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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王嘉诺视角的何依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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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王嘉诺。
2005年9月10日出生,北京朝阳人,今年刚好大一。别人都说我话多,乐观,心大,一张嘴能把人从冬天讲到夏天。我也承认,自己确实有点“社牛”——可我不觉得这是缺点。就像奶奶常说的:“嘉诺啊,有光的人要学会把温暖分享出去。”
但我没想到,我的光,最后照进的是她的世界。
我第一次见她,是新生接待那天。她站在教学楼门口,一身干净的白衬衫和黑裙子,头发挑染着红,戴着一副圆框眼镜,整个人淡得像冷色调的风景。她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我。
我这个人嘴巴快,但那一刻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看了我一眼,声音平静地说:“你是王嘉诺?”
就这五个字,我就觉得她是个特别的人。
她叫何依爱子,比我大半岁,是京华大学的大二学生。从她身上,有一种谁也不愿靠近的冷感。可我偏偏就是这种人——越是拒人千里,我就越想走近。于是一路上,我开始了我的连珠炮模式,叽叽喳喳说着食堂哪家好吃、哪个学长八卦、哪个老师不好惹……她没有接话,但也没有让我闭嘴。
那天之后,我就记住她了。
第一次真正拉近距离,是在第二天放学后,我在家门口见到她在看风景。当然,后来也知道了她其实是在看着底下那座警务总局的布防情况。那天,我请她吃饭,没想到她竟然答应了。吃完饭,我问她要不要去逛街。她犹豫了一下,说了句“好”。
她是真的好看。不是那种招摇的美,而是藏着的、安静的、偶尔从眼神里透出来的温柔。我给她挑了发箍,选了裙子,她站在镜子前轻轻笑了一下。那一瞬间,我心跳得特别快。
我开始想,每天都能看到她笑就好了。
后来我才知道,她的生活并不像表面那样平静。她的寝室并不温暖,反而处处是冷眼和恶意。她从来不提,但我在她眼睛里却看到过隐忍。
那天,她没按约定来找我做寿司。我去了女生宿舍楼下喊她,没想到她的声音忽然从楼上传来:“救救我!!”
我来不及想,冲上了楼。阿姨拦我我也没停,直接撞开了她的寝室门。她被绑在床上,身上是胶带,眼神里是恐惧。我撕下她身上的束缚,瞪了那几个舍友一眼,然后拉着她就冲下了楼。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在教学楼后面,抱着膝盖,默默地哭。
我没有安慰她,只是坐在她身边,轻轻抱住她,把她的泪擦掉。
“姐姐。”我第一次这样叫她,“别怕。”
她没说话,但那一刻,我知道她在心里放下了一点防备。
接下来的几天,我因为“强闯女生宿舍”被停学了一周。她也被调离了原来的寝室,换到了她唯一的朋友白梦涵身边。她来我家陪我度过这一周。我奶奶很喜欢她,总说她安静懂事,是个能托付一生的姑娘。
那一周,是我人生中最平静又最甜蜜的日子。
可好景不长。
她收到了一封邮件。看完之后,她情绪变得低落。那天晚上,她坐在阳台发呆。我走过去问她怎么了。
她忽然问我:“嘉诺,如果有一天,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了……你会恨我吗?”
我怔了一下,然后笑着说:“我会心疼你。”
她看着我,眼泪一下涌出来。她哭着对我说了所有事。她是特务,日本人,原本的名字叫何依爱子。她来京华大学的任务,不过是为了摸清北京城的城市布防。
那一刻,说不震惊是假的。但我看着她哭得那么无助,抱着我,像个在风中迷路的孩子。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帮她擦掉眼泪,然后笑着说:“粉毛狗狗哭了可就不好看咯。”
她哭着哭着就笑了。
我知道,她已经做出了决定。她会留下来。哪怕背弃一切。
一个月后,我们结婚了。我们烧掉了所有能证明她过去身份的东西。她也正式改名叫“何依爱”。
我奶奶出席了婚礼,笑得比谁都开心。而她,唯一的宾客是白梦涵。
那天她穿着白裙子,站在阳光下,一步步走向我。我牵起她的手时,她的手微微发抖,但她笑着说:“谢谢你。”
我回她一句:“姐姐,欢迎回家。”
几年后,我们有了一个女儿,叫王希锐。她长得很像依爱,眼睛漂亮得很。
有时候我会想起最初的那个秋天,那个冷淡却倔强的女孩,那个任务缠身却最终选择了我的特务。
她从未说过“我爱你”,可她用整个人生证明了这句话。
我叫王嘉诺,而她,是我拼尽全力守护一生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