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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   小和尚们正直勾勾地看着她,见她醒来问她道:“姐姐,你是不是做噩梦了,你都哭了。”

      隋岁摸了摸脸上,一片湿漉漉的,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还好只是梦,笑着说:“姐姐做了个好可怕的梦,把我自己吓哭了,还好你们把我叫起来了。”

      “姐姐有心魔,但是不用怕,多诵经消除杂念就好了。”

      他们一本正经的模样真像个小大人,让她内心安定了许多,“好,那我一定会每天按时到的。”

      “好的,姐姐快起来,典座叔叔喊我们吃饭呢。”

      隋岁动了动,腿有些麻,不好意思地说道:“姐姐腿麻了,扶我一把好不好?”

      小和尚一边抱一只胳膊,很轻松地将她拉了起来。

      今天吃素包子、烩菜和粥,隋岁很喜欢释缘寺的伙食,加上今天勉强算是劳动了一下,她的食欲好极了,把自己吃得撑肠拄腹,只好出去闲逛消食。

      这个时间,大殿的香客已经很少了,殿前的菩提树长得真好,有一种饱经岁月风霜的慈悲感,隋岁虽然总是路过,却从未在上面挂些什么,她一时兴起,走过去想看看树上都挂了些什么愿望。

      当她靠近时,突然起风了,树上的许愿条都朝她的方向飘,缠缠绕绕,像是有了灵性,隋岁惊讶之余心中高兴,心想自己确实是被佛家眷顾的孩子。

      她双手合十,默默感谢这场盛大的祝福,天色不甚明朗,使她忽略了有很多许愿条上都写着同样的字:昭昭如愿,岁岁安澜。

      ——

      萧杨参加完婚礼又要启程回南峻,他这次是提前休了年假,下次再回来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萧昭早上特意从自己的住处赶回萧宅去给萧杨送行,萧杨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如此兴师动众,为此调侃他,“现在就开始送,离七老八十还有好几十年呢,怕是很难消受得了。”

      “现在你是我哥,等到七老八十你也还是我哥,怎么,还怕我半途而废?”萧昭对他的话感到不满。

      萧杨知道弟弟很爱他,宠溺地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两人上了车,萧杨絮絮叨叨,总之是一些家里要全靠他上心之类的话,萧昭都应下。

      “岁岁那边你也要多上心,隋爷爷年纪大了,你算是半个孙子,不要以为订婚了就结束了。”

      “嗯我知道。”萧昭很慎重地说道,说起这事,总归是他有所亏欠,虽然实质是假的,但形式上是真的,他就要做好自己该做的。

      “哦对了,”萧杨浑身上下摸了摸,发现并没有,他回忆可能是走的太急落下了,只好对萧昭说,“我给岁岁的生日礼物忘记拿了,等我回去寄给你……算了,我直接寄给岁岁吧,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萧昭反应了一下,发现只知道她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对她的农历生辰并没有印象,不免有几分尴尬,“她生日……什么时候?”

      “你连岁岁生日都不知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谴责和质疑。

      “她之前有说过,我一时没注意听,忘记了。”萧昭扯谎,他们根本就还没熟到要互相记生日的地步好吧,现在如果让岁岁说,她肯定也记不得他的生日,但他当然不可能这样反驳。

      “你真是……每年咱家都有给岁岁过生日,是你自动忽略,现在怎么样,长记性了吗?”他没好气地顿了顿,继续说道,“岁岁生日是农历五月二十六。”

      “夏至?”

      “嗯。”

      她的生日倒是好记,所以是这周日,是有些近了,他为了掩饰心虚,有些不自然的摸了下鼻头。

      现在想来,从小到大他都没给她送过礼物——如果小青蛙不算的话——但这回肯定是要送的——可他真的不知道她喜欢什么。

      萧杨难得一副看好戏的姿态,“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这可是你的未婚妻,跟你之前那些逢场作戏的莺莺燕燕可不一样。”

      萧昭皱眉,他的风评已经被害得这么严重了,“我可真是冤枉,哥怎么也信那些花边新闻,让人心寒。”

      萧杨笑了,他好像又看到了他从前撒娇委屈的影子,他这个弟弟,要论起厚脸皮,也是不遑多让。

      “哥哥要是真冤枉了你,那还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情,岁岁是个好姑娘,我想你不用我再多说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从小就光听你们说她有多好,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难道我不是个好男人吗?”说得好像他高攀了一样,他们明明是般配的吧。

      萧杨的沉默中带着温和,他想,从过去来看,他确实有失好丈夫形象的名声,万幸隋家并不在意这些,或者他们早就调查过了也未可知。

      萧昭把萧杨送到了机场,他总是这样,从来不走VIP通道,每一步流程都不搞特殊,萧昭懒得跟他理论,耐着性子等着他,直到过了安检口萧杨朝他挥了挥手,萧昭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什么送行的话,他一向如此。

      ——

      隋岁每日盼啊盼,终于盼到了住持爷爷出关,她可以亲眼目睹这场盛大的法事。

      那天所有的僧人都身披袈裟,由住持带领念诵经文,当九柱香燃尽,住持亲笔用朱砂落墨,离得太远,她根本看不清写了什么,不过能有幸目睹这么震撼的场面已经是沾了福气,她也不再有过多贪念了。

      隋岁站在人群中,手机来电振动,是家里来的电话,家里人都知道她在寺里,如果不是有急事不会打给她。

      隋岁退到外围接起,只听到孙管家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小姐,老爷从梯子上摔了下来……”她的脑子瞬间空白,外公怎么会爬梯子,又怎么会摔下来,周围声音嘈杂,又加上信号不好,她听不清后面的话。

      来不及多想,原本的计划也被打乱了,隋岁仓促地跑回后院收拾行李,法事还未结束,所有的僧人都在,隋岁无法告别,只好留下钥匙并写下字条说明缘由。

      隋岁给司机打了电话,她下山的功夫,车已经到了,她问司机外公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司机当时并不在现场,不过他来时队长有所交代,说老爷并无大碍,隋岁松了口气,她简直不能思考如果外公出了什么事她要怎么办。

      老爷现在人在第一医院,司机询问隋岁是不是要直接去,隋岁连声应着,没见到人,心中还是不安。

      释缘寺到第一医院有一段车程,隋岁不住地看时间,催促司机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尽量快一些,她想尽快见到外公。

      总算到了,隋岁按照所说的病房号乘坐电梯,然后一口气跑了过去,她推开门,萧昭静静地坐在病榻上,闻声抬起头来看她,忍不住皱眉道:“你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样子?”

      她的汗浸湿了衣服,头发黏腻的粘在脸上,整张脸红扑扑的,呼吸剧烈地起伏,神色慌乱又焦急。

      隋岁没有回答他,出声问道:“你看到我外公了吗?”

      “哦,爷爷觉得不好意思,出去溜达了。”

      隋岁不想探究为什么会不好意思,继续追问道:“他伤到哪里了?”

      “手上破了点皮,其他应该没有了。”萧昭仔细想了想,确定是这样。

      隋岁彻底放心下来,才想起来问他,“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缠着绷带在我外公的病房?”

      她这才觉得双腿跑得发胀,扶着墙慢慢走,萧昭叹了口气,走过来用尚且完好的那只手扶她到沙发上坐下,然后耐心解释,“你这么着急是以为爷爷伤着了吗,你大概没有弄清原委,爷爷摔下来的时候我做了垫背,所以就是你看到的这副样子,我的右手骨折了,并且纠正一点,这是我的病房。”

      隋岁听他说的和自己知道的完全不一样,呆呆地让脑子慢慢消化,萧昭见她这副可怜兮兮地模样有些心疼,伸手将她贴在脸上的头发拿下来塞到耳后。

      猝不及防地,隋岁一下子抱住了他,他的手僵在半空中整个人愣住了,只听她说:“谢谢你,谢谢你阿昭,如果没有你在,外公肯定要受伤了,”她缓过神来眼泪不断地落下来,“我没来之前真的怕极了,一路在想外公伤成什么样子了,还好当时有你在。”

      他甚至感觉到了她的依赖和信任,虽然受了伤,但内心有几分开心,“好了,我接受你的道谢,你可以先不哭了吗,我不会哄人。”

      她的下颚抵在他的肩膀上,萧昭能感觉到她点了点头。

      准确的说,她整个人都贴着他,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略带薄汗的胳膊隔着一层面料让他的后背凉凉的,起伏的胸腔有一下没一下的离他近一些又远一些,发丝蹭着他的脸颊,让人心痒痒的。

      他的手攥拳又松开,如果他没有感觉,除非他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好在良好的教育和自控力不至于使他精虫上脑失了分寸,他咬了咬牙,见她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只好出声提醒她,“要不你先松开我?压着我的伤口了。”

      的确是压着了,因为他的胳膊就挂在前胸,不过刚才他并没有感觉到有任何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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