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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江月,此局何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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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人像是没听到,面色入常,几个中年人假装闲聊,指尖却在袖口掐诀。一位身着灵霄卫专属制服的老者借放手机之由,把手伸进衣兜里
“摇光裂!” 老者甩出三张符纸,符咒在空中拼接成北斗图案,青色罡风带着碎石破空而来。
江月本能侧身,右脸仍被罡风边缘扫过,五道血痕瞬间渗出,血珠溅在地面瓷砖上,发出啪嗒声响。
侧脸火辣辣地疼,江月反应过来这不是普通罡风,符纸里掺杂了克制妖邪的硫磺粉。
她踉跄后退时,老者的第二道符已化作锁链缠向脚踝,锁链表面刻满往生咒,正是灵霄卫专门对付恶鬼的 “缚龙索”。
江月当即抽出匕首,斩断锁链的瞬间,她迅速后撤,一时之间她想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暴露。
神识扫过人群,除了老者,还有三人袖口藏着符纸,四人手按剑柄 —— 都是货真价实的修者。灵霄卫的人因为有楚霄传授术法,会比较难缠,其他人的水平暂不得知。
对面明显是有备而来,江月,此局何解?
怎么解?
靠体术杀穿便是。
匕首在指间旋转半圈,江月面色从容,楚霄不在,这些人不足为惧。
正巧,她也想试试耗尽灵气后,自愈能力能撑多久。
老者的掌心雷已轰向面门,江月挥匕首格挡,金属碰撞声中,虎口被震得发麻。
“为何只躲不攻?看不起老夫?” 老者见江月一味格挡,语气发狠。
这也是江月想问的,为什么其他人都神色淡定地旁观,似乎不打算出手。
就好像,他们打心里认为仅凭老者一人,足够了。
江月握紧匕首,刀刃映出老者骤缩的瞳孔——她趁机欺身近攻,对面的第三道符纸刚要出手,她已抬腿踢中对方手腕,符纸飘落在地的瞬间,顺势肘击对方太阳穴。
老者倒地哀嚎,发出破锣般的喊叫,“她伤口在愈合!是活尸借寿 —— 她是江月!”
这句话像点燃火药桶的火星,背木盒的女孩甩出三根招魂幡,刚才还在补妆的女人突然掏出一叠符纸,就连远处的司机也从后备箱抽出桃木剑....
这些人从天南地北汇集到一起,就是想来离城会一会江月,本以为刚刚遇到的不过是个寻常鬼物,没曾想,得来全不费工夫。
周围工作人员纷纷躲远,举着手机拍摄这场混战。
老者喊出她的名字,江月才意识到,众人起初只将她当作恶鬼,直到看见她的伤口在愈合,才识破身份。
但要说她和鬼的关联,便只有一处——她没有心。
她的心,早被人剜了去。
众人来势汹汹,江月需要速战速决。
时间越拖着,越对她不利。
眨眼间,江月又放倒三名对手,匕首刃口已卷出毛边。
剩下的修者都不擅长体术,纷纷后退结成扇形战阵,招魂幡与符纸在五米外织成淡金色的网 —— 他们看透了她依赖近战的弱点,打算用远程法术消耗她的体力。
江月很被动。
她的眼神如炬,努力寻找突破口。
一位面容苍白如纸的妇女将倒地的老者扶起,从他手里接过沾染江月血迹的符纸。缠满墨线的食指翻飞,唇角梨涡盛满阴气 —— 她在招魂。一旦被招来的恶鬼与江月的血绑定,那鬼将与江月缠斗,直到榨干她的血为止。
这是酆都绣娘苏挽灯的独门绝技。
江月意识到不妙,想打断妇人施法。
神识锁定了躲在人群后的石小棺——突破口,就是她!
她压低身形冲向石小棺,左肩硬生生接下一记掌心雷。焦糊味混着血腥味涌入口鼻,却连脚步都未停顿 —— 苏挽灯的招魂术只剩最后一道咒文。
雷火在肩头炸开的瞬间,江月已欺近石小棺。这个总躲在人群后的女孩甚至来不及惊叫,膝窝被靴底踢中,女孩踉跄倒地的瞬间,江月已经卸下她的双臂。
“借你的棺材一用!”
江月抢过木盒,木盒在掌心刺骨发凉。
【让场面更混乱一些吧。】
江月匕首一划,经幡应声而断。
瞬间!恶鬼的尖啸瞬间灌满服务区,吓得便利店员工尖叫着锁上玻璃门。
“不,不要!” 在石小棺的哀求中,江月毫不犹豫地把木盒掷向苏挽灯,有块腐肉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
“我来解决。” 一位戴着墨镜的男人站出来,稳稳地接住木盒。此人正是玄门门主宋晏秋。
他反手拔剑,剑尖划过掌心,任由鲜血滴在木盒缝隙间,恶鬼的低吟顿时变成呜咽。一旁的人趁机抛出经幡,在盒盖上结成封印。
见此,石小棺松了一口气。
江月也是,她的计划成功了。
“啊 ——” 苏挽灯突然痛苦大叫,一把匕首将她的右手贯穿,她的血覆盖在江月的血迹之上,施法被打断。
“苏先生,你怎么了?”宋晏秋语气很是关心。
“那魔女刚刚趁我们注意力都在木盒上,向苏先生扔了一把匕首过去。”人群里有人解释。
“不好意思,我是个瞎子,不知道下面有把匕首飞过去了。” 宋晏秋态度诚恳,说得煞有介事。
【他在配合我。】这个念头在江月心里一闪而过。
“宋门主,露两手吧。” 苏挽灯阴阳怪气地开口,目光扫过宋晏秋手里的剑 —— 那是玄门的镇门之宝 “判魂剑”。
“正有此意。”宋晏秋手腕翻转,剑刃在灯下划出银弧,剑气朝江月奔去,却微微偏左,与她之前的焦痕错开半寸。
江月拽过石小棺,将手掐在她脖子上,“再近一步,我就杀了她。”
木盒里的恶鬼突然发出尖啸,苏挽灯听得心里发怵,默默后退几步。
“别怕。我不会有事。” 石小棺完全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反倒安扶起木盒里的东西。
“江小姐,木盒里的东西可不是你我能惹得起的,不如你放了她,我来做你的人质。” 宋晏秋扔了剑,金属碰撞声在服务区格外刺耳。
他缓步靠近,“反正我是个瞎子,对你没什么威胁。”
“你想耍什么花招。” 江月手里的力度加重了几分,石小棺的脸已经被涨的通红。
“我不会耍花招,我只是想救她而已。” 宋晏秋说着,左手按在右肩,关节错位的脆响让石小棺眼眶湿润,他垂着脱臼的手臂,用另一只手取下墨镜,一道狰狞的伤疤横贯双眼,眼窝因失去眼球而深陷,显然是利器所伤。
“江小姐,请相信我。” 他的声音诚恳,若不是那双空洞的眼窝,这张脸堪称完美。
话音未落,宋晏秋便举起左手,背对江月缓步后退。他的举动让在场众人皆感意外,包括江月。
石小棺眼眶含泪,急唤:“大宋哥哥,不要……” 江月却一把推开她,顺势制住宋宴秋,左臂骤然脱臼的脆响让空气一滞。
宋晏秋闷哼一声。石小棺情绪激动,哭喊着要打开木盒。
“小棺,别怕,我没事。” 宋晏秋声音颤抖,勉强扯出笑容,额角已布满冷汗。
石小棺仍试图打开木盒,周围人见状蠢蠢欲动。
江月掐紧宋晏秋的脖子,指甲几乎陷入血肉:“你们想害死他?” 众人看着宋晏秋苍白的脸色和冷汗,终究没敢动手。
众人暗自嘀咕:宋门主此举实在不明智,明明有更好的办法,这份愚善,怕是玄门没落的根源。
江月从兜里摸出一颗药丸。
“吃了它。” 江月把药塞到宋晏秋嘴里,“若是不听话,我就催动里面的毒。”
宋晏秋吞下药丸,面露痛苦。
在众人的怒视中,江月暂且放下心中的疑问,带着宋宴秋往东边撤离。
确定那群人没有跟上来,江月忍不住发问,“你为...”
“江小姐,和我同行的那些人可不是吃素的,你不会撕票吧。”
宋宴秋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断江月的思绪。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