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喰种]迷途蜥蜴》草乙酸

46、英雄救美

　　鯱上下打量眼前不请自来的骑士，注意力最后落在腰带上。他应该就是多多良提到的epsilon，至少腰间的变身器不会错。

　　“他们说你和其他的amazon不一样，青铜树的小姑娘希望我能把你也带回去。”

　　金木听到鯱的话立马冲向前想把水泽莲挡在身后，没想到月山放出甲赫阻止金木，“我不觉得他需要我们帮忙。”

　　黑色的骑士像走下王座一样，抬脚从电吉他下来，腰裙随之一晃，在路灯下金属裙摆闪闪发光，减淡了盔甲本身散发出的野性。

　　每动一步盔甲就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震耳欲聋让一旁的小喽喽心惊胆颤，如同一堵黑铁山挡住所有人的路，猩红的复眼比噩梦更令人胆寒。

　　按兵不动还是应该主动出击，鯱观察着眼前从未见过的生物，脑子里开始逐步分析对方的实力。

　　很明显那只投靠青铜树的amazon没有将弱点全部告诉青铜树，双方还处在互相试探的阶段。鯱不知道Lambda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对他的话也不太相信。

　　在青铜树首领艾特说出希望鯱能够把水泽莲活捉回来时，Lambda第一个否定这个计划，他认为杀死才是最好的决定，如果不能立刻将水泽莲处死，那么未来一定会因此毁灭。

　　具体细节Lambda只字不提，艾特当然不可能相信这些只言片语，她想要的是利用水泽莲吸引嘉纳医生入伙，她的计划需要一名经验丰富的“医生”帮助她完成。

　　在几秒钟的僵持中，水泽莲依旧不说话也不动弹，头低着看向地面。如果鯱不打破僵局，他们也许会在这里站到天亮。

　　健硕的躯体消失在众人眼里，突如其来的一阵拳风从侧面朝水泽莲袭来。

　　恰好是视野盲区，这一拳本应实实在在砸在脸上的，戴着大小眼面具的喰种们已经准备好欢呼了，但就在快要挨上的一瞬间，鯱猛然用赫子跳转方向从水泽莲的头顶越过。

　　不可能！鯱重新摆好架势，再次打量水泽莲，他怎么可能观测到！鯱很少能够感受到被背后发凉、被盯上的感觉。

　　如果刚刚不是他及时躲开，恐怕自己的胳膊就要和身体分离了，鯱完全猜不透对方的攻击方式。

　　四周似乎存在某种物质在源源不断为水泽莲提供能力。闷热的夜晚，风从水泽莲身边经过竟变得冰凉，然后吹向鯱。

　　身边的喰种有的已经开始瑟瑟发抖，鯱不再想着把水泽莲带回去了，先试探对方的实力，起码要保证能把那个女人带回去。

　　若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什么都没得到空手去，他这个前6区首领可没脸回去和艾特交差。

　　但水泽莲对鯱似乎不感兴趣，他并不是为了击退或者杀死鯱，也不想帮助金木夺回线人。他到底要干什么？在场的所有人心中发出同样的疑问。

　　改变了目标，鯱的攻击方式也不同了，赫子和拳头一起使出，仿佛是水泽莲一个人正在挑战两个敌人。

　　赫子配合拳头，快节奏的攻击不给水泽莲任何还手的机会。正向打来的一拳被躲过，接着赫子又从另一边袭来，水泽莲退后的幅度不大，不认真观察甚至可能觉得他只是站在原地躲避攻击。

　　直到水泽莲重新回到电吉他旁边，鯱一击侧踢终于碰到了坚硬的盔甲，水泽莲不再躲避而是举起胳膊利用臂甲挡下攻击。

　　对鯱来说，这是乘胜追击的好机会，但他没有选择放出赫子抓住破绽，而是拉开距离退到战场中间，他居然没有注意到水泽莲已经重新回到武器旁边。

　　水泽莲取下变身器里的磁带，贴在琴身上，电吉他被激活了，上面的出现一道道裂痕，磁带重新插回变身器，水泽莲抬腿踢向琴颈，电吉他从地缝中飞出，在半空中旋转两圈朝着鯱的头坠下。

　　鯱露出不屑的笑容，这样的攻击似乎是拿不上台面的，他放出另一只赫子想要直接击穿毫无威胁的电吉他。

　　与此同时水泽莲的另一只手也握住了腰带把手轻轻扭动，变身器播放冰冷的电子音。

　　“Bio Resonance break”

　　磁带开始运转，读取数据的嗡鸣声震耳欲聋，一股紫黑焦油从玻璃面板溢出，像是流动磁铁被电吉他吸引，贴着电吉他的表面延展开填补裂痕，发出充满能力的紫光，紫色电光控制它加速砍下刺来的赫子。

　　鯱负伤了，一旁同伙的表情就如同他们面具，大小眼震惊地看着鯱的半条赫子摔在地上，流淌着血，而电吉他又重新落下插进地面。

　　“你比眼罩厉害很多，是我大意了。”鯱脸上的惊讶转瞬即逝，退到纳基身边，扛起女人迅速撤了战场。

　　金木立刻追了上去，但水泽莲完全没有夺回线人的表现，反而转过身背着光，压抑的红复眼和黑夜般的铠甲挡住了金木的去路。

　　水泽莲就和重逢的那一天一样，变身后失去意识，眼前的骑士只是一具空壳。至于如何解除变身金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把变身器摘掉。

　　月山已经做好两败俱伤的打算，可金木还是不愿对水泽莲出手，鯱几乎用尽全力才能接近水泽莲，金木想要做到不伤到水泽莲的同时取下变身器，完全是痴人说梦。

　　既然如此只能等到水泽莲能量耗尽，金木想着，只要他和月山运用车轮战，即使不正面对打，也能拖住水泽莲。

　　“水泽哥哥！”

　　金木在听到这声呼喊时，血液凉了一半。

　　雏实一直站在楼顶看着他们打斗，水泽莲叮嘱她不可以随便乱跑，可是当坏人被打跑了，水泽莲却仍未停下脚步。

　　她不相信水泽莲会伤害金木，他只是被蒙住意识罢了，所以雏实义无反顾冲了下来想要唤醒水泽莲。

　　如果水泽莲做出任何想要伤害雏实的动作——金木压低眉头摆出战斗姿势——不论如何他都必须阻止。

　　黑色的铠甲在灯光下拉长影子，仿佛接收到了金木的信号，不去在意站在身侧的雏实，而是转身正对着金木，停在路灯洒下的光圈边缘。

　　霎时间冲向金木，所有人都没有做好准备，雏实闭上眼睛不愿意接受接下来的结果，月山从未想过事情会朝着这样的方向发展，瞪大了眼睛。

　　黑色的影子像导弹一样闯进金木的怀里，将其撞倒在地，死死将对方压在身下，又像一只贪婪的黑狼紧紧抓住怀中的猎物，用利爪寻找最脆弱的部位。

　　可惜碰到的位置不太正经，特殊质感的手指带着凉意在金木裸露的腰背上抓了抓，金木浑身一激灵抖了一下。

　　变身后的水泽莲比金木高出十几厘米，但现在却比金木还要矮一点点，身上的盔甲逐渐融化黏糊糊地滴在金木白色的发丝上，把两人紧紧黏在一起。

　　金木张开双臂大字躺在地上，望着一整夜都没机会直视的夜空，焦油开始蒸发，黑色的水珠和夜空融为一体，遮住天上闪烁的星星。

　　真是劫后余生，他看向趴在胸口睡着了的水泽莲，滑稽的面具还戴在脸上。

　　金木笑出声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

　　原来一切都只是虚惊一场……不对，金木忘了水泽莲睡着了也不会老实。盔甲褪去后，水泽莲正常体温的手在金木腰间摸索，绕着赫包周围打转。

　　不好！原来真的是冲他来的！金木赶忙抱着水泽莲站起身，变换姿势让水泽莲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伸手想要拉开扒在腰上的两只手，谁知道水泽莲反而更起劲了，十根指头的指腹摁在皮肤上，怎么掰也掰不动。

　　更让人社死的是，雏实和月山还在一边看着！

　　晚上发生了什么，水泽莲当然不知道。在天空即将泛白的时候，水泽莲被一股液体堵住气管呛醒了，猛然坐起身连眼睛都没睁开，本能侧身想要把肺里的异物咳出来。

　　金木这次也同样寸步不离，连衣服都没时间换，嘱咐万丈帮忙端来水，拿着沾湿的毛巾擦拭水泽莲脸上的污渍，坐在床脚守了一夜。水泽莲醒来时，金木立马坐近些，轻拍他的肩背帮助顺气。

　　部分焦油从鼻腔呛出，水泽莲狼狈睁开眼，以为又弄脏房间了，道歉的话不自觉往嘴边跳，眼睛重新聚焦在床边的水盆上。

　　焦油和水不融合，入了水就飘回空气里，然后缓缓消散开，最后随着风飘向窗外。所以什么也没弄脏，除了水泽莲自己。

　　金木一只手拿着还没有干的毛巾，一只手放在水泽莲的下颌，轻轻将水泽莲面朝他，温柔抹去对方脸上的黑色污渍。

　　全身都软了，靠着金木的手支撑身子坐起来，水泽莲还在大口喘气，脸有点发红，是被堵住气管呼吸不通畅造成的，但在金木看来却是不一样的感觉。

　　大概是不久前水泽莲意味不明的动作带来的错误感觉，金木深呼吸甩掉心中的杂念。

　　“好点了吗？”

　　水泽莲点点头，眼神下意识落在金木的侧腰上。

　　“莲为什么一直盯着这里？”金木算是一半懂装不懂。

　　“赫子，可以伸出来让我看看吗？”水泽莲似乎还没有清醒，吐字不清地请求道。

　　金木不理解，沉默地脸红着，他不好拒绝，这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只好站起身背对水泽莲，缓缓伸出赫子。

　　鲜花一样红艳绚烂的赫子，旋转着在皮肤上绽放开。水泽莲忍不住去摸皮肤与赫子的交界处，赫子的温度比皮肤要高出很多，温热的触感和触摸内脏似乎没什么不一样。

　　金木强忍着挠心般的痒痒，转过头却看见水泽莲满脸的心痛。

　　“会不会疼？”

　　“嗯？”

　　“赫子戳破皮肤应该很痛吧？”

　　“没有哦，什么感觉都没有。”

　　金木收回赫子，向水泽莲展示自己完好无损的腰背，笑道：“呐，什么感觉都没有。”

　　水泽莲还是不死心，手指在皮肤上来回抚摸却又害怕真的摸到伤疤。

　　“倒是你，变身后有哪不舒服的吗？”

　　“脑子好像被子弹打穿了一样，好痛，四肢无力现在都酸酸的。”尾音翘起，水泽莲本人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在撒娇，想要寻求更多的接触。

　　再这样摸下去可不行，金木转身抓住水泽莲的手，可惜不轻不重稍微使力就可以挣脱，于是水泽莲环抱着金木的腰抬头说道：

　　“我们再睡一会儿吧，你去换衣服，休息一会儿。”

　　金木揉了揉水泽莲乱糟糟的头发开玩笑道：“睡了这么久还不够吗？”

　　“做噩梦了，其实一点都没睡好。”

　　“梦见什么了？”

　　“记不清了。”

　　金木又揉了揉水泽莲的头发，这次更像是安抚。

　　换了衣服，水泽莲便不再盯着金木的腰间，手也不乱摸，两个人习惯性地贴在一起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