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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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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NA·hana
by:ivan
一直以来，他在我心中，总是高昂着头，骄傲地看着前方——
-上-
札幌的夏天是花的味道，刚踏上这块土地的时候，花形笑着和藤真说。
神奈川有着深深的绿和深深的蓝，可北海道的色彩却夺目地让人晕眩，像极了直接从水彩色管里挤出来的颜料，直接铺洒在画布上，没有调和过的纯粹。
不是感觉是白色的吗？藤真想了想，比画着下雪的样子。
可现在是夏天嘛。
可惜啊，花形君，我们是来比赛的，或者你向学校申请来个北海道旅游怎样？
要是称霸全国了或许会来个札幌1日游，对这个学校我就这么大的指望。
其实可以自己去玩啊，比赛结束后我们去藻岩山吧，在中央区离这里不是很近吗，介绍上说这个季节晚上10点前都可以。
你还真是……不过要是跟着藤真君，大概晚归也可以被原谅吧，真想看看河村先生无可奈何的表情啊。
我也这么想，于是就说好了，别到时候光顾着哭鼻子什么都忘记了。
是啊，真的哭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花形摘下眼镜就着衣袖擦拭，可就像止不住般，衣袖湿成一片眼睛也还湿润着。
[这么大的个子，却哭成这样，不怕难看吗？]
大脑里出现这样的话，熟悉的声音，带着骄傲或不屑，但其实嘴角却是笑盈盈地，然后，会用力地拍着自己，明明比自己矮了大截，却硬是搭上自己的肩膀说着[今天决定请你去中华街吃料理了！]
记忆里有过几次这样的情节，所以才会如此自然地出现在这时的脑海里，那时总有着各种各样的原因，不变的是那个家伙说着的话语与他那拌着话语而翘起的嘴角。
可现在，却只有大脑能感受了。
那个总是昂着头的身影，没有看着自己，白色的纱布缠绕着离他眼睛不远的上方，闭着的碧色的眸子在眼皮下颤动，嘴唇被牙齿紧紧地咬着。
红色的血，从纱布里渗出，殷殷的粉红。
膝盖抓得红红地，还留下指甲的痕迹，纵然是上了麻药还是无法遏制地疼痛，缝针的时候手紧紧握在那里，花形像伸出自己的手去让他握住，可现实却只能隔着玻璃看着里面的一切，与一切的过程。
牧说，你脸上沾着血了。
花形愣塄，下意识地用衣袖去擦。牧看着他，平静地说道：那血就是你衣服上的。
绿色运动服上晕开的红色血痕。
是藤真的。
花形摩挲着脸上湿润的地方，泪的咸味与血的腥味交替着串入鼻腔，到最后融为一体，直冲脑门。
“混蛋！！”一拳打向前面的墙壁，粉尘从指缝滑落。
牧是在离开医院的时候见到南的，在医院的门口，南坐在楼梯的末端。
他也看见了牧，连忙站起，像个作错事的小孩。
是啊，做错事的小孩，他本来就是个作错事的小孩。
牧看了他一眼，微微地皱着眉头，南则站在原地，一只手伸进口袋里，像是紧紧抓着什么东西。
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说想说的有，却还是无法开个头，生怕一但往前走一步，之前比赛上那残红的一幕就会让一向冷静的自己都模糊了理智，牧只是微微张开了嘴，但又马上转身离开了。
留着南在原地。
比赛结束后就跑来了，队友们关于胜利的欢呼与事后对他的开解，都让他觉得碍眼碍耳，还没回到驻地，把包一扔给岸本，穿着运动服就跑来。
口袋里有一直随身带着的药，训练也好，比赛也好，从打篮球那天开始，就一直备着的药。
用过很多瓶了，为自己也为队友。
[啊……南你这么怕受伤吗？怎么总带着药啊？]曾经队友一边涂着自己拿来的药一边嬉笑着[真像胆小鬼啊……]
“胆小鬼呢……”默默地蹲在楼梯旁，握着那药，呢喃着。
藤真倒下的那一刻，花形从候补席上冲了进去。
如果没有看到事后藤真满面的血迹，谁也不会知道这样的冲撞结果会是怎样。
结果——普通的冲撞？恶意的冲撞？还是……
于是花形的行为就更像是一种下意识，从冲撞时身体接触那一刻开始，他就下意识地感觉到了事态发展。
就像以前下意识地会感觉到藤真那近似于天马行空般传球最后会到达的路线，或许当篮球从藤真手里出去的那瞬间，所谓脑电波也传达到他身上了，或许。
红色的血，真真实实的红色的血，渲染着藤真也渲染着花形。
他扶上了藤真，闭着眼睛的藤真上半身靠在半跪在地上的花形的胸前，搭在地上的脚在挣扎中摩擦着落在地上的血痕，藤真想用手去摸上自己的额头，却在半空中被花形拦住了，握着他的手叫他不要乱动。
救护人员来的时候花形把藤真抱上了担架，藤真的手在半空中一次次挥摆着，花形握上去的时候感受到了之前所没有的颤抖，藤真的手颤抖着却很有力，他对藤真大声说了很多，在他耳边大声说了很多。
当时的场面十分混乱，混乱而嘈杂，耳膜嗡嗡做响说出来的话连自己都听不清楚，就像飞机下落那最后的冲刺，耳朵什么也听不见，只感觉嘴巴张开张开不断地张开。
终究藤真还是把手放了下去，轻轻地搭在胸前，花形把手抽出的时候发现手掌上的血也留在了藤真的手上，那是他抱着藤真的时候，藤真身上的血。
地板上的血痕马上就会有人来清理干净，比赛在短暂暂停后还会继续，分数板还会翻转……
可属于藤真健司高二年级的夏天，就在比赛还没开始多久后，哑然而止。
2009.1.15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