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小神仙》南墨砚北

34、黎城地动（三）

　　二人转身准备去黎城，见到二人离开，众人一惊。
　　“二位要去哪里？”
　　“黎城。”
　　“不知可否同行？”
　　“？？”
　　“我们在这里吃的没有，喝的也没有，不如去城中，整理一番再各自散去。”
　　众人看着两个人，希望两个人能答应。
　　通过刚刚这一出，他们更确信了一件事情，跟着这两个人，靠谱！比自己走要安全的多。
　　“自然是可以。”黎清幻说道。
　　一些人跟着黎清幻和楚楚出发前往黎城，还有一些人留在原地。
　　在去黎城的路上，黎清幻问楚楚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救那个男子。
　　“也没有为什么，就是看到有人在你面前有危险，本能就会选择救人吧。”
　　“本能吗？”黎清幻疑惑。
　　“是的，师父不想救？”
　　“不是不想救，我压根就没想过救他。”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事先都警告过他们了，但他们根本不听，还是朝着危险的地方去，这样不把自己性命当回事的人，我为什么要救呢？”
　　黎清幻说的有道理，楚楚觉得自己师父的身上少了那么一点人味儿。
　　“师父？”
　　“嗯？”
　　“那你当初为什么救我？我也没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
　　黎清幻沉默了一会儿，说。
　　“我当时喝的有点多。”

　　一行人越过一个小土坡，走到坡顶的时候，看到了黎城的城门。
　　刚看到黎城的城门，黎清幻便感觉到不妙，因为比黎城城门更醒目的是，城门前，大地上，布满深深浅浅的裂痕，黎城不仅遭遇了地动的灾害，而且情况可能更糟糕。
　　“这，看来黎城城里的情况也不妙啊。”有人低声说道。
　　众人行到城中，才看到这不妙的情况究竟是如何不妙。
　　黎城的房屋建筑高，人口密集度大，一旦发生地动这样的灾害，真的是逃无可逃。
　　大街上一片狼藉，被烧塌的房屋冒着青烟，受伤的人发出阵阵呻吟，城中的官兵和医者行色匆匆，在人群中穿行。
　　“府衙开始施粥，大家自行去领粥。”有官兵在人群中大喊，喊完这一处便去下一处。
　　黎城的行动还是快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调动物资，开设粥棚。跟着二人来到黎城的人打听了粥棚的位置，便准备去领粥，他们叫着黎清幻与楚楚一同前往，楚楚示意他们不急，让众人先去领粥，众人便和楚楚与黎清幻分开了。
　　身边有个人唉声连连，楚楚走上前去查看他的情况，见他的脚以奇怪的姿势扭着，楚楚一看便知虽不严重，但是也要及时矫正，否则这只脚也要废掉了。她从四周找打了两个薄板，又从地上拾起了一块落下的酒家的幌子。
　　“把这个咬紧，忍着点。”楚楚在那男子的口中塞了一根木根。
　　她快速将脚的位置扭正，那男子闷哼一声，冷汗连连。楚楚冷静的用板子将脚的姿势夹好，再用布缠紧，整个过程既快且准。那男子已经痛的虚弱无力，弱弱得对楚楚道了个谢。
　　“师父，我想······”
　　“同意。”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你想留在这里，行医者本分，对不对？”
　　楚楚点了点头。
　　没想到师父竟然一下子就猜到了自己的想法。
　　看到黎城的现状，楚楚一下就想到了桃源村，想到了医馆和镇子，这个时候正是需要医者与帮手的时候。

　　楚楚带着师父在黎城中寻找医馆。
　　若想让自己有限的力量发挥出最大的作用，便是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奔着一个方向努力，所以楚楚打算找一个医馆，在医馆帮忙。
　　黎城经历了这样一场天灾，医馆必定人手紧缺，应该不会拒绝她和师父的。
　　楚楚和黎清幻黎城在满地废墟中行走，这样繁华的一个大都市医馆一定不会少，她问了路边的人，城中最有名的医馆是哪里，人们纷纷为她指路，很快，她们便来到了城中最有名的医馆门前，和春堂。
　　从大门望过去，便看到院中已经躺着一些伤重之人，楚楚拉住一个跑堂的伙计，问道。
　　“小哥，和春堂的盛大夫可在这里？”
　　“在，那个就是。”伙计指向院中一位白发老人。
　　“多谢。”楚楚带着师父走向盛大夫。
　　盛大夫正在为一个伤者包扎伤口，若是平时，这样的伤口应该是盛大夫的弟子来做，但现在却是盛大夫在包扎伤口，可见和春堂确实是人手紧缺。
　　“盛大夫？”楚楚开口道。
　　盛大夫闻声回头，看到了楚楚和黎清幻二人，又转过头看向病人的伤口。
　　“如果不是紧急的病，先暂缓，现在和春堂的伤者太多，我没有时间出门问诊。”
　　盛大夫看来者衣冠整齐，面容红润，不像是疾病缠身的样子，便以为是前来寻他外出问诊的人。
　　“盛大夫，我们不是来问诊的，我们路过黎城，看到黎城遭遇灾难，正是用医的时候。我曾经在医馆学习过，略懂一些包扎和药理，想在和春堂打打下手，帮帮忙。”
　　盛大夫一边听楚楚说，手上一边包扎着。楚楚说完了，盛大夫也包扎好了。刚要起身，但因为在地上蹲久了，腿脚有些发麻，竟没站起来，楚楚耳聪目明，扶着盛大夫站了起来。
　　“多谢姑娘和公子，实不相瞒，和春堂确实是缺人手，姑娘仅是路过，竟也愿意前来相助，盛某不胜感激。”盛大夫说着竟然深深地鞠了一躬，这让楚楚十分担待不起。
　　“盛大夫，医者的本分就是救治病人，这有什么可感谢呢。”楚楚也忙鞠躬还礼。
　　“姑娘，我也就不和你过分客气了，有什么缺的便唤小林拿，就是他”盛大夫一伸手，正是刚刚为楚楚指路的那个男孩。“找他就行，那剩下的这些需要包扎的，我就交给姑娘了。”
　　盛大夫说完便长叹一口气，起身去了前厅。
　　黎城地动，和春堂必然也受到影响，但是盛大夫这么大的年纪，还在不停的奔走，楚楚的心中颇有感触，不过，感触归感触，当下还是要照顾好伤员啊。
　　楚楚回归自己的老本行，手感还在，她又变成了曾经的那个风楚楚，用精湛的包扎技术获得了师父和病人的好评，小五师兄时不时对她指点一番，让她找发现自己的问题所在，然后再快速调整。
　　楚楚认真包扎伤口，完全忽略了身后的师父，黎清幻没有学过医，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能亦步亦趋跟在楚楚的身后。楚楚动他也动，楚楚停，他便停。
　　一时间，他与楚楚的身份换了，楚楚仿佛是那个阅历丰富的师父，而黎清幻则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弟子，等着师父的提点。
　　这个病人的伤有点重，呻吟声不断，楚楚只要稍一用力，他就会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殊不知，原本忍着的病人，听到这声音，也不忍着了，一人出声，万声跟随，和春堂一时间好生热闹。
　　“你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小姑娘，我倒是想忍，可是忍不住啊。”对方颤颤巍巍地说。
　　楚楚看着他的伤势，一条腿断了，断口处血肉模糊，鲜血淋漓，盛大夫已经处理好伤口，药末被鲜血浸透，要是不尽快包扎，这药怕是要被血水冲下来，这个伤势，让他忍住，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忍不住，声音也尽量小一点，大家都快被你吓到了。”
　　楚楚手上的速度更是加快了一些，尽量减少包扎时间。
　　“小姑娘，奇怪哦，怎么突然之间便不那么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