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善若水——医女之捡个大侠当杂役》画碟

4、我今日起就叫赵上善了

　　回家换完行头男人就知道他们要去哪了。
　　“当然是去莲池啊”轻水已经换上了渔夫经常穿的围裙，对男人说“我们去莲池自己采，一来呢可以图挑最大最好的莲子，二来呢····”
　　“不花银子”男人抢过话头，虽然只是共同生活短短的三个月，两人对勤俭节约都养成了良好的习惯。”
　　轻水以为男人是嫌弃，便说“赵先生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咱们这种家庭自然是要开源节流的啊。”
　　男人没说话，只是默默那好用来装莲子的布袋，然后环顾四周道“我的呢，围裙。”
　　“你又不会水，要什么围裙啊。”轻水玩味的打量着他“在岸上接应我就行了。”
　　“你怎知我不会水？”男人问。
　　“你若是会水，又怎会溺水被我捡到？”
　　男人嘴唇蠕动了一下，但是没出声。
　　转眼他们来到了莲池边，这是一个已经荒废的莲池，池边杂草丛生，池中莲蓬肆虐。
　　“这是一片荒池。”男人失望的说。
　　“不然呢，若不是荒了，怎会让我们来采莲蓬啊。”轻水随口说道。
　　“可是这水很浑，是死水，怎会养出好的莲蓬。”
　　“水至清则无鱼，这池水浑浊必定是池鱼肥硕，肥硕的池鱼方能养出好的莲蓬啊。”说着轻水便开始做下水的准备。“而且你怎知这是死水？这池水荒了起码三年了，一直都是莲花丰硕，可见是自是有它自身流动的规律，这就叫上善若水，咱们就托它的福，采到上好的莲蓬啦。”
　　“上善若水？”男人低声嘟囔着，自顾自地思考着，听不到轻水说的别的话了。
　　直至被轻水拿一颗特大号的莲蓬砸中，男人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他猛地发现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因为轻水已经满载而归了。
　　“你刚刚在干嘛啊，我叫了你那么多声。”轻水有些生气“不是说好了让你接应我吗，那么多的莲蓬我自己怎么拿的上岸。”
　　“对不起，我刚刚想到一些事，走神了，今天的莲蓬我来剥，莲子羹我来做，你辛苦了。”男人抱歉地说。
　　“想事？”轻水脸上拂过一丝担忧道“茶肆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就算是圣人在世都没有办法叫世人都满意，想多了都是庸人····”
　　“以后我就叫赵上善，上善若水的上善。”男人对轻水的疑惑报之一笑。
　　“你能放下·····曾经的一切？在短短的几个月？”轻水看着他认真地问。
　　赵上善一边把莲蓬放进布袋，一边说，我想我该试试，毕竟我的时间也不多了。”然后他抬头看着轻水的眼睛说“你都知道不是吗，我的身体状况，还有，，，，我的身份。”
　　轻水也很淡然的回答他”你的身体状况我确实是一开始就知道，但是你的身份是我后来才知道的。”然后她转过身把布袋放在小驴背上，接着说“我知道你需要一些时间，但是没有想到你没有需要很长的时间。”
　　两人一驴再次如平时一样走在山间小路上，沉默片刻之后轻水转头看着赵上善幽幽的说“赵上善你好，祝你生日快乐。”
　　两人相视一笑。
　　回到小院，赵上善遵守刚才对轻水的承诺，自觉地剥莲蓬，轻水则是给小驴刷毛，毕竟它是这个家里唯一的苦力。
　　“今后你有什么打算？”赵上善问。
　　轻水怔了一下说“什么什么打算？”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你床边的那本书，或者是说那本没写完的书。”
　　“你翻我的东西？”
　　“我没有，只是前些日子砍柴的时候看到的，你房间在柴房，我很难不进去啊。”赵上善自知有些理亏，声音弱了一些。”
　　“说到这，以后你住柴房。”轻水放下毛刷，转身去小院的其他地方并且装作很忙的样子“本来念在你深受重伤，所以把唯一的卧室让给你，如今你也好了，这个我是总该完璧归赵了。”
　　“那是自然，我住哪都行，只是····”赵上善走到轻水的旁边与她四目相对“你确定不要继续下去吗？我还有些时间，可以帮你。”
　　“没意义的，我师傅做不到，而且还死在中途，这件事情本就是他的执念，何必拖着我呢。”轻水故作冷酷的说着，但是声音有些发抖。
　　提起师傅，轻水总是很忧伤，赵上善知道她师傅对她很重要。
　　“轻水，怎么就没意义了，你师傅为之付出生命的事情你会觉得没意义吗？你师傅做不到，但是你内心是想继续下去的是吗？不然我就不会在你的床头发现了。”
　　“赵上善，你别以为和我相识几天就很了解我，我师傅想做什么，我想做什么，都与你无关，你只是我救下的一名病人，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到你指点我该做什么的程度。”
　　“咚咚咚”一阵尴尬的敲门声打破了两人尴尬的争吵。
　　二人同时抬头向门外看去，原来是猎户老秦，老秦的手还在做叩门的动作，显然他也为撞见二人争吵感到无措和尴尬，“那个，赵先生，轻水大夫，今日是俺儿子的满月就，你们是我妻儿的救命恩人，俺老娘让俺无论如何都要请二位去家里吃顿便饭。”
　　老秦搓了搓手又说道“想必是俺打扰到你们夫妇了。”
　　“哪里的话，秦大哥来的正式时候，想必今日轻水必定是不愿吃我煮的饭了，所以今日我们二人当真是要打搅了。”
　　听了赵上善的话老秦自是欣喜，但是看着轻水脸上的愠色，还是怯生生地问了一句“那轻水大夫咱们走吧，俺今日还特意去绿阁买了刚出炉的桂花糕，这会回去还能吃上热乎的呢。”
　　轻水没说话，但是行动已经证明接受了老秦的邀请了，回头锁上了屋里的门，然后自顾自径直的走向老秦家。
　　老秦和赵上善跟在后面，老秦用确保轻水听不到的声音跟赵上善说，“赵先生今日怎么惹得你家娘子那么不高兴，你娘子的脾气也真是好，都那么挂脸了还愿意来我家做客，要是我家娘子，别说客人了，就算路过的都她都要扔只靴子过去。”
　　赵上善无语，想解释轻水不是她娘子，但是根本插不上老秦的话。
　　“赵先生，这我就要说说你了，轻水大夫是个了不起的人，她生气也肯定有她的原因，你要是知道有问题就去改，你要是不知道就去问，赵先生你是聪明人，这夫妻的相处知道应该比俺更懂吧。”
　　“秦大哥说的是，上善受教了。”赵上善觉得老秦说的有道理，他自以为了解轻水，或许真的是太过自负了，他晚些时候应该向她道歉。
　　三人来到秦家的小屋，屋子本来就不大，再加上新添了一个孩子，显得更拥挤了，索性阿莲是个贤惠的，把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倒是显得十分温馨。
　　上次来的匆匆，赵上善没有时间好好参观，今日一看不自觉的跟自己家比起来了，他们家只是桌子和床等生活必需品，那都不能叫家，称其量叫房子。想到这里赵上善不觉一阵脸红，那明明是轻水的房子，里面的东西也都是轻水置办的，自己只是借住，竟然觉得那是自己的家（一阵苦笑）。
　　轻水呢，来来琴家的路上她的气已经消了一半，来到之后看到他们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又看到心心念念的桂花糕，另一半气也消了。他赵上善只是提出他的建议，她没有必要那么激动，两个人都是将死之人，何必跟他在意那多呢。况且赵上善并不知道自己也是将死之人，所以以朋友的角度鼓励她做想做的事也是情理之中，让轻水感到意外的是，赵上善确实如她自己所说，他很了解她，即使两人认识的时间不久。
　　就这样，今晚饭局的气氛很是和谐，阿莲和阿莲婆婆甚至都没有察觉到轻水和赵上善来之前有过争吵。
　　吃罢晚饭回家路上，二人都有些扭捏，都想着怎么向对方道歉。后来赵上善先说”你说得对，是我太自以为是了，自以为我很了解你，自以为是的向你建议该做什么，对不起。”
　　轻水本就已经不生他的气了，并且现在对他的道歉很受用，立马就表示原谅他了，然后又说“不得不承认，你确实已经很了解我了，只是有的事情我还没有想清楚，我需要时间。”
　　“好，你慢慢想，你做任何事我都尊重你，你若是需要我，我也会不惜一切去帮助你的。”赵上善的声音很轻，但是他和轻水都听的很清楚，对此赵上善有些惊讶，他对她的交付或许已经超出了想报恩的程度，他不敢继续往下想，现在的他没有资格这样想。
　　“对了，今日我睡柴房吧，等会回去我就去把被褥搬过去。”赵上善转移话题，想打破刚刚有些暧昧的气氛。
　　“不然呢？我的卧房都借你住那么久了，要加钱，现在你欠我52两7文钱。”轻水如无其事，并不像赵上善那样觉得刚刚的气氛暧昧。
　　赵上善松了一口气然后问道“为什么有零有整的，你到底是怎么算账的？”
　　“二两是那张床的价格，我托人新打的床，自己还没睡呢先给你睡了，所以这个钱算你的，至于7文嘛，算是我这三个多月睡柴房的补偿，算你便宜些吧。”
　　赵上善笑，“原来家里最值钱的是那张床啊，怪不得今日我们出门你只是锁上屋里的门，不管大门。”
　　“什么？你方才出门没锁大门？赵上善，我不锁大门不会锁上吗？院子里的草药也值不少银子呢，少了一株我都算你的。”
　　“我的错，我的错，不过你也别太担心，咱们家偏僻，不会那么容易招贼，再说了不是还有小驴看家吗，它那么聪明，又通人性。”
　　听到这里轻水怕腿就跑，边跑边骂，“你还说呢，家里最值钱的就是它了，要是它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立马去城里把你卖了。”
　　赵上善也赶紧跟着轻水向家跑，倒不是害怕轻水真的把他卖了，只是他真的有点担心这小驴了，这头小驴确实很通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