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新的危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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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楼的中央空调嗡嗡作响，步六孤雲……现在应该称之为“月留一”正对着电脑屏幕揉了揉眉心。镜片上反射着Excel表格的网格线，将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切割成碎片。
工作的疲惫让他想起自己要离开时幸村精市说的话，“哥哥，不要再隐瞒我，不要再欺骗我，下一次请让我继续和你共同战斗。”幸村精市眼里那份真挚的情感刺痛了步六孤雲的双眼，但有些秘密却不该牵扯到他……
三排之外的工位上，03正在帮新入职的同事调试打印机，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机械义肢的人造皮肤涂层——完美模拟真实肤质，连静脉的青色都分毫不差。
“月君，要咖啡吗？”03走过来打断了月留一的思绪，手里端着两个马克杯。他现在的身份是项目组长森川徹，办公室里最受欢迎的温柔前辈。
月留一刚要回答，整栋楼突然响起刺耳的消防警报。03的瞳孔瞬间收缩成针尖大小——这是他们这类改造人遇到危险时的本能反应。
“各位请保持冷静！”前台小姐颤抖的声音通过广播传来，“接到警方通知，大楼内有可疑物品，请有序撤离……”
办公室顿时乱作一团。月留一按住03的手腕，在旁人看来只是同事间的互相安慰，实则通过摩斯密码般的轻敲传递信息：【B栋3层男厕组织惯用的C4手法我去处理】
03微不可察地摇头：【太危险可能有陷阱】
月留一已经起身，顺手抄起桌上的金属书立。在混乱的人群中，他像一尾逆流而上的鱼，迅速闪进消防通道。警报声掩盖了他飞速上楼的脚步声，几年过去，警校训练出的肌肉记忆依然刻在骨髓里。
男厕所门口放着“清洁中”的立牌。月留一贴着墙壁移动，听见里面传来细微的电子音——倒计时显示器。他踹开门，隔间最里侧的马桶水箱上，一个□□正在闪烁红光。
“2小时38分……”月留一蹲下来检查电路，突然浑身僵直。炸弹外壳上用马克笔写着【致KY-0412】，旁边画着组织的荆棘徽章。
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七年前那个雨夜的记忆汹涌而至——相同的炸弹结构，相同的倒计时方式，只是那次绑在05身上，而遥控器握在琴酒手里……
“不许动！警察！”
熟悉的关西腔从背后炸响。月留一缓慢转身，看到黑洞洞的枪口，以及枪后那张七年未见的脸——萩原研二。他身后是咬着牙签的松田阵平，防爆服上的警徽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时间仿佛凝固。月留一的喉咙发紧，警校时期他们四个总是一起被罚跑圈，萩原总爱勾着他的脖子说“小冥跑慢点啦”。现在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睛里只有警惕和审视。
“退后，先生。”松田上前一步，拆弹工具包已经打开，“这里很危险。”
月留一强迫自己露出普通市民应有的惊慌表情：“我、我只是来上厕所……”
“带着这个？”萩原踢了踢被月留一丢在角落的金属书立，眼神锐利如刀，“一般人听到炸弹应该往楼下跑吧，月……留一先生？”他故意在名字处停顿，显然已经瞥见了月留一的工牌。
松田已经蹲下来检查炸弹，突然“啧”了一声：“hagi，过来看。这个构造……”
两人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月留一知道他们认出来了——这个炸弹的并联电路设计，和他们警校毕业考核时的作品几乎一模一样。
萩原的手看似随意地搭在枪套上：“月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数据……数据分析。”月留一推了推平光眼镜，故意让声音发颤。他能感觉到冷汗顺着后背滑下，组织植入的皮下温度调节器正在超负荷运转。
松田突然摘掉墨镜，直视月留一的眼睛：“拆过炸弹？”
“只、只在电影里看过……”
“是吗？”松田指向炸弹侧面一个几乎不可见的蓝线，“那你为什么刚才第一反应是去剪这条线？专业拆弹员才会知道这是最安全的选项。”
月留一的心脏狂跳。他忘了，对普通人来说所有电线看起来都一样。正当他绞尽脑汁想借口时，03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月君！你没事吧？”他气喘吁吁地出现，手里还拿着两杯洒了一半的咖啡，“突然找不到你，我担心……”
这个打断给了月留一喘息的机会。他趁机退到03身侧，发现03的机械义肢食指微微发光——那是干扰装置启动的信号。
果然，炸弹的倒计时突然加速，数字疯狂跳动。松田咒骂一声扑上去：“hagi！疏散整层楼！”
萩原犹豫了一秒，在对月留一的怀疑和民众安全间选择了后者。当他转身组织疏散时，03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组织清道夫在B2停车场，我们必须立刻离开。”
月留一最后看了一眼正在拆弹的松田——那家伙还是老样子，专注时会不自觉地咬紧牙签。
“走。”月留一拽住03的袖子。他们混入疏散的人群中，03的干扰器制造的小混乱足够争取十分钟时间。电梯下到一楼时，月留一透过玻璃门看到更多警车正在驶来。
“森川前辈！月君！”同部门的女同事在警戒线外挥手，“这边！”
03立刻换上温和的笑容迎上去，而月留一趁机回头望向高楼。在某个窗户后面，松田阵平正贴在玻璃上死死盯着他，即使隔着二十层楼的距离，那目光也如实质般灼热。
月留一知道，这场意外的重逢撕开了他精心编织的伪装。当萩原研二那种若有所思的目光和松田阵平锐利的直觉交织在一起时，“月留一”这个身份就像阳光下的露珠一样岌岌可危。
而更危险的是，组织显然已经找到了“他”。写有KY-0412的炸弹不是警告，是宣战。幸村冥这个名字，终究无法永远埋葬在过去的尘埃里。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新的危机
