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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一入红尘 ...
金蝉子正换下脏了的僧袍,忽闻外间有人敲门:“长老可是在里面?”
听得是文殊菩萨声音,金蝉子忙答一声:“在!请菩萨稍待,贫僧就来。”急急穿了干净僧袍、披了袈裟,又将那脏污衣物和鞋浸进水里,这才开门迎出来,仍恭恭敬敬对菩萨作礼道:“菩萨何事来寻贫僧?”
文殊菩萨还礼,道:“今年盂兰盆会恰逢天庭蟠桃会,我派素来与天庭交好,且不说佛道本一家,那大天尊也是总管天下万物并仙门百派,历来我佛都要派遣一二弟子前去参加那蟠桃盛会。往年不曾叫你,但你身为世尊座下二弟子,早也该去了。今年世尊看我们都轮不少回,这盂兰盆会也在即,大家都忙,这才叫你去。他怕你没去过天庭,不知那天宫礼数,刚免了我备盂兰盆会的事务,着我陪你去赴会的。就在七月初,可肯随我赴会?”
金蝉子道声阿弥陀佛:“惭愧!贫僧不知此事,实在早该去了。”二人议好时间,各各礼别。又半月馀,文殊菩萨来携金蝉子,二人驾云径往天庭去。
初登上界,乍入天堂;金光万道,华彩千条。玲珑宫阙浮动于诸天,琉璃宝殿掩映于云气。星辰散各方明亮,日月在脚下轮换,时有神官趋过,仙女游天,祥瑞珍奇不胜道哉。
文殊菩萨向金蝉子一一讲明那三十三宫、七十二殿里各住甚神官、理甚事务,言语间已来了南天门,两边的镇天元帅、金甲神人,刀枪剑戟明晃晃护卫在侧。见文殊菩萨携金蝉子来,早有一灵官迎上来,隔着数十丈远就叫道:“不知菩萨来此!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两方见礼,文殊菩萨道:“这是我佛如来座下二弟子,亿万年来深居简出,今年才闻天宫蟠桃盛会,甚憾之前不闻山外事,以至错过佳期,今来补此遗憾,与众仙家共享天乐,还望玉帝接见。”
灵官却才抬眼看金蝉子,果然好佛子:一身素白僧袍并一披澄金袈裟,面如秋月,眉如墨画,眼似两汪寒春水,唇齿海棠掩雪花,虽有沉鱼落雁色,不是脂粉女儿家!
灵官啧啧赞叹道:“西天佛老座下弟子果然一表人才!”让开身来,让二人进去了。
文殊菩萨携金蝉子往南天门下去,突然间砸下一片瓦来,啪嗒一声四分五裂碎在二人眼前。文殊菩萨一惊,金蝉子一退,灵官忙赶上前,三人往头顶上看,那巍巍峨峨天门竟然缺了一个大角,旁上青瓦还摇危危似掉不掉,这一片瓦砸下来,又带下些墙粉,扑簌簌正往下落。
灵官抹了抹额上汗,这一砸已是惊得他三魂没了七魄,对文殊菩萨赔出的笑都僵了僵,道:“天庭近来为蟠桃会忙碌,还不曾补得南天门,等盛会开过后,自会补上,让菩萨见笑了。”
文殊菩萨脸上惊愕未定,道:“怎么南天门破了?”
灵官连连鞠躬:“这天庭成立至今也有亿万年,南天门自立起就不曾再修,年深日久,想是也坏得了。”
“我闻凡间土庙宫宇毁损,皆因风吹日晒、霜打雪欺,这天门自在天上,无风无雨,日晒不着,雪压不到,且这天门尽是金砖白玉打造,日日还有这龙凤瑞霭护持,该与天齐寿,怎么也能毁损?”
灵官见瞒不过了,连连让二人进了天宫,让到那云生雾绕没人处,这才压低声音说:“菩萨不知。之前我天尊从凡间招了个地仙上来,封了他‘弼马温’,本来也将马养得膘肥体壮,大家相安无事,可不知怎地,一日嚷嚷官小,竟打下天庭去了!是个不识抬举的村野粗货!可恨!可恨!”
文殊菩萨大惊,道:“那‘弼马温’想就是个马夫了?”
“是。因我天庭其他各方都不缺官职,只御马监少个正堂管事,这才除他当了‘弼马温’。”
文殊菩萨更惊,道:“马夫怎么这等膂力,打得天门动?想是驱着天马结队撞来了?”
“不是,不是!菩萨不知。这马夫是下界一个猴子成精,现也修得半妖半仙的,他不知哪里来一条金闪闪的棒,冲到南天门来,只往那天门上一挥,一声雷响,我再看时,天门已被打缺了,那猴子也跳下凡去。”
文殊菩萨正自唏嘘不已,又问:“那猴子就是前些时候闹龙宫、捣地府的孙悟空了。不知今时他在何处,可擒住了?”
“哪里就擒住了!”灵官引他们往蟠桃会去,“那厮乱我天庭清规,果然触怒玉帝,玉帝点了天兵天将下去捉拿,被他败了巨灵神、打伤哪吒三太子,吓得李天王慌张张往回逃,他还在下界扯旗自称‘齐天大圣’。太白金星叫休动兵戈,干脆与他个有官无职的‘齐天大圣’当当,还把他招上天来,留得天地清平。”
文殊菩萨摇头,金蝉子连连念佛号,说话间,瑶池已在眼前,文殊菩萨才急道:“啊呀!忙着说话,忘了觐见玉帝了!死罪!死罪!”因又嗔怪灵官道:“这天规你也忘了!”
灵官这才如梦初醒,忙半路折返,又带文殊菩萨、金蝉子去见了玉帝。原来蟠桃会前,众仙与玉帝聚在凌霄殿上看金童捧果、仙女起舞,要好生逍遥一番,再由王母领着,到瑶池宴饮。凡来参加蟠桃会的仙客都要见了玉帝、王母,没有擅自去的。这里灵官进去禀明玉帝,带了文殊菩萨并金蝉子上来,二人见过玉帝,又与众仙家各各礼毕。金蝉子连连作礼,已是略有烦闷,玉帝赐酒,他又以酒戒推辞。文殊菩萨知他向来不问人事,不好结交,便冒罪向玉帝帮他告了退,那玉帝正自微醺,见金蝉子也不是个达观爽乐人,留在殿上,白白扫了雅兴,便允他退了。
金蝉子出得凌霄殿来,不等蟠桃会举行罢又不得回灵山去,暗自无聊苦闷。他不喜欢那里间笙歌燕舞、推杯换盏,一时间看这天庭盛景竟也索然无味。左右不知先去何处打发光阴,这茫茫天庭他又不熟,只是刚刚灵官带他走的那条路还在脑里。他初上得天庭,又不知天庭诸多规矩,以为觐见完玉帝就算了事,并不知无王母带领不可先去瑶池,也无那一个心眼思忖能不能去,只想暂把时间打发了,先去瑶池等着,文殊菩萨也好找见自己,便信自沿着原先云路往瑶池去了。
他那厢拨云推雾,飘飘荡荡来了瑶池,左张右望并不曾看见匾额题字,正思忖这“瑶池”莫非是这一方无个标牌、大家自量的范围,忽地脚下啪嗒一踩,才抬脚来看,一块金字大匾,上书“瑶池”二字,正躺在地下。
金蝉子惊了一瞬,从来只闻把匾挂在门额上,更不见金字招牌地上躺。他提起僧袍,绕过匾额,又往前走了两步,往后看看,真个瑶池!连围墙也没有!
他正暗想这瑶池难道就这等粗陋,没墙没门,只一块匾嵌在地上,就闻身后“哐当”一声,似醉汉打翻般若汤,狂徒踢倒玉西东。他转身来看时,只见一身穿赭黄袍、顶戴紫金冠的神猴攀着亭柱,一手拿一银酒壶,摇摇荡荡步下亭来。他那里酒也不知灌了多少,衣服前襟湿一大片,走路浮漂,一步三晃,左脚套右脚,原地画太极,就这等醉,还一仰身,又灌了一口酒,摇荡荡向金蝉子这边来。
金蝉子看他来,待要躲开,忽听得孙悟空口里迷糊糊叫了一声“和尚”。他就定在那里,不动了。孙悟空抬眼觑过来,松松垮垮走了两步,一把倒进金蝉子怀里。金蝉子慌得一跳,待接住他,他像烂泥一般,灌了这些仙酒,就往下松劲。
金蝉子费劲托起他,他还只低着头,那右手里的酒壶哗喇喇往下倒酒,又溅了金蝉子一身。
金蝉子暗自默叹,三回见这猴子,已废了他三条僧袍、三条袈裟,没奈何,仍是搀住悟空。他这边两手搀住那猴子,需知那猴子也是两手如铁钳一般抓住他臂膊,他一时挣不开,只能让他抓着。
金蝉子道:“你快醒来,这瑶池不是你撒野的去处。”
那猴子仍是抓着他,低着头,想是被酒灌得多了,有些头疼,他缓了片刻,道:“有什么?还是哪吒并他老子,来十个我也不怕。”
金蝉子微惊了片刻,不知答什么,看看周遭杯盘狼藉,问道:“这酒你都吃了?”
猴子答:“不曾尽吃,饮了三五坛,就有些头晕了。”
再问道:“那这里这些仙果你也吃了?”
那猴子听问,哈哈笑了两声,道:“吃他些仙果算什么?我从蟠桃园吃来,大桃子啃了,小桃子留给他,再上得兜率宫,那什么仙丹也胡乱吃了几壶,玉液琼浆、八珍百味,都先替他尝鲜!”他这一边说,终于放开金蝉子,举着酒壶兜了个圈,笑吟吟歪倒在一旁五彩描金桌上看他。
金蝉子道:“你都吃成这般残象,还教众仙家吃甚么!”
孙悟空笑道:“谁教他不请我来!”
金蝉子大惊:“既是不曾请你,你如何得来?”
“我骗了赤脚大仙,就说是玉帝教他往通明殿演礼,我就变作了他模样,蒙过了那些仙官。可笑那愚夫不识得我骗他,闷头就去了,这时还不知在哪里痴等着玉帝呢!”
金蝉子虽亿万年不出灵山,也晓得有个“假传圣旨”的罪名,却又皱眉道:“你来时,这瑶池也无围墙、也无门么?”
孙悟空看着他,抬起头来,仍是笑着道:“如来是你师父,连障眼法也没教你?”说着向那遥遥云雾里一挥,金蝉子转头看时,只见云雾间陡然耸立起千里栖龙白墙群,并着九凤丹霞扆,八宝紫霓墩,这才有个天宫瑶池模样。又问道:“既是你使了障眼法,却不又是你把那牌匾扯下来也?”
“是。”
“为何这般胡闹?”
孙悟空看着他,似是不解:“这瑶池谁标了就是他的来?偏偏在天上圈这一块供他享乐。我说众生皆顶着这天,这天就是公家的,不该他立围墙!似我那花果山,走兽来得,飞禽栖得,游鱼过得。就是人间那皇帝上林苑,也让白丁进去同乐。这瑶池,你能来,他能来,偏我不能来?”
金蝉子没听过这等话,觉得有理又似无理,正思索间,孙悟空摇摇晃晃站起来,一手抛了酒壶,当啷一声,拔下毫毛几根,吹一口气,变作一个大口袋,呼啦啦收了那剩下的仙果珍馐,往肩上一扛,就要驾云走。却又只作个势没走动,转回头来看金蝉子道:“和尚,我能见你三次也是有缘,只是你不甚爽利,跟我玩着也不痛快。这一走就当忘了。若日后还能再见,只当寻常。”
金蝉子听他说话,还没等有何反应,就见他驾云疏忽没了踪影。
正暗自思索这番遭遇,忽闻身后一人惊呼:“祸事了!祸事了!”
金蝉子转身来看时,就见文殊菩萨急走两步,一把拉住他道:“怎么就来瑶池了?这里变得这般模样,你可知是怎么回事?”
不待他说话,天上降下七衣仙女,急急地来到王母跟前扑通扑通跪了一地,腮边堕泪道:“齐天大圣使术法困住我等,故此来迟。”这边言不尽,那边又闹哄哄来了造酒的一班人并仙官等,一群人连拖带拽,内里显有几个走不动路的。金蝉子定眼看时,其中一个造酒的浑身湿淋淋,被人提着,如落水狗一般,他边上仙官道:“不知什么人,搅乱了‘蟠桃大会’,偷吃了玉液琼浆。连那八珍百味,也俱偷吃了!”
玉帝惊问道:“你们不曾看见?”
“我等皆被施了法,通通睡去,就是这时,还有人不得醒来呢!”
“那这是——”
“他是那倒酒倌儿,不知被谁一脚踢下酒池子,泡了这许久,还不知怎生得醒!”
玉帝正自惊诧不已,那里又上来四个大天师,奏道:“太上道祖的宫中,伺候陛下炼的‘九转金丹’被贼吃了,道祖正要来报天尊知之!”
玉帝见奏悚惧。少时,又有齐天府仙吏叩头道:“孙大圣不守执事,自昨日出游,至今未转,更不知去向。”玉帝又添疑思。只见那赤脚大仙又俯卤上奏道:“臣蒙王母诏昨日赴会,偶遇齐天大圣,对臣言万岁有旨,着他邀臣等先赴通明殿演礼,方去赴会。臣依他言语,即返至通明殿外,不见万岁龙车凤辇,又急来此俟候。”玉帝越发大惊道:“这厮假传旨意,赚哄贤卿,快着纠察灵官缉访这厮踪迹!”
一片切切察察、闹闹哄哄、东倒西歪、乱了阵脚,早已无人追究金蝉子擅自来瑶池之事,文殊菩萨见天庭这等不得闲,蟠桃会也已被搅,便只能拉了金蝉子转回灵山不题。
蹉跎岁月间,已疏忽过了十余日,正是灵山盂兰盆会。
散落在凡间道场、云游在仙山福地的诸佛、菩萨、金刚、罗汉并一众揭谛、伽蓝、比丘、比丘尼都来灵山,七月十五人间地官赦罪,年至中元灵山诸佛听经。
大雄宝殿上众佛归位,金蝉子坐在次席,同门相见各各寒暄见礼,但无一人前来问候金蝉子。他正自思索昨日所读佛经,就听如来叫静,满殿安宁,上首开始讲经,于是也安定下来,留意上答佛问,下解僧疑。
如来宣讲大乘佛法,到那精深奥义里,金蝉子亦已入了性命根本上,正要存心定性解出第二场法会的引子,忽观那东天一片黑云罩顶,似是十万妖魔冲上斗牛宫,九霄云上传来刀兵之声。
如来道:“金蝉子,你为何神游天外?你可知我这大乘佛法可度亡者升天、众生超脱?不入我门下,尚且不能知一二,你如此轻慢我法,该当何罪。”
金蝉子心中懊悔,不敢隐瞒:“上禀世尊,弟子本定心听讲,可不知为何忽见东天大暗,云中隐有刀兵之声,故此神识稍离,自知有罪,愿听世尊发落。”
金蝉子亿万年来屡次听经,佛音一动便入生死关里,能坐二三十个年头而不动,雷打不闻,刀劈不疼,就是天女散花,花一沾衣,立滑下去,不曾停留片刻,是灵山上一“坐僧”。他此番已到首场讲过、会正酣时,却忽地见了千万里外乌云顶,闻得九重天上金戈声,实在惊得金刚抽气、菩萨摇头,一殿诸佛被拉出冥思海者也有二三。
就此存下一个疑来,如来排出六道,将金蝉子投下凡尘去了。
话分两头,那里东天压黑不是妖魔聚首,而是玉帝布下一十八架天罗地网要收拿孙悟空。正是:灵胞搅乱蟠桃会,吃丹纵酒乐山窝。因此触怒上帝,亲差了四大天王、李天王并哪吒太子,点二十八宿、九曜星官、十二元辰、五方揭谛、四值功曹、东西星斗、南北二神、五岳四渎、普天星相,共十万天兵去花果山围困,定要捉获妖猴处置。哪吒扯出皂天旗,将花果山上天都围住;敖广竖起碧海波,把花果山周海也困住。青红海寿,各祭出剑伞弦蛇;托塔天王,也镇下玲珑宝塔;二十八宿,都守住春夏秋冬;九曜星官,竟挽来七政四余……各路天神,各显神通。
那孙悟空与天兵扯阵对战,公然不惧。调兵遣将,从日到夜,被捉去七十二洞妖王并那独角鬼王,一山猴子猴孙并不曾伤了半个,至夜高枕酣睡,待它天明不题。
这厢天地会战,杀得众神官本职全无,风婆婆调转布袋,巽二郎收了口绳,云童雾子霄汉里战兢兢,日夜游神宫府里不敢动。天庭、龙宫、地府俱是人心惶惶,八方九路仙客都是各怀鬼胎。离他东胜神洲远的暂且消停度日,正在罗网周围的只能昼夜看着战局。
如来将经讲完,距金蝉遭贬已去月余。本来着金蝉子讲一场并着答疑解惑,起首已将他贬去,故此那场盂兰盆会并不曾传得全部大乘佛法,七零八落,留下一场遗憾。会毕,诸僧散去,观音上前对如来道:“世尊,虽无金蝉子讲法,也可将大乘法全部托出,何必留头断颈煞尾,教我众人疑惑?”
如来并不答他,只将慧眼观那离恨天上、弥罗宫里,稍自看清,已有游奕灵官、翊圣真君径到灵山真顶上、雷音宝刹前,拦下八金刚、四菩萨,匆忙见了个礼,便向殿里叫声:“佛老救驾!”
如来道:“二圣请回,我已知之,就去护驾。”因又对观音讲:“我那大乘佛法必得金蝉子来讲!”
观音留法堂,阿傩、迦叶尊者已随出,一行径到灵霄门外,那时间,妖猴已破了三十六员雷将,正要打往凌霄殿,被如来叫住:“大圣可敢与我斗法?”
孙悟空半空停兵戈,转回身冷笑道:“怎么不敢?那灌江口二郎神也只与我平,不是使诈,哪里就赢我?你会甚么,就与我斗?”
如来伸出一掌道:“翻出此掌,我将天宫让你。”
孙悟空略一歪头:“我在天庭也不见你住,玉帝肯听你话,让你作数?”
“但翻出掌,你做天地人皇。”
孙悟空哈哈一笑:“做什么鬼皇?我只要那个位子坐坐,管事还教他管去。”因把金箍棒一收,跳上掌来,一个筋斗就向外翻。
一路云里雾里霄汉里,三十三天也不见,地上人声更不闻,直冲到无尽真空处,宇宙舷缘外,见五根肉红柱子,撑着一股青气,他自忖:“旧闻盘古开天地,天地更不相连,怎今时能见这五根柱子,像是踩着地顶着天一般。”本该生疑,奈何他被八卦炉烧了七七四十九天。八卦炉里无知日月,文武火又烧昏了七窍。自冲破丹炉出来就似癫痫的白额虎、疯狂的独角龙,只管横冲直撞又不知个高低,自斗牛宫一路打到通明殿里、凌霄殿外,一发儿斗红了眼、杀昏了头。于是掣出金箍棒,变作一杆笔,从上至下写下“齐天大圣到此一游”八字。正待要走,忽起了玩心,想着:“我怕你老和尚不识得我笔墨,待我给你下个连身契,你就不敢不认了!”于是扯开亵裤,撒了一泡溺在柱下。这才停停当当回身飞走。
如来收回掌,见那猴子已立于身前,道:“可飞出我掌了?”
“早就飞出,到得一处似是天边,我标了名号,下了连身契,这就可带你去来!”
如来摊开手:“你哪里飞出我掌?”
待悟空看时,他笔墨、臊溺尽在如来指上,这才惊得他如梦初醒。
不等他反应,如来已一手将他捻住,轻轻压在地下。一时间,那五根手指化作金、木、水、火、土五座联山,一拢将他困住。悟空正待裂山而出,如来挥下一道金字法帖,镇在那五山聚头处,轰隆声响,天雷降下,一道劈向孙悟空神识,就此,些许梦作泡影,先把佛尘干净。
正是:敲断犍稚非不敬,大闹天宫正我名。至此一番,金蝉遭贬,心猿被压,两入红尘,前缘已尽。
前尘篇he,纪念1.0夫夫:金蝉子×齐天大圣 蝉圣组·初见版 完结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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