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桥之第一侯将》紫衣使

9、番外 传记之明月

　　隋恕，银屏苗人，邪魔主旋之后也。生而神灵，口含玉石。弱而能言，幼而聪慧，主及母妾并笃爱之，每面称之，叹曰：“此黠儿也，当有所成。怜为女儿身。”祭司者岚，魔朝谪使也，亦甚爱二子，每亲躬教习文武之道，占卜观星之琐事耳。

　　恕为妾冰氏所出。母骄恣欺弱，一日于族会令妾行三跪六拜九叩之礼，恕无所动，只笑而观之。主曰：“其心若顽石也，此子后必攘事耳！”遂渐疏。无日，曾闻恕手刃主母，主责曰：“汝性凶残，岂韶年小儿之辈也！”恕颜色未变，姿态漠佞，曰：“此行道是也。贱妇恶贯满盈，凌迟一刑，尚为轻也矣。”主乃怒而拂袖。人言其狠辣，皆避二子如蝎，惟岚爱之如初。

　　恕本小儿，终不耐空寂，转而束童生装向长生殿，长跪三日弗食粟粒，乃行九礼，连破六阵，受灼炭枷足之刑，直呼师者授其武艺。其时第一弟子扶苏卧于檐，睹其忍韧，乃谓于师曰：“此儿甚趣，心执耐劳，必有承师者衣钵之才，可补吾之惰散性也。若为徒，定与我二人行于左右，谓之臂膀也。”师遂欣然开门而迎，授与圣物碧玉笛，闭于宫山以习巫道。人称师有二子，御扇及妖笛是也。

　　偶入宫观礼，遇皇子六证及十三妍，遂结伴而游，言谈欢矣。六年，二人皆出山厉行。临行，扶苏奉剑曰：“汝少等数日，余即返家祭祖，尔后寻去南土。侠子当佩好剑，其为我向时索师者得，今贻与女且作防身。”恕数辞谢，终纳而去。

　　恕之南土，过银屏、荔求、檀州、鸿州、静知五大城，其属皆扬善除恶之义举。盗寇贼子闻恕之，莫不惶惶然夜走他方。因其素衣玉面，剑若轻云之敝月，明珠之回荧，人遂称明月公子。又恕之生母主妾冰氏，常自叹言祖姓孤者，于是恕乃自言孤氏子明月。

　　在檀州，尝为玉澈谋，纳九土达士，致天下异才，为重振玉氏耳。玉澈者，昔倾泠庄后也，怒其族为邪魔所灭，尝誓诛隋氏千人以恨无。一年，澈闻隋恕其名，即忿然割袍，剑指其曰：“枉玉族子弟，竟入妖人之瓮而不知，实愧对七百亡魂！今与尔断义绝游，当各受一剑，从此天涯！”乃挥剑而向击其左臂，复又自刺胸腹。二人伤之，跄然去矣。

　　行之静知，得闻澈抑郁病久，恕泣而叹曰：“此吾之过也，当自为其医。”乃返银屏涟教，得神丹于秘坛，托之郡主澜潸。十日，澈乃行走饮食如常。恕遂喜。无料宵小者言于主，致怒，令教中十一人缉囚于架，以鞭笞之，使病入骨而肉无恙。婢瞬夕拜而泣曰：“外传主与二子亲且近之，此为亲近者何！去者六七载，焉以鞭笞待见耳？”主乃罢，与二子嫌隙愈深。

　　　 ——《耶生笑谈·义侠·孤明月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