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善若水——医女之捡个大侠当杂役》画碟

7、漫天飞雪日，少女初至白城时

　　三年前的一个冬日，整个白城被瘟疫笼罩，整座城都笼罩着死亡的气息。
　　那年城主漠白凛风年仅17，接任城主之位也刚满一年。那时雄心壮志的少年规划好了白城美好的蓝图，誓要励精图治治理好北域极地，可天不遂人愿，一场瘟疫打破了少年的宏图。
　　“如何？”漠白凛风站在祠堂，面朝门口问。
　　“回主人，死去的百姓已经下令焚烧了，只是天气寒冷，尸体无法在室内焚烧干净，值得在室内焚烧，可·····。”乙柒说。
　　“说下去。”漠白凛风知道没说下去的仍是坏消息，但是他不打算逃避。
　　“这几日参与室内焚烧的人都病了，从昨日起便开始高烧不退，跟时疫的初期症状一样。”
　　乙柒说完，漠白凛风沉默良久道，“请的大夫呢，何时能到。”
　　“回主人，丙肆从南方传信回来说那边的名医都嫌极地苦寒，不愿前来。”
　　“跟丙肆说，重金也好，绑架也好，不惜一切代价把人带回来。”漠白凛风转过身去，背影完全不像一个17岁的幼主，更像一个久经杀场的枭雄。
　　时日，漠白凛风站在城头，俯瞰极地，看到门庭紧闭的白城，他前所未有的恐惧，他怕了，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害怕，他怕他的子民一个个死去，他怕他没有能力帮助他的子民走出时疫。
　　极地苦寒，此地的百姓从小便身体素质比去他地方的人民好的多，他们吉虎从不生病，就算生病也能很快自愈，因此白城的大夫和医馆完全生存不下去。所以当时疫来势汹汹之时，漠白凛风无计可施。况且时疫来得蹊跷，北域极地自创始起便从未有过此症，但是半个月前却入雨后春笋般撒渗透到白城的每户百姓家，短短半月，城中已死去五分之一人之多。
　　就在漠白凛风眺望远方思考对策之时，看到远方有一老一少骑马而来。
　　此时的白城因时疫城门紧闭，远方的两人来到城下，看看紧闭的城门，又看看城头上的漠白凛风，相互交谈了几句。
　　那少年便冲城头喊道“我们听闻北域极地有灵药，远道而来探寻，并无恶意，阁下可否开门让我师徒二人进城。”
　　漠白凛风听闻他们是来找药的，知道他们肯定多少通晓一些药理，便命人开门放他们进来。
　　二人进城见到漠白凛风，老人连忙道谢。
　　漠白凛风端详二人一会，问道“二位来寻药，我白城可以全力配合，只不过当前想请二位帮个忙。”
　　“不用你们帮，我们自己找就是了。”那少年道。
　　“十三，不得无礼。”老者嗔怪那年轻人，又对漠白凛风道“小徒年幼，还不足14，人小脾气大，天生畏寒，因老夫带他来此而闹脾气呢，大人莫怪，我等只是一介游医，不知有什么地方能帮到大人。”
　　漠白凛风听到老者说自己是游医，便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向老者表明身份已经事情的原委，请求老者帮忙。
　　“漠白城主严重了，医者仁心，既然遇到了，老夫定当全力医治，可否详细跟老夫说说情况？”
　　“二位远道而来舟车劳顿，先去府上休整一下吧，我已派人备好午膳，届时会有人向前辈说明情况的。”
　　“城主严重了，老夫哪里敢称前辈，老夫曲连歧，小徒水十三。”
　　“曲大夫和水公子请随我坐马车回府吧。”
　　三人坐上漠白凛风的马车，向城主府驶去，一路上曲大夫问了许多时疫的细节，漠白凛风一一回答，十三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听着，时不时打量着这位年轻的城主。
　　吃完午膳，远方的甲肆送来一些信件，漠白需要去处理，便命乙柒带着曲大夫和十三去疫地。十三看着大大小小的帐篷，里面住满了病人。
　　“你们该把这些病人按症状分开。”十三看着生病的孩子和老人，觉得很触动。
　　“十三大夫有所不知，年卫们各个身体健壮，让他们每天搭一百个帐篷都不在话下，但是我们都是习武之人，对医术一窍不通，所以主人才命人去极地之外找大夫。”乙柒答道。
　　“你带我们去各个帐篷走一遭吧，老夫亲自看看。”曲大夫说。
　　“带两个文书一起。”十三补充道。
　　乙柒不理解为什么，但是还是毕恭毕敬的朝二人行了个礼，照做了。
　　他们走完所有的帐篷时已经过了三个时辰了，两个文书按照曲大夫和十三的口述分别将所有病人的病情大致记录了一下，病患纪要已经达百页有余。
　　乙柒看着此时的二人，没有了之前的怀疑，现在他真的觉得或许，二人能就此时的白城。
　　回去的路上曲大夫向乙柒口述了三十余种草药，让他命人去采买。
　　“还有艾草，你们把能买到的艾草全部买回来。”十三补充道。“买回来之后分给城中所有的百姓以及你们年卫，命他们每日焚烧，随身携带。”
　　“是”乙柒转身交给下面的人去办。
　　“那些尸体呢？你们怎么处理？”曲大夫问。
　　“我们都是在义庄焚烧。”乙柒答道。
　　“尸体焚烧了也会传染，艾草有预防时疫的功效，你们在亦庄一定要大量焚烧艾草。”曲大夫说到。他年纪大了，经过今天长时间的看诊，他已经很累了。
　　回到城主府，曲大夫就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便去休息了，十三和一位文书坐在管家给他们安排的小院中看病患纪要。他闭着眼睛靠在椅背，由文书念给他听，中间会不时打断文书，命他把一些症状和患者勾选并且在旁边标注。
　　等他们标注完所有病患纪要之后，十三拿着纪要去找漠白，此时已经时午夜，但是漠白也没睡，二人在书房见面。
　　漠白看着厚厚的纪要立马懂了十三的意思，将纪要交给乙柒，“按照十三大夫的分类将这些病患分类。”
　　乙柒行了个礼，转身去办。
　　漠白看十三还没走，便说“乙柒已经跟我说了，二位大夫今天辛苦了，待时疫结束，我白城必定重谢。”
　　“我可不是听这些的，你不奇怪时疫为何发生吗？”十三面对一城之主，一点畏惧都没有，相反，他本身对这些身居高位的人没有什么好感，若不是为了时疫，他真不愿与他多说一句话。
　　没等漠白说话，十三便补充道“时疫凶险，但是基本症状与前些年江南发生的差不多，但是江南气候温热是时疫发生的温床，但是极地季候寒冷，正常的话是不可能发生时疫的。”说完，十三玩味的看着漠白。
　　漠白面色一寒，“你是说这场时疫是人为？”
　　“不排除这个可能，所以想请大人查一查，若找到这个源头，时疫便可解。”十三说完便转身离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补充道“病从口入，建议大人从吃食入手。”
　　十三走后漠白便召见年卫中的天干卫秘密调查此事。当天干卫兵是年卫之中的精锐，职务就是执行秘密任务，由天干命名，甲肆和乙柒就是天干卫一员。
　　第二日曲大夫去疫地时十三还没醒，他看到已经划分好的疫区，二人闯荡江湖，这样默契的分工已经十分常见了。
　　几日之后药材也送到了，在曲大夫和十三夜以继日的努力之下疫情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控制，每天死的人数逐渐减少。而且现在全城烧艾，得时疫的人也越来越少。白城仿佛看到了希望，他们十分感谢两位大夫，私下里称曲大夫为老神医。而十三呢，因为他年纪小，有长相秀气，男生女相，百姓都叫他医仙公子。
　　曲大夫和十三来到白城的第十八天，天干卫查到了时疫的源头，是一个菜贩，他三年前来到白城，当天干卫来抓他的时候他畏罪自杀了。
　　十三跟着漠白和天干卫来到菜贩的菜窖，菜窖隐秘处有个密道，他们沿着密道走了一个时辰才走到尽头，在这里十三看到了一个刻着奇怪符号的罐子，这便是时疫的来源——一个装着许多蛊虫的罐子。
　　十三拿起罐子交给天干卫，让他们马上送给曲大夫。送罐子的人刚走密道就开始剧烈的晃动，上面很大的冰块朝他砸过去，离他最近的漠白把他拉到自己身边，但是此时地面也裂开了，两人一起掉入了深不见底的地洞。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才醒过来，漠白看到在据他们二十多米的天上有光，便对十三说“看来我们掉的不深，年卫会来就我们的。”
　　等待的时间很无聊，十三便问漠白“你们极地得罪了什么人？为何要如此恶毒，竟想要整个白城的命。”
　　“极地地域偏僻，与世无争，到底是何人所为，我白城必查个清楚，以告慰我白城死去的无辜百姓。”
　　“罐子上的图案你注意到了吗，很诡异。”
　　“那是青疆朝的图腾，这个朝代善行巫蛊之术，已经灭族百年，并且与我极地从无瓜葛，我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害我百姓。”
　　“有了那个罐子，师傅就知道时疫的种类，从而配出相应的解药了。”
　　就在这时十三注意到漠白脸色有些苍白，他才发现刚刚因为救他，漠白的手臂被冰碴划破了一道深深的口子，一直在流血。
　　十三连忙从靴子里抽出匕首滑坡漠白的外衣查看伤口，“还好无毒，但是伤口那么深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血一直流你也会死的。”
　　漠白看他凭空拿出匕首，觉得又好笑又奇怪，道“不知十三大夫还随身携带防身之物。”
　　然后十三从腰间拿出三四个锦囊，里面是各种各样的药粉，对漠白说“人在江湖，自然是要随身携带防身之物啊，软筋散里有些止血的草药，就勉强给你用这个吧。”
　　说着十三把软筋散洒在漠白的伤口上，然后他取下自己的发带缠在了漠白的胳膊上。他当然可以撕下自己的衣角给他包扎，但是这里天寒地冻，十三不愿意损失一点他的衣服，毕竟他很怕冷。
　　包扎好伤口之后漠白浑身无力，看到头发散落的十三觉得是自己的幻觉，“这到底是什么药，我感觉自己都出现幻觉了，竟然觉得你是女子。”他此时很困，就快要睡过去了。
　　“你别睡，这里那么冷，你要是睡了就醒不过来了。”十三有些担忧。但是漠白显然已经没有什么精神了。
　　为了吸引漠白的注意，十三只好说“你没有出现幻觉，我就是女子，女扮男装而已。”
　　十三看漠白打起了一点精神便继续道“我的闺名叫轻水，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女扮男装？我可以都讲给你听。”
　　漠白点了点头。
　　轻水为了吸引他的注意，想尽办法把事情讲的很有趣，其中还杜撰了不少惊险情节，她边讲边手舞足蹈的比划。
　　漠白看着眼前的姑娘，他觉得她爱上这个姑娘了，看着他不自觉地笑了，他不觉得困了，他想长久的看着这个姑娘。
　　轻水看着他打起精神以为是软筋散的效力已经过了，便松了一口气，道“真不敢想，我要是因为想救你，然后把你害死了，你白城的那些百姓和年卫肯定要把我碎尸万段。”
　　“你是白城的恩人，也是我的恩人，我们北域从不对恩人动手。”漠白看着他温柔地说。
　　“那个，我是女子的事请你帮我保密，因为一些原因我不能·····”轻水支支吾吾的说。
　　“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漠白以为她是因为女子身份闯荡江湖不便，所以才女扮男装的。
　　“我可以叫你轻水吗？”漠白又问，此刻的他仿佛就是十七岁情窦初开的少年，面对喜欢的女子显得拘谨又小心。
　　“如果你答应我忍着不睡觉的话，你可以叫。”轻水还是怕他会忍不住困意睡死过去，此刻两个人各有各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