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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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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大没小,他是你兄长的夫人,你理应喊嫂嫂,让我再听到你不讲礼节,随意称呼他的名字,便去祠堂跪着。”
“祖母,我”
“老夫人”李婉宁伸手拉住谢从华,“这次是云山的错,他也是生气谢府差一点因为聿珩坏了名声,才会如此。”
“他做什么事了?”谢老夫人有些疑惑,“值得你们两个说的这么严重。”
“老夫人你看”李婉宁立刻将截到的信件交给谢老夫人。
谢从华眼睛一直瞥向外面“祖母,娘,孩儿去外面看看。”
“去吧去吧。”李婉宁不甚在意的摆摆手道。
谢老夫人展开信件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通篇看下来,只觉得字体端正,言语恳切,于是不解道“这怎么了?”
“这信件是聿珩那孩子写的,他竟因为一点小事要直接上告御史中丞,传出去岂不是笑话我们谢府不懂事,不会做人吗?”
“没那么严重”谢老夫人将信件折好,“云山为何会截聿珩的信件?”
“云山偶然听府里的丫鬟提起几句,追问之下才知道聿珩要越级上报,情急之下未来得及向老夫人禀报便赶紧派人去拦了。”
清竹院院内
谢从华浑身洋溢着喜悦走向跪在石子滩的苏聿珩,幸灾乐祸道“没想到你从未时跪到了现在,滋味怎么样?”
“想知道滋味怎么样你跪下不就知道了。”
“现在嘴皮子这么溜,等过两日大哥回来,祖母为他安排世家姑娘成婚,看还有你什么事。”
“世家姑娘情愿给家主做妾,也不愿当你的夫人,感觉怎么样?”
谢从华不怒反笑,“看你如此镇定,是不是还在等你那侍女的消息?”
苏聿珩转头看向谢从华。
“我从你侍女那儿截获了你的信件。”谢从华颇有些洋洋自得道。
“清欢怎么了?”苏聿珩脸色骤变。
“倒也没多大事,就是可能还在路边躺着,你这丫鬟竟然还会点武功,倒是我小瞧了,不过也不知道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一个丫鬟在路边是否还安然……”
“老夫人,二夫人,家主夫人与二少爷打起来了。”外面的人着急忙慌进来汇报。
“什么”李婉宁快步走向院子。
因为从商经常外出的原因,苏泽安从小便让苏聿珩学了些功夫,虽不至于武艺高强,但是傍身保护自己的能力确是够的。
相反谢从华虽从小有武艺课,却因李婉宁的溺爱导致没有怎么学过,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只会些花拳绣腿的架势。
李婉宁出来就看见谢从华被苏聿珩按着打,“岂有此理,你们还…”
“还不住手。”谢老夫人看向院子里的苏聿珩和谢从华。
“跪下”谢老夫人看向谢从华。
“老”李婉宁要为儿子求饶,谢老夫人看了她一眼。
李婉宁闭嘴了。
“祖母”苏聿珩恭恭敬敬的向谢老夫人行大礼,“孙媳知道错了,孙媳认错。”
“你们在做什么?”离家多日的谢家家主谢北言出现在院子里,身旁还有秋梧院的如枝。
“少爷”如枝一眼看到了跪在地下向谢老夫人行礼认错的苏聿珩赶紧跑过去。
“祖母想怎么处罚孙媳,孙媳都毫无怨言”苏聿珩并未扭头看向身后的人,而是继续磕头向老夫人承认错误。
“祖母,发生何事了?”谢北言说着走到苏聿珩身边,俯身伸手欲将人扶起。
“家主”苏聿珩转身要给谢北言磕头行礼。
“怎么了?”谢北言按着苏聿珩没让他磕头行礼,而是蹲下伸手环抱住苏聿珩的腰,将人带入自己怀里,柔声问道,“受什么委屈了?”
忍受多日的搓磨白眼和受罚,无论是在外奔波还是在谢府里,苏聿珩从来没有一刻想过原来自己竟会因为别人一句话便想要落泪。
“家主,聿珩求您派人去城外救清欢”苏聿珩红着眼眶强忍着泪水,颤抖着手紧紧的握着谢北言的袖子,“求您了。”
“少爷,清欢已经被家主带进府里了,府医正在秋梧院为她医治。”
苏聿珩闭上眼睛,掩住眼中的泪水,心境大起大落,一时间在谢北言怀里晕了过去。
谢北言俯身将苏聿珩抱起,没有理身后的谢老夫人几人。
秋梧院
“家主,夫人这段时日过度劳累,身体非常虚弱,加上罚跪时间过久,情绪大喜大悲,导致突然昏迷,老夫为夫人开些安神药,这段时间多喝些滋补汤补补身体。”
谢北言嗯了一声,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苏聿珩。
“家主”如枝站在一旁,“少爷有我照顾,多日奔波辛苦,您可先去休息。”
“你去照顾清欢吧,别让聿珩担忧。”
“是,家主。”
……
第二日,如枝掀开床帘检查苏聿珩的膝盖时,发现苏聿珩正睁着眼睛,如枝开心道,“少爷,你醒了。”
“清欢怎么样了?”苏聿珩看见如枝,先问最关注的事情。
“我没事了少爷。”清欢端着汤药走进来,“家主昨日下午已让府医给我看过了,身上只有些擦伤,已经上过药了。”
“没事就好。”苏聿珩放下心来,想要掀开被子起身。
“少爷,你还不能起身下床。”如枝担心苏聿珩要下床,“府医说少爷的膝盖这几日要好生修养,多涂抹药膏,万不能伤到根骨了。”
“没事”苏聿珩没太在意,“先扶我坐起来。”
“醒了”谢北言走进屋。
“家主”如枝和清欢行礼。
苏聿珩听见谢北言的声音,低头看着被子不发一语。
谢北言:“你们两个先出去。”
清欢:“家主,少爷的汤药还没有喝。”
“给我吧。”谢北言接过药碗。
“是。”
清欢和如枝出门前有些担忧的扭头看了看仍在低头看被子的苏聿珩。
“先把汤药喝了”谢北言坐在苏聿珩床边。
苏聿珩看着碗里乌漆嘛黑的东西,眼睛里带着犹豫。
看着苏聿珩的小表情,谢北言挑眉,好笑道,“不是苦药,安神汤,甜的,尝尝看。”
谢北言说着,舀一勺喂苏聿珩。
苏聿珩还是有些迟疑,这么黑的东西说不苦实在令人难以相信。
“试一小口”谢北言温和的劝道,“不喜欢喝就不喝了。”
苏聿珩低头小小的抿了一口,眼睛亮起。
“甜不甜?”谢北言问。
苏聿珩点点头。
“嗯,再喝一口。”谢北言继续喂。
一个喂,一个喝,安神汤没有几口就喝完了。
将药碗放在一旁,谢北言掀开苏聿珩的被子,白色的底裤挽到大腿处,漏出嫩白细腻的肌肤,红肿的膝盖在苏聿珩的腿上显得格外的突出。
“会有些疼,我轻些。”谢北言转身从匣子里拿出一个清釉瓷盒,从里面挖出些乳白色药膏涂抹在苏聿珩的膝盖处。
药膏碰触的瞬间,苏聿珩的腿抖了抖。
“我再轻些”谢北言说着俯身吹吹苏聿珩的膝盖。
苏聿珩抿抿嘴,默默抓紧手里的被子。
”晾一会儿”谢北言拿起帕子净手,将瓷盒放回原处。
苏聿珩忍了又忍,终是开口“家主。”
谢北言抬头看着苏聿珩。
“我…”苏聿珩避开谢北言的目光,视线落在谢北言腰间的玉饰喃喃道,“我知道以家主的身份,妻子要么是王公贵族要么是皇亲国戚,无论怎样都不应该是我,况且我与家主的婚姻也全是一场误会。”
苏聿珩抬起头看着谢北言,坦诚道,“谢府派人去我家里说亲那天,说的是谢二少爷,我从未想过会因为一场误会导致家主迫于责任与我成婚。”
“我喜欢营商,喜欢拨弄算盘,喜欢数钱”说到生意,苏聿珩眼睛亮亮的,“未嫁入谢府前,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家做生意有什么不好,我苏府靠自己的本事活着,不偷不抢,没有什么可低人一等的,贩夫走卒也好,读书种地也好,世间万般条路,条条都能出人才。”
“但是嫁入谢府我才知道门当户对的重要性”苏聿珩认真道,“这一个月我因家中生意经常外出,之前二姨娘说的很对,谢府家主的夫人确实不能像我这般,家主需要的是能为您管理后院,背景深厚的世家女子,所以”
苏聿珩看着谢北言的眼睛,“在家主的新夫人到来前,家主能给我一纸和离书吗?”
“哦,家主放心”苏聿珩补充“之前成婚与回门时谢府送去我家的礼我全部送回来,届时家主可以让人清点,我保证一样不少。”
看着谢北言不说话,苏聿珩抿嘴,又继续道“若是家主觉得和离书让您丢面子,给我…休书也可以,不过”苏聿珩有些商量道,“休书这事能不让太多人知道吗?我自己倒是不在乎,主要怕对我家里人造成影响,我阿弟还未成婚。”
“家主?”苏聿珩絮絮叨叨,发现谢北言一句话也没有说,“您…意下如何?”
房间内沉默半晌,谢北言开口,“我有个问题。”
“您说。”
“这个新到来的夫人是谁?”谢北言不解问道。
“祖母还没有与您说吗?”苏聿珩回答,“谢从华说等家主回来,祖母会为家主迎娶新夫人。”
“聿珩。”谢北言嗓音温柔道,“抛开谢府其他人,聿珩对我满意吗?”
苏聿珩诚实的点头,“家主是我有生之年遇见的最好的人了,无论哪个方面。”
谢北言眉眼舒缓,眼眸带笑。
“我应该是属于家主这一生见过的最差的那一层级里。”苏聿珩耸了下肩,故作打趣道,“若不是这稀里糊涂的成婚,想来我与家主这一辈子也不会有相识的机会。”
谢北言听着苏聿珩讲话,眼睛却盯上了苏聿珩的嘴唇。
“唔,家…”苏聿珩的嘴巴被堵住。
“离京那日还未出城门,就已经想回来再吻吻你了。”一吻完毕,谢北言微微松开苏聿珩的嘴巴说道。
“饿不饿?”谢北言又低头轻啄苏聿珩湿润的嘴唇。
“…还好。”
“我让人先送点吃的,快睡一日没有吃饭了,用过饭我们在继续聊?”
苏聿珩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