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横滨重力使的驯龙法则》我没有故事

9、第 9 章

　　米璐璐蜷缩在通风管道里，水蓝色发梢沾满了灰尘。她屏住呼吸，暗金色的竖瞳透过金属网格，死死盯着下方那扇铁门——这是她跟踪中原中也的第七天。

　　绝对有好吃的！

　　每当夜幕低垂，重中也总会独自来到货舱最底层。米璐璐曾亲眼看见他进去时眉头紧锁，出来时嘴角却带着若有若无的弧度。更可疑的是，他每次都会仔细擦拭门把手，仿佛要抹去某种气息。

　　今天的机会终于来了。

　　米璐璐踮着脚尖溜进储藏室时，月光正将酒架上的玻璃瓶照得宛如琥珀宫殿。她的指尖掠过那些贴着法文标签的藏品，最终停在一瓶鎏金封口的液体上——苹果气泡水的甜香透过橡木塞丝丝渗出。

　　"就尝一口..."她犬齿轻咬瓶塞，啵的一声轻响在寂静的船舱里格外清脆。第一滴酒液触及舌尖的瞬间，龙族的味蕾全部苏醒。等反应过来时，整瓶酒已经见了底，冰凉的玻璃瓶身在她发烫的掌心滋滋作响。

　　00:03 酒精顺着血管炸开万千星火。她打了个带着苍蓝火星的嗝，货舱突然变成了旋转的万花筒。

　　00:05 指尖不受控地迸出火苗，点燃了垂落的发梢。她困惑地吹了吹，火焰反而窜上天花板。

　　00:10 警报声响彻海面时，她正用龙翼卷着半融化的酒瓶跳踢踏舞，尾巴扫过的货箱全部燃起冷色调的烈焰。

　　甲板门被踹飞的巨响惊散了方圆十里的海鸟。中原中也额角暴起的青筋在月光下清晰可见，钴蓝色瞳孔倒映着漫天飞舞的蓝色焰火——他珍藏的1962年山崎威士忌正在空中炸开最后一朵价值百万的烟花，琥珀色酒液在苍炎中汽化成星屑。

　　"米——璐——璐——！"

　　这声怒吼让整艘货轮都颤了颤。桅杆上醉醺醺的龙族少女正用龙尾打着节拍，水蓝色长发间支棱着两只半透明的龙角，每唱一句"十五个水手葬身鱼腹~"，就有新的苍炎火团坠入大海，炸起三米高的蒸汽柱。

　　重力异能轰然爆发的刹那，整片海域的海水违背物理法则冲天而起。二十道水龙卷交织成天罗地网，将发酒疯的龙族"砰"地拍在甲板上。焦黑的木板呈放射状龟裂，中央凹陷处冒着滚烫的白烟，浑身湿透的米璐璐像只落汤鸡般趴着，头顶翘起的呆毛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淌水。

　　"地...嗝...地震..."她晕乎乎地撑起身子，暗金色竖瞳已经变成蚊香状，"好大的章鱼在跳舞..."

　　中也的皮靴碾碎了一块焦木。他弯腰揪住少女的后领拎到眼前，发现她耳后的鳞片完全龙化，靛蓝色泽在月光下流转如液态宝石。浸透的贝雷帽啪嗒落地，露出右眼角下那道平时隐藏的D-12刺青——此刻正因为酒精作用泛着诡异的红光。

　　"知道这瓶酒值多少钱吗？"中也的声音危险得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

　　米璐璐歪着头思考了两秒，突然绽开灿烂的笑容："中也生气...嗝...好看！"她伸手去戳他暴跳的太阳穴，"像煮熟的螃蟹~"

　　整艘船的黑手党集体后退三步。

　　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中也突然松开手。米璐璐"噗通"跌坐在积水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黑色风衣劈头盖脸罩住。带着体温的布料裹住她发颤的身体，柑橘混着火药的气息瞬间笼罩了所有感官。

　　"清醒前敢烧了这件衣服，"重力使转身时皮靴碾碎了甲板残骸，"就把你鳞片一片片撬下来泡酒。"

　　米璐璐从风衣领口钻出脑袋时，只看见月光下橘发青年通红的耳尖。她傻笑着裹紧风衣，在满是苍炎焦痕的甲板上蜷成小小一团。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时，某个醉鬼正用龙尾无意识地圈住中也的脚踝，梦里还在嘟囔："章鱼先生...再来一杯..."

　　而本该暴怒的重力使，只是沉默地站在船舷边。他指尖转着那枚生锈的"Lucky"硬币，海风吹散了无人知晓的叹息

　　损失清单在月光下白得刺眼：

　　1.客户预定的1865年波尔多红酒×12箱（已碳化）

　　2.大正时期古董座钟（融化成抽象艺术品）

　　3.甲板防水层（需整体更换）

　　4.船员心理健康（多人要求涨工资）

　　森鸥外的视频通话在此时切入，首领优雅的嗓音带着笑意："听说你新养了条小龙？"

　　中也看着正用他定制风衣擦脸的罪魁祸首，后槽牙咬得咯咯响："马上扔海里喂鱼。"

　　"港口黑手党正需要这样的异能者呢。"屏幕里的红瞳微微眯起，"让她打工还债如何？"

　　《特别债务清偿协议》

　　第一条：债务人需无条件执行港口黑手党指派任务（日薪按破坏力折算）

　　第二条：禁止接触任何含酒精制品（违者债务利率上浮50%）

　　第三条：...（此处被龙焰烧出焦痕）...

　　米璐璐按手印时突然歪头："包三餐吗？"她沾满墨水的手指在空中比划，"想吃上次那种三层草莓蛋糕..."

　　中也的钢笔在纸上戳出个洞。窗外，朝阳正从海平面升起，将他暴跳如雷的身影和少女没心没肺的笑容，一同染成灿烂的金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