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维多利亚》在在一直在

11、11.他的表白

　　接下来的两天，李固言罕见地没了消息。
　　望着聊天框里空荡荡的消息，金姒不知怎么的，心下有些不是滋味。
　　唯一的好消息，那张卡可以还清压在身上的贷款，这足以让金姒缓口气。
　　她第一次有了这样闲暇的时光，过去，她身兼数职，以此来维持她的饮食起居，前段时间，为了名额，她推掉了所有的兼职，一心扑在专业课上，以此来换取那个让她改变人生地机会，现在，机会有了，她也不用奔波忙碌于还债，忙碌的日子一下子清闲下来，倒让人有些不知所措。
　　窗外的风景摇曳起来，吸引着金姒上前。
　　在从前无数个日夜里，金姒最喜欢这样的天气。
　　福利院的生活并不好过，在没有社会捐款捐物的时候，金院长只能出去做活，来养活这满满一院子的孩子，她最常做的，就是环卫工，这让金姒记忆尤深。
　　那是一个两班倒的工作，凌晨四点到中午十二点，下午两点到晚上十点多，晴朗又带着点微风的天气要比其它天气好得太多了，不至于淋上一身的雨水，也不至于汗流浃背。好的天气会让金院长拥有好心情，下班后，她会给孩子们做上一叠游龙发糕，不舍得放料的糕点当然没有那么好吃，但不得不承认，这是金姒幼时少有的甜蜜。
　　她喜欢夏天，因为房子的屋顶会漏雨，因为每个冬天都很冷。
　　……
　　一声不小的关门动静传来，金姒回头看去。
　　“怎么今天没出去，金大小姐？”
　　这句唐突的称呼显然让金姒皱起了眉，她美目微怒，看向说话的田甜：“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攀上了李固言那根高枝，飞上枝头变凤凰了，瞧瞧你身上的衣服鞋子，哪个是我们这种工薪阶级买得起的，喊你一声金大小姐，怎么了？”
　　“田甜，你说错了，是金小姐。”
　　方桦的话显然让田甜一时没反应过来，看对方朝她挤眉弄眼，这才领悟到：“哦！金小姐，不如直接喊小姐？”
　　金姒冷冷回复道：“你的意思是，李固言，是嫖客？”
　　一句话把田甜噎住，在她心里，眼前这个同窗四年之久的金姒算得上是无恶不作，故意用香水让王宁儿烂了脸，好抢夺演讲的位置，老天真是瞎了眼，这种人居然嫩个得到李固言的青眼，还给她买起了衣服首饰，而像她和方桦这样，本本分分，踏踏实实的女学生，还不能伸张正义，真是让人恶心。
　　一旁的方桦及时出口：“倒也用不着嫖客不嫖客，总之，你现在是着急的，以为攀上了别人，没想到只是一场空梦，幻想破灭的感觉，一定很难受吧，金姒，李固言已经有新欢了。”
　　前几天的金姒日日打扮的花枝招展，早出晚归，只这些天突然不出门了，王宁儿又发来消息，说是李固言身边换人了，方桦这才敢出言讽刺。
　　知道她俩心中所想，金姒故意道：“那又怎样，我得到了很多，这就够了。”
　　金姒本就没有想过要永远扒着李固言这棵大树，他肯出言帮她解围，已经很好了，后来经历的种种，也让金姒受益匪浅，她得到的已经足够多了，她知道，自己不该贪心，可心里隐隐的失落，到底遮盖不了。
　　“只怕是某些人，现在心里难过的要死，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方桦一针见血，拉着忿忿不平的田甜就又出了门。
　　狭小的空间又剩下金姒一人，她心里不平静，田甜和方桦的讥讽到底是让她难受了几分。
　　手机安静十分，金姒却不大开心，眼看天色渐晚，她换了一身从前的衣服，穿上鞋袜，匆匆下楼。
　　正是饭点，食堂里人满为患，金姒在卡里充了钱，看着琳琅满目的食堂窗口，选择了一家昂贵的套餐。
　　刷饭卡时，上面的余额数字让金姒恍惚起来。
　　直到拎着饭走回宿舍楼下，她才有了真实的感觉。
　　她，金姒，真的在还没有毕业的时候，就还完了助学贷款？
　　美好地有些虚假，心中抑制不住地兴奋，在恍惚中，金姒似乎看到了李固言。
　　对呀，李固言，现在在干嘛？
　　“金姒。”
　　散漫的脚步一下停滞，金姒修长的小腿紧张到绷成一根直线，她缓缓回头，正对着那人的目光。
　　眼前之人，换下了西装夹克，只是一件灰色卫衣，叠穿了一件衬衣，下身是一件刚刚好的牛仔裤，低调，青春。
　　金姒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李固言，更何况……他还抱着一束花。
　　“金姒。”
　　那人又再一次喊出她的名字，这回，终于得到了她的回应。
　　他走上前，笨拙地将怀中分量不小的花束塞进金姒手里，道：“我喜欢你。”
　　“什……什么？”
　　声音大了一些：“我喜欢你。”
　　哪怕李固言已经尽力低调，但在宿舍楼外，还是引起了一阵不小的围观，两人的相貌具是不俗，俊男美女的搭配，赏心悦目，更是吸引眼球。
　　金姒脑海里不断回响着那句表白。
　　太不真实了。
　　她的手指死死攥着掌心，传来的痛感告诉她，没有做梦。
　　而李固言，真的向她表白了，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中。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已经有人认出了李固言：“啊！！那不是学生会主席吗？！”
　　“真的！我去年参加学生会，说的那个超帅的负责人！”
　　“那个女生也好漂亮，之前好像在表白墙看见过？”
　　“对对对，上过两次，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真是般配，她俩怎么没动作了？”
　　叽叽喳喳的议论从四面涌来，金姒一把拢过鲜花，空出一只手拉走李固言。
　　直到人声渐渐远去，四周无人，喘着粗气的金姒才敢停下脚步，一回头，便被一只手按住了脑袋。
　　冷冽的香水味道猛地袭来，随即，便是唇上的一股柔软，男人稀碎的头发垂落在她的眼前。
　　猛烈的进攻向她袭来，唇齿相依，不断搅动着她的心弦。
　　李固言，喜欢她。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