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玉传》高廿一

12、三方对弈

　　暮色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刘楚逸的剑仍抵在李嘉云颈间，蔡玉站在五步之外，鎏金匣在手中微微发颤。

　　"陛下当真要听？"李嘉云忽然抬手，金铃在暮色中发出刺耳鸣响，"那臣妾便说了——当年蔡婷之死，是先帝亲手下的令。"

　　蔡玉的指尖掐入掌心。皇帝剑尖一颤："胡说！"

　　"那您看看这个。"

　　李嘉云从怀中取出一封密函，火漆印着先帝私章。刘楚逸单手展开，脸色骤变——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蔡氏女窥见军报，恐泄边防机密，着即处置。"

　　蔡玉忽然轻笑一声："李妹妹这戏，演得真好。"她从匣中取出一块兵符，"先帝若要灭口，为何这调兵符会在蔡婷妆奁里？"

　　兵符在夕阳下泛着冷光，侧面刻着"楚"字——正是当年先帝赐予太子的信物。

　　"因为..."李嘉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蔡婷偷了兵符..."

　　"错了。"

　　皇帝突然收剑入鞘。他取过兵符，摩挲着上面的刻痕："这是父皇赐朕的及冠礼，朕转赠给了..."目光移向蔡玉，"...给了当时还是太子妃的你。"

　　蔡玉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先帝真正的密令在此。"竹简展开，朱批刺目："蔡氏势大，借祭礼除其嫡女，以儆效尤。"

　　"所以..."刘楚逸嗓音沙哑，"婷儿是因为..."

　　"因为她发现了这个。"蔡玉指向竹简末尾的小字，"先帝要借祭礼之名，逐步铲除朝中蔡氏一党。"

　　李嘉云突然大笑："娘娘果然聪明。"她扯开衣领，露出肩头烙印——竟是个"密"字，"妾身是先帝埋在宫中的暗棋，专司监视蔡氏女。"

　　暮色中，三人沉默相对。远处传来更鼓声，惊起一群寒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