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没有钓到鱼的第二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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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有什么在吸引着关缈一样，他十分精确地来到了林俞的包旁边。林俞看见他涣散无神的瞳孔盯着网纱袋的位置，就这样停下来。
还没等林俞鼓起勇气做点什么，或者问点什么。关缈已经先行发问：
“请问你掉的是这个金鱼护、还是这个银鱼护、还是这个三手古老尼龙绳鱼护？”
林俞在脑子里缓缓扣出一个
“？”
这是在干什么？
这是什么上古老梗！？
老梗就算了，能不能不要无实物表演，好尴尬啊。
林俞的脚趾扣地，如果可以的话这次都扣出三室一厅。好尴尬，本来被吓出来的冷汗又被关缈身上带来的凉风一吹，现在更是凉飕飕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加上这个男鬼神展开一样的发问，林俞真的觉得有点麻爪。（生理意义上）
“我……”
但是过去多年的阿宅水群生活还是让林俞更倾向于来接梗。大不了一死，哼哼！
“掉的当然是那个普通的。”
林俞想，我倒要看看这死鬼还能给我整出什么花活。想是这么想，但真的见鬼了还是让林俞变得有点从心。选择的回答，也是自认为应该最不容易出错的话，so应该、大概不会有事？
林俞硬着头皮这么一答，人嘛，是这样，一天天喊着好想鼠，结果真的碰上这种生死攸关的大事，身体还是会被求生的本能所支配。从心一点，也不磕碜。
“我想想……”
关缈的脑袋缓缓地往右偏转，然后林俞就眼睁睁的看见偏离脖子的角度快90度。
林俞：我还不如不回答，他脑袋是不是要掉了。这种思考的动作，是不是有点太超出常理？等等，我和鬼说什么常理。
“……”
“恭喜你！”
关缈就保持着这个诡异的样子，对林俞微笑。
“可惜，答对了，但是没有奖励呢！”
在经历今夜次数密集的惊吓之后，林俞明显感受到自己的恐惧情绪阈值明显在提高。
具体就表现在，林俞终于还是意识到关缈是因为和自己产生了联系才会“追”过来。那么只要把产生的联系断开，再在这个水鬼真正缠上自己之前逃跑就能安全。
就这样堪称莫名其妙的“我明白了一切”头脑风暴之后，林俞抢回自己的鱼护，噔噔噔地往回跑，一鼓作气越过关缈，往自己的电动车的停靠点跑去。
他这次倒是真的完全不敢回头，抱着潮湿的鱼护就开始狂奔。林俞觉得自己从坝头走下来也没花多少时间，明明回去也是一样的路程，结果跑了好久还没有到。
关缈再次缓缓摆正脑袋，鬼魂躯壳的表面突然变得斑驳，只有右手的一小节手臂看起来比较像真切存在的部位。
身体能看见的皮肤的位置，都布满了黑色的裂痕。相互交织，在关缈的身上连衣服都隐隐约约透露着裂痕的漆黑。
此时的关缈，比起人类看起来更像是被摔坏的陶瓷人偶。连面部五官都开始扭曲，他，不现在或许应该称之为“它”露出一副堪称狰狞的笑容。
“还给我……”
“把……还给我”
关缈方才还是浅褐色的双眼，全都变得漆黑，甚至这黑色已经吞没了他的眼白。
丝丝缕缕的水像是从躯壳内部渗透出来一样，现在关缈的模样，就像是林俞小时候听见的某些鬼故事里刻板印象的水鬼。
林俞是幸运的，这段看起来就让人不寒而栗的变幻过程他完全没有目睹。
但林俞又是不幸的，关缈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失去目标，乖乖回到河里去。
明明林俞都做好去报案的准备，让正规巡抚帮他查案还人公道吧！别来纠缠自己这个普通NPC一样的市民，我又不认识什么都市传说一样的私家侦探。
寻求真相这种事情，能不能不要来找我。这下子急着逃命，什么伸张正义这种事情还是忘了他吧。
跑得快到的时候，林俞的嗓子都涌上了一股子血液的铁锈味，林俞几乎是在最后关头，几个跨步跳上自己的车，钥匙卡一扫立刻转出最高速跑路。
关缈这次没有如同之前那样飘过来，反而像是会闪现一样。一会看得见，一会又看不见的追在后面。
林俞看向倒车镜，后面的路上空无一物。
但是他总觉得后面还有什么东西，这种时候当然是首先相信自己的第六感。林俞都不怎么敢减速，一路沿着省道往家行驶。
眼见着自家的“小林杂货”的招牌在一点点接近，林俞松了口气。一路风驰电掣，幸好半夜这个点基本是没有车辆上路行驶而红绿灯也还没开启，姑且算是有惊无险的到家了。
他把车停进杂货店里，从旁边的侧门回到二楼的自己家。至于钓鱼的装备则被留在车上，林俞现在也没什么力气去收拾渔具包。
林俞草草地冲了个澡，头发擦到半干的程度就窝在卧室的懒人沙发上，一边晾头发一边给手机充电。
今晚的经历实在是太过离奇，林俞实在是忍不住想要找个人倾诉的欲望。被“鼠掉”两次的小板砖，终于是充上电，活啦！
看着熟悉的手机壁纸，林俞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一身的阴冷感也尽数散去，暖呼呼的沙发让林俞心里轻松了不少。就这样解锁手机，点开和发小的聊天框：
“黑妹！我跟你讲！我今天去你跟我说的那个县界钓鱼点的时候，碰到了好可怕的事情。”——3:49:44 已发送
编辑中…
结果话写到后面，眼皮像是有千斤重，林俞试图进行一个眼皮打架。可惜斗殴大失败，还没来的及把今晚惊险又刺激的经历分享出去，就这样抱着毯子在沙发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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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就是你昨晚事情讲到一半就失踪了的原因？”
路白送了一顿板栗炒肉给林俞。
“你知不知道？你快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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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6点
起床晨练的路白打开手机，看见这段只有半截的分享，就猜到林俞打字打一半睡着了，但还是回复了一个“？”给林俞。
这个点，林俞仍在沙发上酣睡。手机被他放在胸口，抱着着的小毯子已经完全卷到肚子上。整个人是一种蜷缩的状态，但依旧睡得很沉。
林俞家二楼的窗帘其实遮光性一般，沉睡的躯体上还有碎金般的阳光剪影。
这一切都被关缈收入眼底，他只是站在阴影里，沉默着看着这一切。
凌晨的异常状态全都消失，关缈现在看起来很正常，就像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一样。
他就这样看着，然而这一切，林俞全都无知无觉。
梦乡的休憩是那样短暂，林俞的闹钟响起。
“你说你~不想在这里~我也不想在这里~……”
手机的闹铃准时在8点半响起，林俞没想到自己昨晚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结果今天醒来感觉腿不是自己腿，颈椎也不是自己的颈椎，那叫一个酸爽。拿起手机丢回床上，今天一天都不想看见这该死的板砖。
这么想着，林俞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起来。
“哎呦喂——”
狂妄地从沙发上爬起来的结果是：全身关节都在一齐悲鸣。林俞都快把自己气笑了，就说怎么昨晚一晚上都感觉喘不上气，板砖放胸腔压着，这谁能好受。
林俞不想做什么补救的拉伸之类的行为，只是翻了翻药箱，扣出一片止痛药，隔着一张抽纸放在餐桌。
今天实在是太累，不想折腾什么麻烦的早饭。林俞从橱柜里找到之前从父母家带来的速食燕麦，拿出日常泡饮料的杯子速食燕麦倒进去，想要加热水的时候，他又想起来昨晚把水都灌进出行用的保温壶。只是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踏着拖鞋下楼去拿保温壶回来。
“好麻烦，好麻烦。”
林俞又开始今日份的自言自语，从渔具包里抱出来保温壶，回到楼上泡早饭。回来的路上顺便在二楼另一个侧厅的厨房拿来吃饭的勺，一起带回餐桌。
倒入开水前，林俞试探伸手感受保温壶里的水是否还热乎，看来没有记错，保温壶的热水喝温度还是可以的。随意倒了些进杯子，只是把所有的燕麦片都打湿就开始今天的早饭进食。
在吃完大部分固体成分之后，就着燕麦片的汤把止痛药吞服。把桌子上的电热水壶里倒出一点点的生水，泡一下早饭的餐具。剩下的水刚好到最低水位线，按下加热按钮。
此时正是开启新一天的第一步，该去洗脸刷牙。几分钟解决完所有生理需求，板砖再次响起“我不想在这里~”的闹铃，现在是九点，该开门营业了。
在楼梯上换好今天要穿的鞋子，昨夜出行穿的运动鞋完全就是一副“战损”的样子，只能换一双穿。看见需要刷的鞋多了一双，林俞就只想叹息。
下楼，稍微正了下衣服，在杂货店收银台后的摇椅上成堆薄外套里，随便掏出来一件穿好。
把刚刚翻开的渔具包拿回收银台后面，塞进客人看不见的角落。解开门锁，小电驴推到门口外的侧边充电，新一天的营业开始！
林俞鼓捣好充电之后，总算感受到止痛药开始起效，浅浅伸了个懒腰。看着店面外的阳光灿烂，油然生出一种“恍若隔世”感。
他想：昨天折腾一晚上累死我了，今天要好好躺一躺。
开业前首先要收拾卫生，在检查店内电器监控的情况，最后就是打开收银的电脑盘查库存。
以上，开店前的准备结束。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没有钓到鱼的第二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