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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算了,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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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纷飞,风涌,而流言四起。
课上到一半,老刘出现在门口把闻野叫走了,随后,一中年女人出现在实验班门口,问正在上课的老师,“闻野在哪?”
台上英语老师还在不倦地讲着课,台下听到一些风声的同学已经各自抱团议论,宋星星看着窗外摇摇晃晃的树影,眉头紧锁。
“哎,宋星星,你去哪?”易峰就不经意地往宋星星这边看了一眼,却见宋星星从后门溜了出去,见叫不住她,便也赶紧猫腰跟上去。
“宋星星,去哪?”
“去找小耳,她身上还有伤呢。”
易峰知道她口中的小耳就是闻野,也早就习惯了她这样的性子,于是乖乖跟着。
反正打小就这样,宋星星打人,他就放风,宋星星闯祸,他就善后,他只知道,跟着她就对了。
“我不相信我的学生是杀人放火的混球,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这是宋星星第一次听见老刘这么激动的声音,怔了片刻后拉着易峰躲在门边,探头看到办公室内的场景,小耳抱臂站在办公桌旁神色淡淡地听着其余几人的争辩,另一妹子哭得梨花带雨,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两中年女人如同两头母狮子一般对峙着。
“这是怎么了?”易峰戳戳宋星星,两人对视一眼,随后办公室内传来争论。
“你女儿小小年纪就敢拿刀子伤人,在学校里欺负我女儿,以后出了社会是不是要杀人放火,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如果你们学校不开除这样品行恶劣的学生,我就把这件事报道出去,我到要看看还有谁愿意把小孩送到这里来。”
小耳杀人?这怎么可能,明明昨天在巷子外见到她的时候,她浑身是伤,连脑袋都流血了。
“我也不是被吓大的,你要报道尽管去报道,我也告诉你了,我要告你家姑娘污蔑。”
“你个乡野村妇,有什么样的妈就生出什么样的娃,你给我等着!”
中年女人拉着于糖怒气冲冲的离开,连门口的两个偷听小贼都没顾上。
吴艳看了一眼闻野,语气生硬,“回去好好上课,少招惹是非,我和你爸没有那么多时间处理这些烂摊子。”
吴艳离开后,闻野对着老刘道了声谢便出来了。“小耳,小耳,你怎么样”,宋星星像只小猫一般黏上去,闻野扯开她的手,语气冷淡,“不关你的事。”
“宋神,你真有点舔了?”易峰看看闻野,又看看宋星星,摇摇头。
要知道,虽然宋星星每天打扮的和一个软妹子一样,但她骨子里其实很拽,从不见她对哪个人这么死缠烂打。
“峰峰,你多嘴了”,宋星星板着一张冰块脸,机械地说。
“不过,她不会真的想杀人吧”,易峰试探性地问,瞧着宋星星的脸色果然又黑一度,连忙缄口。
宋星星猛得停住,“峰峰,小耳绝对会随便伤害别人。”
“你就这么相信?”毕竟宋星星认识闻野才多久。
“就这么相信,她不屑于,更懒得纠缠”,明明是才认识没多久的人,就连朋友都算不上,但宋星星就是莫名笃定。
她是一个很相信玄学的人,所以当她察觉到自己对闻野有着天然好感时也只认为那或许就是缘分。
正如宋星星所说,闻野不屑于去争辩,谣言像是无处不在的风,吹到哪里,哪里就沦陷,就连外校的人都听到了些风言风语。
换座位那日,老刘一进教室就明显感觉到一股暗流涌动,心虚地喝了一口水。
甚至还不等他咽下去,就有“勇士”站出来了。
“老刘,班里有这样一个杀人犯同学,你就不管不顾吗?”
“对啊对啊,这和在身上绑了个炸弹有什么区别。”
老刘环顾四下,见每个人都蠢蠢欲动,再看向事件的主人公,见她仿佛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一般,撑着脑袋,目光闲散地看着一处,好似上课走神。
他压了压手,“我们要相信我们的同学,这是我们并肩战斗的伙伴,不是什么炸弹。”
但这样的话显然压不住场面,一个个都不服气地撇嘴扭头。
“都不要吵了,现在我们来排座位”,人的想法并非三言两语就能扭转,事态尚且能控制,老刘便点到即止,不过分维护闻野,也不苛责其它造谣者。
开学测验路之尧毫无悬念地得了第一,此刻听到老刘说排座位后,下意识看向前排的宋星星,她很不安分,在抽屉里乱翻一通,仿佛在找什么东西。
“路之尧,你先选”,老刘说道。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过来,路之尧不紧不慢地抬头,顿了会后毫无悬念地说,“宋星星。”
明明谁念都是那三个字,但偏偏他念出来就是好听,宋星星把东西一骨碌塞进书包里后放在了路之尧旁边的桌上。
不等坐下,路之尧侧头凑过来些轻声问,“想坐哪?”
苍蝇搓手手,这就是跟对了人的待遇吧,“路学霸,托你的福啦,不过我就想坐这。”
最后排哎,这种上课开小差的绝佳位置怎么能拱手让人,路之尧了然地点头,随后对老刘说,“老师,好了。”
周围传来一声惋惜,“果然学霸是要和学霸一起玩的。”
宋星星把东西摆在桌上,听到此话,心里还有点小骄傲呢,不过只骄傲了一会会,又被泼了盆冷水,“什么学霸,宋星星顶多算偏科战神。”
宋星星捏捏拳头,整个人气鼓鼓,过了会又继续收拾,算了,偏科战神就偏科战神吧,好歹也是有高光时刻的。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淡淡的声音,“你语文考得那么好,认真的话,什么学科都能吃透的。”
宋星星惊讶地侧头,路之尧已经沉入题海了,刚刚难道路之尧是以为她气馁了,所以在安慰她?啊喂!要不要这么乖乖呀!
后面就是大家各自组同桌,宋星星无聊地整理着桌面,等到最后,就只剩一个女生和闻野单着。
闻野入学考没参加,算是垫底了,因此只能被人挑,现在那位女同学有些不情不愿地坐过去,把两张桌子直接拉开了一个大空隙。
明明闻野什么都没做,可女生却委屈巴巴地说,“我知道你长得漂亮,但不要以为这样就能为所欲为地欺负人,等下次我考好了我就立刻离开你。”
嘴毒如闻野,当即就看蝼蚁一般轻蔑地看了女生一眼,说,“哦,闭嘴。”
在女生看来,闻野根本没人选,现在她选了闻野,闻野就应该感恩戴德,不曾想她如此狂妄,瞬间就气不过地站起来大声说,“老刘,我不和杀人犯坐!”
杀人犯这三个字说得极其重,闻野却依然毫无情绪,淡淡地看着女生怒火冲天的模样。
“闻野”,老刘严肃道。
闻野看向老刘,言简意赅,“随便。”
原本人数刚刚好,结果现在两个人死活不乐意坐一起,老刘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又想起直接宋星星好像不怎么排斥闻野。
“星星,你愿不愿意和闻野坐?”
那语气和狼外婆一样,目光虔诚,把正专心致志开小差的宋星星激得打了个哆嗦。
其实,她是有这样的想法的,这一天里太多恶意涌向闻野,她被排斥,被抵触,连一个同盟都没有,只能独自一人承受这些,虽然她总是一副谁也不需要的样子,可宋星星知道,谁都需要同伴。
但是她也一直在犹豫,明明是她缠着路之尧要做同桌的,如果忽然反悔,也太过分了。
在老刘殷勤的目光下,一边是孤军奋战的闻野,一边是毫不犹豫选择她的路之尧。
路之尧写题的手一顿,在漫长的安静中都没有听到宋星星的回答,是了,她缠着他这么久,肯定不会被老刘一两句话就劝动的,在纸上写下一笔。
“老刘,我和小…闻野坐一起吧”,宋星星底气不足,看向路之尧,见他仿佛被定在原处,随后在草稿纸上随意地乱写,一时之间心绪复杂起来,甚至想要反口。
此时又心智不坚说“算了算了,我还是坐这吧”,岂不是把两个人都羞辱了个遍,宋星星怔怔地坐下。
把刚拿出来的东西又收回包里,不过这次磨磨蹭蹭的,还依依不舍地看了路之尧好几眼,最后不甘心地低头去看路之尧的眼睛,“路之尧,我下课来找你玩叭。”
就算不做同桌,下课,放学,很多时间她都可以找他呀。
路之尧什么也没说,在她总算收拾完站起来的时候却忽然抬头,“我下课也是做题”,他收敛眉眼,在宋星星闷闷不乐地回头时又是低着头。
这意思,就是同桌不做了,朋友也不做呗。
明明是她缠上来,满心欢喜地告诉他要做同桌,他选她时,心里的喜悦压都压不住,声音克制着才能稍显正常,在此之前,他思考了很久怎么和她做同桌,可以给她买饭,给她打热水,她有不会做的题也可以教她,但她根本不是诚心和他做同桌。
路之尧很久没有过这么多的情绪了,一时开心,一时低落,这种凌乱的情绪让他心情很烦躁,不能好好看清眼前的题。
算了,走就走呗,他还不用绞尽脑汁,更不用想着怎么去照顾这个新同桌了,很好,可以把更多时间放在写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