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承乙女】假装不良》金美杜莎

14、鬼屋

　　鬼屋，起源于民间各类传说，西方有恶灵幽灵，东方有魑魅魍魉。不过那些通常的鬼屋题材，无非是凶宅里的恶魔、厉鬼、地缚灵，要说的话也总是人弄得。所以，鬼算自然还是人为？如果有鬼，也许人类也该遵循鬼道主义，毕竟以跑到偏僻的地方打扰他们休息为主题的恐怖电影数不胜数；《捉鬼敢死队》也是，对鬼也太粗暴了吧？不过考虑到它们要胡作非为，拘留在装置里似乎也合理。你紧闭双眼坐在位置上，化妆师们给你画了个流血妆，将其对着灯光照射，反光让它汩汩流淌。再是换上道具服，毫无疑问是租的，不过在光亮的地方看，就是一块破布涂了很多红色颜料，穿在身上才有了些裙子的影子。再加上最后的部件，一块沾有颜料的布帘，挡住妆容。对着全身镜细细观察，搭配起来也确是1+1＞2了，赤色颜料终于有了血的样子。你确定自己很吓人，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吓到他。
　　好吧是很幼稚，那又怎样，和自己的青梅竹马嬉笑玩闹怎么了？再说，难道有人不想看到承太郎被吓到的样子吗？那双永远簇起的眉，因为某件事吓得松开。湖绿色的眼睛会怎样的睁大？会发出什么惊奇的声音吗？会下意识后退一步吗？他会怎么样呢？光是想想都觉得心痒。万一他真的怕鬼，那看到就是赚到。他不怕鬼，那也没什么损失…大概吧。
　　平常的教室被爆改成古怪的凶宅，录音机里滋滋的杂音环绕着，带血的布条时不时出现在路道两侧，融化的蜡烛、骨头胡乱堆放，和你的道具服一般，若是放在光下便会暴露劣质质感。只是黑暗发挥了效用，弄得你像回家了一样。
　　作为一只合格的鬼，要熟悉凶宅地形，达到敌明我暗的效果，诸如屏风的角度，参与者的视线，暗道的位置，不过这都和你不是很搭边，你被分配在门后，吓完人钻回屏风，关上暗门就好。
　　穿上一双踏起步来响亮的皮鞋，游荡在门后引诱受害者，在他们开门时拉下脸上的布贴脸杀，吓完就躲起来。大部分人都会在你出现时猛地关上门，又或者从你身边滋溜一下滑过去，尖叫此起彼伏，脚步声杂而纷乱。太好玩了！真期待他来啊…你在暗门后捂住嘴悄悄笑起来。
　　承太郎已经很努力不引人瞩目了。若是平时，他会在楼道里抽着烟等待时间过去，他不讨厌校园祭，只是讨厌围着自己的人群罢了。就是没有烟，他靠着栏杆干站着，他明明可以直接翻出学校…好像有什么在意的事情，一种直觉让他留下来。
　　你在哪呢？那么匆忙的离开，有什么事那么重要？当了工作人员？不太像你的风格，你总说讨厌麻烦的事。兼职？那他也早应该发现了。但要是去找…你会因为看到他身边的人群直接跑路吧，胆小鬼。切出一声，不再去想。
　　但女生们总有自己的人脉，脚步声与交谈声交错，不久楼道里也堵得水泄不通。正打算换地方避风头，花京院抓住了他的肩膀，履行了和你的承诺：“承太郎，试试她那班的鬼屋吧？”他没先回答，“你怎么找到我的？”“直接顺着女生团们过来就好。”
　　“啧。”不爽的声音，随后是不出意料的拒绝，“不去。”
　　花京院摆出你当时对他许愿的模样比比划划，“说是比埃及之旅还会有趣哦。”
　　他好像被恶心到了，“…你这动作和她学的？”
　　“阿啦，那么了解吗。”
　　也就你一个会天天臆想那50天他去干嘛了。他的眉头皱得更深，勾起的唇角像是被气笑了。花京院从这一刻知道他成功了。
　　黑色衣摆飘起，走向你的教室。
　　人群跟着承太郎移动，走到鬼屋跟前，女生们炸开了花，“承太郎要玩鬼屋吗！我来和你一起！”“去去去，我不怕鬼，我来！”“…”
　　陈年旧词，高一时没当不良的校园祭也是这么过来的。他领过对讲机，转头：“吵死了！”踏入教室，门砰得一下关上。
　　既然推荐他来这地方了，总会有你的身影吧？抬头查看容易安摄像机的角落，没有，你不可能看着。打开对讲机假意索要线索，声音不是你的，啧。解密对他来说甚至有些无聊，办成小鬼骚扰他的工作人员惹他烦躁，怎么都不是你？远处的脚步声分明得太故意，录音吗？无趣…大步向前，他能感觉到他离声源越来越近了。
　　不…脚步声能听出很多信息，身高，体重，体型。而他最近听到的最熟悉的脚步声，当属那每个中午给他送面包的，累得气喘吁吁的，踏上最后几阶台阶的你的脚步声。
　　外面有谁在说话，有人在哄闹，女生的尖叫，还有一声闷闷的咒骂，再是脚步声接近，其中混杂着金链的声音。鬼屋本应阴凉到后背发凉，可你却有些热，心也躁动着。你走动起来，作为一只鬼居然有些害怕。嗯…他应该不会在看见你的瞬间给你一拳吧？但吓人是鬼的职责。你走来走去，本是职责的动作里掺入紧张，脚下皮鞋的声音响亮清脆，其外的金链的碎声也靠近了，最后只剩一门之隔。
　　你发誓你是想发出吓人的声音的，对之前的游客你都没发出声音，但毕竟这是承太郎，一定要很吓人才能吓到他不是吗，可是你脑里实在没有什么可怕的拟声词，张开双手带着气音的“rua”！紧张得忘了自己有个头帘，肢体僵僵呆住。
　　胆小鬼吗？在他看来，很胆大嘛。不过，要想比埃及之行再精彩，这种程度可不行。
　　没有关门，没有逃窜，他在黑暗里看了你几秒，随后是一声哼笑，他肯定没被吓到，而且他绝对认出来了！正当你准备缩回去时，他又一次拽住了你的手腕，将你的头帘扯下。你看见他湖绿眼眸里的光在黑暗里闪烁。他手腕上的手把你往上拉，同时托住你的腰部。
　　你被拉到超过朋友界限的距离，他的阴影将你身上本不多的光吞噬殆尽，笼罩你的身影越贴越近。你碰到有力而温暖的臂膀，最后失去重心，在黑暗里跌进他的怀里。
　　呼吸乱了阵脚，思考模糊不清，感情隐约喷涌而出。你下意识想撑起身子抬头，结果与他双目对视，目光在游离和被吸引之间徘徊，放在他臂膀上的手紧了又松。五感在黑暗里放大，羊毛纤绒和其下的体温，干净的洗衣凝珠气味，竟让你有些不想离开。
　　要逃走吗？
　　给不出答案，你只能细微地吐出无意义气音。
　　第二次了，同一天里抓住你的手腕，这次也不挣扎吗？舞台后你逃走的不爽一洗而空，惊慌失措的表情惹他愉悦，手臂上的的触感挠得他心痒，黑暗里他笑得张扬得多。你是喜欢他的，绝对如此，他也不允许你反驳。
　　还在犹豫吗？
　　“やれやれ…”轻声的口头禅里漾着笑意，他眼里的湖泊在黑暗里细密地流淌。
　　别逃走了，轮到他来吓你了。
　　他侧过脸，托起你的后脑，于是你脑中的一切挣扎都消失了，你闭上眼。
　　衣服窸窣摩擦，温热的气息交缠。
　　直到最后唇与唇相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