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跟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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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青戴上墨镜，头顶裹好一圈红围巾，踮起脚尖，在人群中穿梭。
林晓走在道路前方背着书包，她回头皱了皱眉，那团鬼鬼祟祟的影子瞬间躲在了柱子后面。
穿得这么明显，是怕别人看不见她吗？鬼鬼祟祟的跟着我干什么，毕竟身体还没养好，肯定还在休息。
她站在早餐摊前，买了一屉包子和豆浆，万青整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就像偷食物狡猾的老鼠，考察敌情。
万青跑到摊贩前踮起脚尖凑近老板，指了指林晓正在行走的影子。
“她刚才买的什么？我也要。”
老板点头打包一屉酱肉包和豆浆递给万青，钱付清，她又踮起脚尖跟在林晓身后。
林晓头顶冒出一颗豆大的汗珠，“她到底要干嘛，从一大早就鬼鬼祟祟跟在身后。”
她在看我！难道说被发现了？万青身体绷直，脚都离地两尺，她腿如云朵卷成一团，躲到椅子后。
林晓摇头叹口气，她双手放在兜里，转身去了文具店，买了两支中性笔。
万青看她走后，随即进入店里买了同样的东西。
她双手揣在兜里，昂首挺胸，仰起脑袋，装作路人与万青走在同条街道。
每当林晓回头她就会与街道的小摊贩聊天。
林晓进了学校大门，万青跟上一双手挡在了身前，她下围巾，保安靠近她神情有些疑惑。
“同学，你是我们学校的人吗？非校内人员不得入内有学生证没，你要是硬闯进去，我就得叫校长了。”
万青摇头从兜里取出学生证，双手递给保安，“有的有的，保安姐姐，我有学生证。”
“你居然是学校里的学生，那为什么穿的鬼鬼祟祟的，我还以为你是校内无关人员。”
保安围绕她在原地转了一圈，她面露疑惑。
“嗯最近这不是有点冷吗？所以想保暖。”
保安心底一惊后退一步背靠墙壁。难道说是生病的孩子，我这样会不会让她感到自卑，毕竟夏天谁会这么穿。
她深呼吸几口气，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万青肩膀。
“生病了也没关系，只要勇敢面对还是会好起来的，你赶快进去吧，马上要上课了。”
“好的好的，谢谢你。”
万青跟随前方背着书包奔跑的影子一起进了校园，她坐在操场旁的长椅上。
我好像请假了，要是等下教导主任下来巡视，发现我了怎么办。
万青起身，直走到教学楼，坐电梯前往天台，天台周围一圈种了许多花草，还有个小水洼，上面漂浮着许多荷叶，空气中都是青草的气息。
她走到左下角的椅子旁坐下。
“等下课再悄悄跟过去，看看她平时都干些什么，我需要得到答案。”
天空蔚蓝，一望无际，这里就像一座童话小屋，很静谧，在夏日最适合来到这里清凉一番，然后和朋友一起读书。
万青坐在椅子上，双手捧住脸，渐渐的闭上双眼，睡了过去，是下课的铃声将她吵醒。
她双手揣兜按电梯下了楼，此刻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万青身上。
“这人是谁呀？夏天穿这么厚？这是谁家的奶奶吗？”
“不知道，毕竟校内无关人员也进不来，可能是哪家的家长，快走去买点吃的，有点饿。”
女孩双手拉住她的手臂便一起出了教学楼，她们脸上挂着洋溢的笑容。
万青站在教室后门，里面许多学生都已经跑了出去，只剩下空荡的教室，还有林晓一人始终坐在位置上不断书写着什么。
万青收回脑袋背靠墙壁，“这就是灰色的原因吗？”
周围许多同学的颜色映入眼帘，红、黄、绿、青、蓝、紫，可唯独林晓是灰色。
没有朋友，那我算是她的第一个朋友吗？可到底是什么原因，为什么宁愿选择决裂也不愿意说出来。
林晓嘴角抽搐，握着笔杆的右手不自觉更加收紧，身体发颤，心跳加速，就像和父母要钱一样，使人窘迫和紧张。
“她怎么还在外面？回学校了难道不应该去上课吗？打扮成这个样子，估计以为是校外人员。”
我要冷静下来好好学习，剩下的一切就当空气，怎么又探出脑袋悄悄看。
“学习认真，成绩好也是应该的，不像我三天两头因为生病请假，这学习一塌糊涂。”
她看过来了，万青收回目光，在墙壁旁踮起脚尖，上课铃声响起，她迅速离开。
直到夜晚放学，那清凉的风轻拂脸颊，林晓似乎也没有和别人有太多交集，上课下课都在教室里，好像不愿意出去。
万青用围巾裹住下半张脸，直到前方停住了脚步。
“你跟着我一天了，到底要干什么，难道还要和我一起回去，我家里没有住同学的习惯。”
“你认错人了，我就是路过这里，我家也在这附近。”
万青转身撇过头手掌在前方轻轻挥舞，像被抓获有点尴尬。
林晓挑眉双手环胸，笑了笑，语气却寒冷如冰霜。
“我从来没有说你是谁，你跟着我想干什么，一天的你无不无聊。”
“我就是有点想念学校，再加上我们两人的家住这么近，都是误会，我怎么可能跟着你。”
“那你干嘛还乔装打扮一番不知道还以为你偷东西，大夏天穿成这样，别人都以为你神经病。”
林晓身后火焰烧得三丈高，一双眼睛被紫色覆盖，显得尤为恐怖，她脖子像面条一样滑了过来，脸贴着万青。
万青后退，“没有啊，我平时就喜欢这么穿，人总是想走点不一样的风格来寻找爱好，你知道人生这么长，不可能天天都过一样的日子。”
林晓左手抓住围巾边缘将它扯了下来，万青的脸庞瞬间暴露在眼前，她着急的用双手遮住。
“所以你现在是想过像小偷一样的生活？那你爱好还挺特别的。”
林晓将围巾塞入她怀里，转身离开，没有丝毫停留，万青抱着围巾，小心翼翼跟在身后。
她没有赶我走。
直到进入居民楼，跟随电梯，到达十七楼，林晓拿出钥匙眸光黯淡看看她。
“你还真想和我一起回家？昨天不是都和你说了吗？离我远点，今天还想登堂入室。”
“我觉得都是同学，大家有来往相互走一走，坐一坐不是很正常吗？实在不行明天你也可以来我家住！”
万青瞬移到林晓面前，眼睛散发闪闪金光，照亮着昏暗的走廊，期待在脸上已经写满。
林晓右手掌心伏在她额头轻轻推开，房间的门开了，她闭上双眼像在接受残酷的现实。
那就赶快现在离开，今日那男的不在家，可能又出去赌了吧，算是好事。
万青探出脑袋，屋内一片狼藉，酒瓶堆积如山，还有洒出来的酒，烟灰缸在桌面飘的到处都是，气味扑面而来。
“我和你一起打扫，然后等一下再一起去吃炒面！”
万青提议，双手紧紧握住林晓，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她点头。
“你……难道不是应该找借口然后离开。”
万青头顶挂上几个大大的问号，“清洁一下不就好了吗？好了好了，别愣着了，不然等下吃饭得好晚了。”
她说完走到林晓身后双手轻轻推她的背，两人开始打扫客厅，两个小时后客厅焕然一新。
万青拿着手中的清洁剂，用力擦拭桌面残留的痕迹，她把抹布丢进清水盆清洗，拧干水，桌面瞬间干燥了。
“终于打扫完了。”她双手叉腰点头，很是欣慰，眼底只有对成果的欣赏。
“我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辛苦了。”
林晓走上前脱掉她的围裙，就这样一起出了门。
整条街道都传来饭菜的香气，冒着层层白烟，万青拉住林晓的手两人来到家常菜馆。
“所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远离我了吗？”
“不可以，所以以后你还是离我远点，今天谢谢你了。”
我很开心，我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又多了一天。林晓接过菜单，一道番茄炒蛋和肉沫豆角。
“这样吗？那到底要什么时候才愿意告诉我。”
林晓放下嗑瓜子的手，“你很想知道，可是你知道这些又有什么意义，你最近身体好点没。”
“好多了，明天我就可以回学校上课，其实也不是很严重，就是不能自主止血。”
万青趴在桌面抓起一把瓜子，在拼凑什么东西。
饭店很热闹，有许多刚下班的打工人在这里对付一口，浑身是灰尘的工人，刚打扫完街道的清洁工，都在这里。
老板上菜很快，分量也大，万青夹起两块鸡蛋放进林晓碗里。
“多吃点，今天辛苦了。”
“你才应该多吃些，毕竟你身体不太好。”林晓把在眼前的菜向她旁边推了推。
“对了，日后你想考哪所大学啊？如果有机会的话，没准我们还可以上一所学校。”
万青咽下口中的食物，拿起一旁的水猛灌几口，林晓垂眸头发遮住眼睛，令人看不清神情。
“如果你能高考，然后现在好好学习的话会有机会，但是你长期请假，很多课程都是朋友替你补的，上同一所大学很困难。”
“唉～”万青这一声拉得很长，“虽然是有点困难，但人总要有目标，你说对不对。”
“有目标确实是好事，你现在这样就挺好的，今天过后，明天我们就当没认识过。”
林晓说完这句话，空气中安静了会。
万青只是小心翼翼的看她，“好令人伤心，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读书兼职，然后远离这个地方，从此以后再也不回来，包括不想见到你。”
“你以后想离开这座城市，然后再也不回来吗？”
“嗯。”林晓点头。
这里并没有什么能让我留在这里的理由和值得怀念的地方，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我并没有出生，或者我的父亲去死。
拥有过就已经很好了，那些时间我很开心。
“那你以后想去哪座城市生活。”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那得高考以后再说，去哪座城市都不重要，我只是不想待在这里。”
林晓把碗筷放在一旁，拿起右手边正冒着热气的清茶，放在唇边喝了两口，这个味道很淡。
原来只是不想待在这里，我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出去。
“你能找到自己想做的事，非常棒。”
我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以后，所以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远离我。
“那你以后想干什么，虽然有很多不确定性。”
“其实我也不知道以后想干什么，如果时间还有很长的话。”
那我就有很多时间去寻找，我日后想干什么，可我现在想和你待在一起，你总让我离你远点。
这顿饭吃的有些尴尬，总是有许多问题，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敷衍，林晓送我回家后停留了几分钟就离开了。
万青打开房门，家里空荡荡的，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不知道还有没有以后。”
万青坐在客厅的沙发，抽屉里是还有许多未使用完的药，整整齐齐的排列装满了。
总是让我远离你，可是一靠近你好像也不拒绝我，总感觉还有好多事情没做，但却离死亡很近。
“算了，还是赶快收拾收拾，准备睡觉，我靠近她好像也并不拒绝，那我缠着她也可以吗？”
万青在厕所将睡衣换上，洗漱完成，打开房门，里边很冷清，窗户还半开着，她关好窗户，躺在床面。
“那我得好好学习，如果病好了，那也得考一个好大学，那样才有以后。”
万青拿出本子还有笔，打开网课，空白的本子上很快出现许多密密麻麻的文字，还有红笔标注。
“如果我的病好了还有未来，那我就要和你考同一个大学，当然也有可能考不上，但是离你很近也可以。”
手机里的物理老师指着黑板第一个是重要知识点，第二个也是重要知识点，讲解细致。万青眼皮犹如被千斤石头压住，手机里的教学声变成催眠曲，缓缓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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