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善若水——医女之捡个大侠当杂役》画碟

5、北域极地的来信

　　话说二人飞奔回家，万幸家里没有少什么东西，小驴也还在，但是小驴旁边站着一个黑影。
　　“你是谁，竟敢私闯民宅。”赵上善把轻水护在身后，冷冷的对着那个黑影道，。
　　角落里的黑影听到赵上善的声音有些惊讶，缓缓地从角落里走到月光之下。
　　“乙柒？”轻水走向前开口道，“你怎么这是时候来了？”
　　赵上善这才看清方才的黑影是一个面戴年兽面据的魁梧男人，一身黑衣，背上背着一个布袋，看布袋的形状，里面装的是一把刀。“你认识？”赵上善向轻水确认。
　　轻水还没来得及回答，那面具男单膝跪地，右手扶额做行礼状道“乙柒见过轻水大人。”
　　轻水向前，掌心向上扶了一下乙柒的右肘，道“此时前来可是你家主人有要事找我？”
　　乙柒站起来后退半步，答道“大人多虑了，属下几日前受主人之命来附近办差，来之前主人要属下回去复命前来探望大人，属下无能办事耽误了，半刻之后便要回去复命，因而夜间搅扰，大人恕罪。”
　　“无妨，只是为何你家主人非要你今你来看我？我跟他说过，不惜打扰”轻水于其淡淡的，赵上善知道，这是她拒人于千里之外常用的态度。
　　乙柒看了看赵上善说“大人许是忘记了，您离开府上事曾托主人办一件事，并约好三月为一期向您回报的。”
　　“不错，我到时候忘了，还是你家主人记性好，东西呢？”轻水道。
　　乙柒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交给轻水。
　　轻水接过，打开看了一眼，站在后面的赵上善看到里面是一沓厚厚的纸，上面有字还有画。
　　“有劳了，代我向你家主人道谢。”
　　乙柒再次行了一个礼，转身走向黑暗，片刻之后回头又跟轻水说“轻水大人，近日府上来了个新厨子，桂花糕做得极好，倘若·····？”
　　“知道了，不送。”轻水转身朝屋内走去，急切地想看锦盒里的东西。
　　轻水坐在饭桌前一张张看锦盒的内容，赵上善则遵守承诺，开始收拾被褥，准备搬进柴房，通同时把轻水的被褥搬去卧房。
　　“这个不太像”“这个也不对”“这个····赵上善你过来一下。”轻水朝柴房喊道。
　　“等一下，就快好了。”
　　“能不能等会在铺你的床，床又不会跑。”轻水有些不耐烦。
　　赵上善慢悠悠的走过去道“床是不会跑，但是人困了。”
　　赵上善刚坐下轻水就递来几张满是图画和文字的纸，他一张张看了，发现上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一些志怪物语罢了，什么会开花的鱼、能化成水的花、长叶子的石头等等，有些疑惑的看着轻水“怎么了？没什么特别的啊”
　　“写的什么？念给我听，我不太认识这些字。”轻水问。
　　“这张是介绍一种长相很奇怪的石头······渔人捕上来的时候是黑色的，还有鱼尾，但是到岸上之后变成浅褐色的了，几日之后尾巴就没了，长出了叶子····”
　　“这张写的是什么？”轻水换了一张。
　　“这个是在极地雪窟里发现的花，是血红色，但是把它才下来之后还没有道半刻就化了，血红色的花就这样化成透明的水了。”
　　“这个讲的是会开花的鱼，······”
　　等赵上善把轻水挑出来的纸张都念完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他看轻水睡眼惺忪便说“明日再看吧。”
　　他放下锦盒站起来开始给轻水铺床。
　　“我托人找的叫寒寒草，早在一百年前就是没有这种草药的记录了，在师傅的药单里，也就是你看到的那本没写完的书，排第七，师傅就是死在着这株草的路上，我已经找了三年了，也托人在极地找了三年，一无所获。”
　　“所以你一直没放弃是吗，并不像你白天说的那样，因为太难你已经放弃。”
　　“也快了，我已经没那个耐心了，这里住了三年了，我想去其他地方看看，在离开之前去见不同的风景。”轻水的语气很轻，不只是悲伤还是太困了。
　　“轻水，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或许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教你认字，这个不难。”
　　“我认识字”轻水有些心虚“师傅以前教过我你们的字，但是我没有学多久，现在也忘得差不多了。”
　　“没关系，我可以帮你捡起来，以后不管去哪里都用得上。”此时赵上善已经铺好床了。
　　“好吧，不过我还要再说一遍，我认识字，只是读的慢而已。”轻水嘟囔着上床睡觉去了。
　　从那晚之后轻水和赵上善每天晚上的固定活动就是认字。但是他们认的不是书本上的字，而是小院中所有草药的名字以及药用价值，轻水美其名曰是帮助赵上善识药理。
　　赵上善发现轻水说的不错，她认识的字不少，但是读的很慢很生疏，感觉像是在学第二门语言。而且轻水很懒，动不动就耍赖要去睡觉。
　　赵上善只能哄着她“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你知不知道，以后要是我不在，怎么自己读信啊”。
　　“我自己会读，只是读的慢而已，我觉得我认识的字已经够用了。”轻水反驳
　　“你一辈子那么长，怎么能那么武断的说够用呢，学海无涯懂不懂。”
　　轻水知道他说的不错，但是就是想反驳，便说道“你越来越像普通人了，不当大侠的话应该去当教书先生。”
　　“虽然不想学，但是轻水大人还是觉得我教的不错是吧。”赵上善抬头看了看她。
　　“我的意思是，市井无赖的气息你越来越有了，还有些厚脸皮，而且，，，，还有一股酸腐气。”轻水尖刻地继续说“把普通百姓的缺点学了个遍。”
　　“对了，还有些阴阳怪气。”轻水又补充了一句。
　　赵上善笑，“当个普通人没什么不好，或许我确实能听从你的建议，去当个教书先生。”
　　轻水沉默，不再接话，安静的练着字，赵上善看她练的认真，便起身去给她倒水，回来发现轻水哪是练习认真啊，分明是睡的很隐蔽。
　　赵上善无奈，只得把她叫醒，让她去床上睡，自己收拾桌子上的笔墨纸砚。“确实可以做个教书先生来补贴家用。”
　　赵上善惊了一下，什么时候他真的成了赵上善，什么时候他真的把这里当成家了，他甚至计划着他和轻水的生活，计划着和他好好生活，他是赵不遥好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平凡的日子如流水一般飞快流过，轻水和平日一样早早出门，赵上善则是在家里碾药、晒药、洗衣、喂驴。
　　好几次他向轻水提起想跟她一起采药，说他现在已经认识不少草药，也算是半个郎中了，轻水则每次都敷衍“你身体还没恢复呢，好好在家修养，把家里的活干了就是你为这个家最大的贡献了。”
　　赵上善知道轻水说的不错，现在这个状态只是自己原来的十分之一，但是他们两个人都清楚，现代的状态已经是极限了，不会更好了。
　　转眼时间到了八月十五，赵上善想着虽然他们两个都没有家人可以团圆，但是改善一下伙食，庆祝一下节日还是要的。于是他说干就干，撸起袖子就去后山打猎去了。
　　虽说赵上善的身体不如从前，但是抓几只野味还是可以的，他赶在中午轻水晚上之前回到小院，开始准备午饭。
　　轻水刚走到小院门口就闻到香味了，走进屋里看到桌子上摆着鸡汤，烤兔子，烤鱼。
　　她看着丰盛的晚饭，又看着厨房里忙着的赵上善，冷冷的问道“哪来的？你是去偷去抢了？”
　　“你就不能把我往好处想吗，大过节的别那么扫兴嘛。”赵上善面带笑意，他确实是想跟轻水过好这个节日。
　　轻水走到他旁边，不顾他手里那个着的碗筷，撩起他的袖子就把脉，然后语气不带一丝感情的说“你用内力了是不是。”
　　“你别担心，虽然现在的内力不如从前了，但是抓几只野鸡兔子还是绰绰有余的，我现在好得很。”赵上善看着轻水的表情他知道，她生气了，很生气。
　　“你以为我会喜欢这些？”轻水指着桌子上的菜肴说道。“我告诉你，我的家人全死了，我一出生他们就全死了，我的师父三年前也死了，这个节日对我一点意义都没有，我还是想过这个节，我三年前就去陪他们了。”
　　轻水情绪很激动，赵上善知道她是关心他，同时看着她现在的样子他觉得很心疼，这些年她应该很孤独吧，以至于很抵触生活中出现的一丝温暖。
　　“不管怎样，生活总要继续的，轻水，你是很厉害的大夫，你知道的，我活不了多久，这与我用不用内力没有很大的关系，我只是想好好的过日子，过普通的日子。”赵上善眼睛看着轻水，满眼都是温柔。
　　轻水能感觉到这炙热的目光，但是她不敢跟他对视，因为轻水眼里是死亡，是赵上善一步步迈进的死亡。
　　“看着我可以吗？这对我们很重要。”赵上善说着双手放在轻水的肩上。
　　“我知道，我只是想让你活得久一点，多一天也行，想让你为自己活，而不是为我，我的病人都该为自己活，因为我是个大夫。”轻水的声音很低，低的比空气的声音还低。
　　说完她抬头看着赵上善，两双眼睛离得很近，近到可以从对方眼里看到自己。
　　“我就是在为自己而活啊，我们一起生活的每一天，我都是在为自己而活。”赵上善拉着轻水坐下继续说“开心点好吗，你思念的人都在天上看着你呢。”
　　轻水挤出意思苦笑“我从来不信。”
　　赵上善给轻水夹菜，有点惋惜地说“应该准备些酒的，今夜很美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