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故障音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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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阳光像融化的玻璃糖，黏在礼堂彩窗上缓缓流淌。宋亚轩数着第107滴水珠在窗棂边缘成形时，主持人的声音突然刺入耳膜：
"有请学生代表宋亚轩同学表演开学序曲。"
掌声如同远处潮汐。他走向三角钢琴的步伐精确得像在丈量刑场，白衬衫第三颗纽扣的位置隐隐作痛——那里藏着MP3的轮廓，母亲最后录制的《G小调赋格》正在循环播放。
当手指触及琴键的瞬间，宋亚轩的瞳孔轻微收缩。中央C键的阻尼感不对，像是有人往击弦机里塞了异物。
"请。"
身旁学生会干部的笑容让他想起实验室的小白鼠。宋亚轩垂下睫毛，右手拇指不动声色地刮过琴键缝隙，指腹触到金属的冰凉。
演奏开始三十秒后，灾难如期而至。
在肖邦《雨滴前奏曲》最轻柔的段落，钢琴突然发出尖锐的电子啸叫。前排女生捂住耳朵的瞬间，宋亚轩看到悬在头顶的舞台灯架开始摇晃——固定螺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脱落。
"小心！"
爆破般的喊声从侧门传来。宋亚轩只来得及抱住后颈，预想中的剧痛却变成一道带着薄荷气息的影子。刘耀文跃上舞台时篮球鞋在木地板上擦出刺响，他单手接住灯架的姿势像截住一记三分球，飞溅的玻璃碎片在锁骨划出细长血线。
整个礼堂的惊叫中，宋亚轩听见自己加速的心跳。更可怕的是，他再次听到了那根本不存在的大提琴声——这次就在刘耀文急促起伏的胸膛里共鸣。
"你手在流血。"
篮球队长的声音比想象中低沉。宋亚轩这才发现自己的袖口渗出血迹，大概是被琴键里的金属片割伤的。他想抽回手，却被对方攥住手腕。刘耀文的拇指正压在他脉搏上，那里有个Ω形状的疤痕正在发烫。
后台突然传来器材倒塌的巨响。借着混乱，宋亚轩把从钢琴里取出的磁石塞进刘耀文运动外套口袋，这是他第一次主动与人接触。
磁石上刻着模糊的数字：1987-ω-09。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故障音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