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L的光源》南山难

3、第三章 直播间的白噪音

　　第一幕后台更衣室的温度计

　　直播前的后台更衣室里，暖黄色的灯光倾洒而下，将一切都笼罩在柔和的氛围中。方绪准备的“情侣款”西装，让时光感到浑身不自在，脖颈被勒出一道红痕。俞亮站在他身旁，手中拿着金属镊子，专注地拆掉自己衬衫的第三颗纽扣，镊子尖不经意间划过锁骨，留下一道若有若无的痕迹。

　　“张嘴。”俞亮将润喉糖轻轻抵进时光齿间，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抖得比第一次上电视还厉害。”

　　时光含着糖，声音含混不清：“上次可没人问‘最喜欢对方身体哪个部位’！”

　　在更衣室的镜子中，清晰地倒映出俞亮替时光整理衣领的画面。俞亮的指尖在时光喉结处停留了三秒，这短暂又漫长的三秒，恰巧被门外偷拍的洪河截取，成了九宫格素材。

　　第二幕弹幕海啸与沉默火山

　　直播镜头亮起的瞬间，强烈的灯光让时光和俞亮眯起了眼睛。与此同时，#亮光同居实锤#的弹幕如汹涌的海啸般，迅速糊满屏幕，仿佛要将整个直播间淹没。主持人微笑着翻开方绪手写的提问卡，声音清脆：“请用围棋术语形容对方。”

　　“他是我的天元。”时光晃着脚，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开局乱窜，收官要命。”

　　俞亮听到这话，摩挲玉佩的手忽然顿住，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时光…是我的劫材。”

　　导播间里，方绪正端着水杯喝水，听到这句话，猛地呛咳起来。在围棋术语里，劫材意味着甘愿为对方赴死的筹码，俞亮的回答，显然有着更深的含义。

　　第三幕暴雪突降的十七点零九分

　　直播进行到白热化阶段，当ID“亮光今天结婚了吗”连刷十艘火箭，提问“初吻时间”时，时光慌乱中打翻了矿泉水，水瞬间浸透了俞亮的裤脚。就在这时，极端CP粉冲破保安线，朝着直播台蜂拥而来。俞亮反应迅速，立刻将时光护进臂弯，用自己的身体为他遮挡危险。

　　“请尊重围棋。”俞亮扯断麦克风线，声音冷硬如棋盘碎裂，“我们的私生活在棋谱里。”

　　时光在满室嘈杂中，清晰地听见玉坠相撞的轻响。两人相贴的胸膛处，2005.10.5的数字硌得人心里发烫。

　　第四幕更衣镜后的时光胶囊

　　直播结束后，时光和俞亮躲进仓库。时光心烦意乱，随意踢到一个1998年产的老式监控器。突然，雪花屏上跳出一段影像：九岁的自己趴在道场窗台舔冰棍，稚嫩的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而镜头右上角，始终有个模糊身影握着棋谱静立，默默地注视着他。

　　“这角度…是韩国院生观察室？”时光凑近屏幕，试图看清那个身影，这时，俞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父亲当年不许我接近中国棋童。”

　　泛黄的值班表飘落在地，2005年10月5日的监控日志上，签着“YL”缩写。时光忽然想起那日窗台有片银杏，和他如今银链里嵌的那枚脉络竟完全相同。

　　终幕硝烟里的薄荷糖

　　方绪匆匆赶来，递上危机公关方案。俞亮看都没看，直接将方案折成纸船：“不需要。”

　　“但棋院赞助商——”

　　“我续约了北斗杯所有代言。”俞亮将签约笔塞进时光掌心，笔上刻着北斗七星，“条件是他们撤下偷拍热搜。”

　　时光在签字栏发现追加条款：「双人赛期间必须同住」。他咬着薄荷糖，笑出两颗虎牙：“俞亮老师，这是假公济私啊？”

　　夜风掀起窗帘，1998年的监控录像带在桌上无声旋转，仿佛在诉说着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