听干的就是不是什么好差事，他拒绝。
迟灏洲这一连串的动作连贯又自然，还表现出了一点点儿的怨怼，就很小孩子气。
段昼又轻轻地敲了敲桌面，看了眼沙发上躺着的人，最后还是推翻了昨天晚上得出的这人最好是放养的结论。
然后差点又睡着了的迟灏洲被裤兜里的手机给振醒了。
他十分不满地拿出手机，想知道是谁大早上这么不懂事地扰人清梦，结果一打开微信昨天晚上刚仔细点开观察过的头像此时此刻被顶到了聊天对象的最上方。
段昼的微信名很简单，就是首字母加一个点点缀在后面——Dz.。
Dz.：电脑文件
Dz.：电脑文件
第一个文件名叫实习生工作手册。
第二个文件名是一个句号。
迟灏洲先点开了下面的文件的过程中，在手机加载文件的过程中，他有些好奇地揣测这个文件里会有些什么内容。
文件两页纸，两页纸上都只有一个标题，分别是——行程规划和会议记录。
这是……
“第一个文件你可以看也可以不看，你要是实在无聊可以看一下最后几页。第二个文件是你的工作内容，从明天开始我会把我的工作打包发给你，你初步给我弄一个我的行程规划出来。今天下午三点要开会，会议记录你先发一份给苟春山，让他教你怎么改。”段昼的面前除了一只电脑以外还有一叠文件，而此时此刻他已经开始看起了纸质文件。
银色镜框架在他的鼻骨上，细碎的光被垂下来的眼镜链子反射出波纹，阳光下熠熠生辉。
迟灏洲应声抬眼，在这一刻，他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带上眼镜后突然变得有些眼熟，但是他一时半会有些想不起这份眼熟来自何方。
银色的相框很衬对方。
想不起这份熟悉从何而来的迟灏洲脑海里只剩这一句话。
还有，如果对方现在看的不是纸质文件可能就更好了，也许那一幕会比现在有人气味得多。
不过迟灏洲还没有“忘本”，他昨天晚上思索顶头上司的工作习惯与他接下来应该做的应对方式到凌晨，并不能因为一点意外而让他把重点抛之脑后：“苟春山是哪位？”
“苟春山是哪位”这句话甚至还颇为客气与礼貌，只是该抓的重点一个没抓住，听上去很像是最近市面诞生了没多久的人工智能——也是他们公司最近开拓的一个新赛道。
段昼闻言搭在文件上的手顿了顿，他抬起眼看向迟灏洲：“如果你想要当一个合格的助理，第一件事应该是先泡一杯咖啡给我。然后你自己去外面认人，而不是给上司加工作量。”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